第478章 堕神的献祭（17）
苏娆觉得，就以苍这么一个模样，当初能够十分顺利的保护好自己的天命，那可能都是冥冥之中的庇佑。
而往后的事情也真的没有脱离苏娆的猜测。
她就这么看着那花卉在日复一日的浇灌下开始逐渐有了些许的结果的模样。
“终……”
就在成功结果那一天，苍看着那青涩果实中央，十分显眼的一圈黑金色的线，神情沉默的看向了那个一直浇灌着花卉的终。
“父神？”
终的神情疑惑，他一脸无辜的回头看了过去。
相比较于当初最开始创造出来的模样，他的脸色明显就要苍白了不少。
毕竟想要提升生命之池的池水，所需要的能量自然是不少的——这是当初终对于苍的解释。
可联合着这果实的模样，再回去细细想想的话……
“你做了什么？”
苍的话语看上去是在问着什么，可实际上却是带着陈述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终一开始还并不承认这一点，他红了红眼眶。
“父神……你是在怀疑我吗……”
但对于终的模样，苍却是没有任何的触动。
他神色不明的看着那隐隐之中带着些许毁灭力量的果实，在一阵沉默之后，突然就笑了。
“别装了。”
苍这么说着，嘴角那无时无刻不带着的柔和笑意终于是收敛了起来。
“至，别装了。”
“……啊，父神……”
终眨了眨眼，他的音调怪异，但此时平日里对着苍的仰慕神情却是完全消退了下来。
“你终于发现了啊……”
他笑嘻嘻的，并没有被揭穿之后的任何负面情绪，反而是带着一种得意的感觉。
“你看，这果实真美，不是吗？”
“你做了什么？”
苍没有理会，他扭过头，眸光锐利。
原本云卷云舒的神域开始布满了阵阵的雷霆，所有的风和日丽都尽数被吞噬，只有着一种风暴的来临宁静。
“你做了什么？”
已经是濒临暴怒的神明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他就这么看着至。
“我没做什么啊……”
至摊了摊手，他偏过头，眸中满是一种对着苍的怜悯。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身为同一诞生的古老，我们的天命都是相同的构造……”
相同的……构造？
苍的脑中就像是被什么人一锤子砸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你居然敢！”
“我为什么不敢？”
至这话说的那是一个理所应当。
“是你给了我机会，不是吗？”
他笑了。
“我送你的灵土之中，混杂了我的血液，只要你以这灵土构造你的生命之池，再加上我以你创造的第一个生灵为遮掩，将我本身侵入你的世界，以我的神血日日夜夜灌溉……”
“至……”
苍这么念着。
在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猛地与至拼在了一处。
而至的反应也不慢。
他反手就格挡下了苍的这次攻击。
“去外面。”
至的神情也是冷了下来。
在彻底撕破脸之后，他们双方互相看着的眸子里，已经全是忍不住的杀意。
“好。”
苍的声音嘶哑，他看着至脱离了此处，而自己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记封锁了这处的空间。
一切，都要看这次战斗的结局。
他会活着回来。
苍对着自己这么说着。
两者同为古老的存在，战斗的级别也是处于毁天灭地的模样。
但好在两者在面对那处孕育着生命之池的空间时，都会特意避让，因此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惊险。
直到……
至要落败了。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其实两者本应该是不相上下的模样，甚至因为苍之前天天取血给天命，可能还要削弱些力量。
但架不住至之前为了让花卉沾染自己的气息，也是以神血而日日夜夜的灌溉。
两相比较之下，到底是至失了先机。
“你以为你赢了吗？”
至偏过头，他看准距离，猛地就翻身超着那处天命所在的地方飞去。
“……你敢！”
苍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奈何之前被早就这么打算的至给限制在了原地，等着他破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只能看着至将那片空间捏在了手中。
“你说我敢不敢？”
燃烧的神血充斥着他的全身，至笑的猖獗。
“我没有的，凭什么你就能够有？”
“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也绝对不可以！”
自爆。
至要自爆。
苍沉了沉眸子。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第一时间也做出了和至同样的选择。
一金一黑的两道光芒碰撞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陷入了虚无。
苏娆就在这刺眼的光芒之中，再度被拉到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之中。
漆黑……吗？
正在她喃喃念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此时竟然被带入了另外一个视觉。
是那颗果实？
苏娆确定了下来。
不管是苍还是至，在自爆的时候，都暗中以一种力量护住了那片空间。
这使得最后这片空间虽然是被波及到了，可到底是没有伤筋动骨。
原先的一片完整神域被破碎，转而分为了三片破碎的版图。
转生池倒是完完整整，甚至还收敛到了苍与至重伤的神魂。
在失去了至高之后，转生池干脆以破碎的花盆规则创造神格，孕育出了一个个的神明。
而那颗天命果实，也是阴差阳错之下和那两名至高的重伤神魂同处一片空间。
在最后的那一刻，不管是苍还是至，都心甘情愿的以自己的全部力量护住了因为缺少至高而即将要失去生命气息的果实，使得它进入了池水之中，能够继续孕育。
他们本身，则是堕入了池水之中，开始以神明的身份，重新出现。
一者，为苍，一者为至，一者为纯粹的善，而最后的一者纯粹的恶，则是被三者放逐，最终进入了神弃之地。
此后无数的会元之中，经过池水的孕育，那颗果实最终以裁决的神明而出世。
而那天，一同先走出池水之中的，还有名为仁慈的规则掌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