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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的缘分,爱上你是命中注定,最希望的是能和你在一起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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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妈妈给我打了电话,牧朗冰却死死地锁住我,不肯让我离开,或者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生怕一眨眼我便消失。
我接起电话,跟妈妈说朋友来我这边找我玩了,他一个人住旅馆有些害怕,想让我陪他可以吗妈妈。哦,是女的,以前在广州的老朋友,你好像见过,来我们家学习过的,叫林美佳,不记得了吗?
妈妈本来是想要林美佳接电话的,不过娅希刚刚好喊住她了,她现在似乎在忙,说了几句就匆匆忙忙挂断了。
冰冷的街道上,刮着清冷的风,原本热闹非凡的城市在夜中渐渐沉睡。我不禁打了一身哆嗦,与牧朗冰并肩行走着,彼此有些距离,没有牵着手,没有说话,没有扭过头看着对方。
仿佛我们好陌生。
我们无声地走在路上,盲目地走着。
我抽搐着唇角,停了下来,我想回去了,可牧朗冰一定不会让我走的,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询问:你有在云浮找地方住吗?
牧朗冰也停了下来,他比我高一个头多,我抬起头的时候看不清他的脸:“怎么?想让我住你家?”
“我在广东住的都不算家,因为是租的,而且地方也小,又寒酸得很,压根就不适合你这种人住。”我阐述。
说出来的时候我好后悔,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讲这些自己的弱点,是最需要勇气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任何人说我家有多穷,因为他们会取笑的。
意料之内,牧朗冰只是一脸无所谓地点点头:“哦,租又怎样?我又不介意,你睡在厕所老子也愿意去陪你。我这种人,我哪种人?”
“你干嘛纠结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地方住?”我被问得一时半会答不上来,随后有些心急地掰回话题。
“没有。”牧朗冰简单干脆地回答。
可这语气为什么感觉他在捉弄我?
“那你随便找一家酒店住。”我没好气地说。
“没带身份证。”
“没带身份证?那你是怎么从广州过来的?”
“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有驾照。”
牧朗冰从口袋取出烟,很是自然地放进嘴里。我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抬起头,仰望着夜空。没一会,他低下头,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下意识地撇过眸,看向我。
“你不是戒掉了吗?”我淡淡地问。
“戒掉了。”牧朗冰点燃烟,抽了一口说。
“你把毒戒了,没把烟也戒掉?”
“……”
牧朗冰一时间没回答上来,他蹙着眉头想了想:“都戒了,不过烟可以抽回来,不抽烟的男人不是男人。”
“哦。”
“嗯。”
“牧朗冰,你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我耐心地询问。
牧朗冰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地吐出,他俯视着我,好像我又矮了。
“你想听吗?”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推开他的手,其实我是想听的,可我总是口是心非,每次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很后悔。
牧朗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我以为他懂我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可是。
他好像不懂了。
以前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会理解的。
好像什么都变了。
是。
变了。
牧朗冰和小柔现在有一个孩子。
牧朗冰有很多不堪回首的过去。
想要和他在一起过完一生也许真的很难。
也许只有小柔愿意了吧……
我们又这样走了很久,彼此都不再说话。路过一家工厂的时候,一名保安的大叔看见牧朗冰点燃的烟,就对我们喊道:“嘿,靓仔有没有打火机?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打火机,想抽一支。”
牧朗冰怔了怔,望着我,似乎想把主意交给我。
我有些不自在,淡淡地说:“你给他吧。”
“好。”牧朗冰取出打火机,帮他点燃嘴里的烟。
大叔吸了一口,含笑道:“多亏遇见你了,不然这一晚我可要打瞌睡了。”
“没事。”牧朗冰说。
“谢谢你啦。”大叔低下头,对牧朗冰说了些什么,牧朗冰下意识地扭过头看着我。
我被看得浑身酥麻,本来就冷的天气让我更加打颤了起来。
与大叔告别后,牧朗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前行,冰冷的手触碰到了他那炽热的手掌心,我整个人瞬间暖了起来。
“这么冷……你没衣服穿?”牧朗冰扭过头,严肃地质问。
我嘀咕地回复:“今天天气不冷,半夜有点冷而已。”
“忍忍就要到了。”
“到哪?”
“我住的酒店。”
“我不要跟你住,我送你到酒店门口就回去。”
“你有病?”
“你才有病!我怎么可能会跟你继续这样?”
我想要挣脱他的手,他却好像生气了,双眸死死地看着我,似乎难以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
我现在好介意。
好介意已经是父亲了的牧朗冰。
就算我很爱他,可我依然过不了这个坎。
他不让我松手,我准备开口骂他的时候,他却一把将我横抱在怀,抱着我跑进了酒店。
我的身体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得不轻,酒店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都看见了牧朗冰抱着我走进电梯,我羞赧地捂住脸,不让她们看见我的脸。
“牧朗冰你放我下来。”我在电梯里对牧朗冰冷冷地命令。
“你瘦了。”牧朗冰无视我的话,自顾说道,“有没有六十斤?”
我咬牙切齿,狠狠地掐着他手臂上的肌肤,可想到2007年平安夜的那一天,他被人砍伤手臂,然后还打了不少针的情景,我瞬间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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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扔在客房的沙发上,连忙坐起来的时候牧朗冰又将我压住,他不冷不热地威胁:“别想跑,我找得到你。”
“……死牧朗冰……”我难以呼吸,骂着他。
“嗯。”牧朗冰这才肯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可他刚到门口,却想到了什么,走过来将我捞起,把我丢进浴室。“你先洗,或者一起洗。”
“不是你先洗吗?”我差一点滑倒摔在浴室里,连忙生气地反问。
“我怕我洗,你就跑了,去,把今天穿的衣服都给我。”牧朗冰伸出手,带着我不敢抗拒的嗓音命令。
我相信牧朗冰也不会做出什么,于是脱下的衣服都被他拿去给服务员洗了。
洗着洗着我才明白,牧朗冰是担心我跑了,所以他要我先洗,这样没了衣服我也不可能穿着酒店的浴衣跑掉。
我苦笑,洗好出来的时候,牧朗冰就站在门口,我望着他,他望着我。
“我洗好了。”我低低地说。
“好久没见你这样了。”牧朗冰打量着我的浴衣,仿佛一眼便看穿我浴衣里的所有春光,眼里带着异样的光。
嗯。
是情。
是欲。
我是不可能会跟他再有瓜葛的。
我故作淡定地白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到沙发上坐着。牧朗冰这才走进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直接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床上。
他没有离开,而是覆盖在我身上,近距离看着我,彼此的身体挨着,感受得到传来电流般的温度。
我移开目光:“牧朗冰,你要么乖乖睡觉,要么我离开。”
“韦美希,半年多不见,是谁教你学会铁石心肠?”
“是你教我的,我跟你讲,你教给我的那些,我敢在广州称第二个牧朗冰。”我撒谎说,可感觉这个谎好像是在夸他。
“韦美希,学会回心转意吧!我是为了你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的,如果哪天你又把我抛弃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真奇怪,为什么女人的狠心比任何武器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