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水匪正从一个屋子里出来,身后一个年轻汉子追着扑了过来,紧紧抓住水匪搭在肩膀上的袋子哀求道:“求求你,这是我家唯一一点积蓄,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请不要拿走!”
那水匪怒道:“放手!你死不死老子管你呢!”就要把男子挣脱开,可那男子死死的拽着袋子,水匪连脚都用上了都踹不开,徒留在这人脸上好几个鞋印子,直踢的鼻孔窜血,可遭到如此痛苦,那男子依旧不松手。结果撕啦一声,袋子被挣破了,一大堆铜钱哗啦啦掉在地上散了一地。
水匪大怒,扔了袋子,抬起刀就要把这人砍死,可这汉子只顾着跪在地上一枚枚的捡着铜钱,见到刀已经砍了下来,也只懂得抱紧了铜钱闭着眼睛等死。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淋了男子一脸,男子微微睁开眼睛,面前的水匪正好被一股大力甩飞出去,太史慈沐浴着一身鲜血宛如魔神般站在了男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
“小的谢谢大人救命之恩!”男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连连磕头道谢,不一会额头就沾满了砂土。
“我早就看见了,就算是被打死了你也不懂得反抗,连跑都不会,只会等死,你这算什么?”太史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道。
这男子一愣,期期艾艾的辩解道:“古人云……”
“别他妈说什么古人云,你只会鹦鹉学舌没有自己的思想吗?”太史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男子的话,捡起水匪的刀插在男子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定定的说道:“不管古人说了什么,人保护自己是最基本的,作为一个爷们,最低也要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你还是个爷们吗?下面的卵子还在吗?如果你自认还是个爷们的话,拿起刀,把抢你钱财杀你人的这些水匪都反杀回去,听懂了吗?”见男子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太史慈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脸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男子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四尺长刀,眼中好似闪过过去的种种,突然,男子神色坚毅起来,颤颤巍巍的拔出长刀,回头向着太史慈嘶吼道:“昔年孔子诛少正卯曾言:不可不诛也。今在下持械杀人亦是不可不为也!”
“书呆子。”太史慈头都没回,暗自嗤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杀贼。
在太史慈及壮丁们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解救,也纷纷跟在后面帮助清剿水匪。很快,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下,仅剩的二三十个水匪在大首领的组织下退回到海滩,可这时候已经没有渔船可以供其逃脱了。
大首领喘着粗气惊慌的四处寻找着逃脱的机会,可四面八方都被堵住,要想活命只有下海游泳,可这更是死路一条,急得满脑门子都是汗。
太史慈慢悠悠走上前说道:“投降不杀,只诛首恶,剩下的人做工留一条命,把你们的首领供出来吧!”
水匪们互相看看,心照不宣的退后几步,将大首领暴露在众人面前,大首领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了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你们!不讲义气!”大首领气愤的指责道,可其他人默契的没人回应。骂了几句大首领也知道于事无补,转过头长刀指着太史慈道:“看来我今日必死,不过我不想被无名之辈斩杀,我要跟你决斗!”
面对这种要求,太史慈一笑,点点头上前道:“记得,杀你的人是东莱太史慈。”随即长枪如蛇一般刺向大首领。大首领也有两把刷子,连忙举刀抵挡,连挡了两回合便被一枪刺入肩膀。
“好了,不陪你玩了。”太史慈说完,长枪化成一道流光射入大首领眉心,一甩将整个头颅分成两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首领死了,其他的水匪也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被一个个绑了起来,太史慈对赶来的老亭长说道:“老伯,要麻烦你善后了。”
亭长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剩下的交给我,好后生辛苦了,先歇着吧。”说着命手下求盗等吏员合着百姓将剩余水匪押到一个荒废的小院子里严加看守,并派出信使去县里请功。
过不几日,郡里下了批文,口头上表彰了太史慈的功绩,其他的亭长里长等人各有嘉奖,只是对太史慈除了夸奖只说待彻底平定水匪后再回郡中论功行赏,一点实质东西都没有,这明显就是在压制太史慈。所有人都为太史慈不平,可太史慈自己却并不在意,就算是现在被压制又怎么样,没几年就要天下大乱,到时候拳头大才是真理,这些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只是土鸡瓦狗罢了。遂安心留在港口,继续操练并准备想办法剿灭水匪老巢。
期间家族还给太史慈发了信件,让太史慈安心,功绩不会被忽略,在家族的运作下太史慈之名已经被郡守知道了,现在的阻碍只有郡丞为首的黄家,并且有个小道消息,得知战果的当日,郡丞就摔坏了砚台,而且当晚,宝贝儿子黄世仁就被郡丞好一顿毒打,满院都能听到黄世仁的惨嚎声。
中午,亭长下属来报,请太史慈去一趟,太史慈进门,发现是个水匪要见自己。院子内,太史慈问道:“听说你要见我?”
跪在地上的水匪点点头说道:“我愿当向导为大人领路,助大人捣毁水匪老巢。”
太史慈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何啊?其他人都怕伤害岛上的亲人,宁愿做苦力也不愿意透漏,你是怎么回事?”
水匪说道:“他们所述只是为了好听罢了,不是为了家人,而是自知恶贯满盈所以不配合,而我是新近才加入,还没做什么,还有重来的机会,只求大人答应,攻破水寨时保全我的阿母和妹妹,我也知道,岛上的人不事生产,凭每天那点鱼获根本活不了多久。”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太史慈继续问道:“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可没法保证能保住你的阿母和妹妹,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会保他们?”
水匪磕了个头说道:“大人能想到保全的难度便是守诺之人,而且大人可能忘记了,小的一家曾经在黄县讨生活时被恶霸黄世仁欺负,正是大人救了我们一家,之后我们才辗转逃到海上。通过那件事我便知道,大人是个好人,好人不会食言。”
太史慈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关联,这算不算种善因得善果呢?
太史慈站起身说道:“好,我同意了,从现在起,你不用做工也不用跟别的犯人住一块,随时待命。”
“喏!”
“对了,你叫什么?”太史慈问道。
男子又弯下腰来恭敬的说道:“小人柳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