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山顶的湖里。
南风将口里最后一口气渡给了林凡。
没关系，她还能靠着体内仅剩的超能量坚持一会儿。
感知范围在越缩越小，眼前的黑点也越来越密集。
这是大脑缺氧产生的影响。
小晨在这冰冷的湖水中依然没什么反应。
整个人就像是尸体那样，没有一点气泡产生。
只是一口气，能支持多久？
一分钟？两分钟？
湖边的丧尸群络绎不绝向营地方向进发着，远远没有尽头。
只是短短三十秒，南风的感知再无以为继，体内最后一丝超能量也在肺里消耗掉。
窒息感瞬间将她包围，渐渐地，黑色的雪花占据了视线。
小晨，林凡和着变冷的湖水，离她越来越远。
不，是她在远离世界。
往日的一切快速在脑中闪过，试图寻找出可以救命的方法。
呵，这就是走马灯吗，她想着。
幻象不断在脑中闪过，她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向着后方倒去。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不要死！”
她睁开眼，男孩儿嘴巴大张着，气泡不停从里面钻出来。
但她知道林凡在说什么，他让她不要死。
呵，傻子。南风嘴角微微扬起。
她当然知道林凡的心思，每一个女孩儿对这样的情绪都相当敏感。
可她是超能者，注定会身处更危险的境地里。
她不想让一个普通人跟在身边，这会害了他。
“不要死！”林凡还张着嘴大喊，可湖水倒灌，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南风伸手，想要遮住男孩儿的嘴巴，可惜无论怎么用力，也都抬不起一丝。
她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林凡还在大张着嘴，体能剧烈消耗。
继小杨和淼淼之后，喜欢的女孩儿也将他面前死去。
湖水灌进嘴里，一阵冰冷中夹杂一丝咸咸的味道。
也许是他的眼泪也在其中。
不甘和无力像是一只野兽在他胸膛里冲撞。
拉住南风的手也渐渐无力。
为什么，凭什么？他不是一个超能者。
只能一次，一次，又一次看着身边的人随随便便的死掉。
就在早上，他还在医务室外面烤肉给女孩儿当早餐。
手紧紧揪住胸膛处的黑色棉衣，心口一阵剧痛传来。
他知道，溺死的人都会经历肺泡破碎的疼痛，他自己也快死了。
可他看不见的是，自己眼里除了溢出的眼泪，还有丝丝金光。
“不要死啊！”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吼，这一瞬间，周遭的湖水瞬间清空，一个圆形中空的球在水下形成。
林凡，觉醒了。
他在这瞬间似乎能感知身边的湖水，包括他和南风肺里的水分。
双瞳金光闪动，两人呛入肺中的湖水在他的操控下从嘴里喷出。
“咳咳咳咳”南风剧烈咳嗽起来。
“没事吧没事吧。”林凡赶紧拍拍她的背脊，小晨也顺势躺倒在水面上。
南风震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你觉醒的超能力？”
“嗯，我感觉对水有种操控感，就像我能感觉到我肢体一样。”林凡点点头，这一幕来的太突然。
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感知一下岸边还有没有丧尸。”南风说着，蹲身查看小晨的情况。
小家伙还是那副样子，缕缕被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格外娇弱。
“可我只能感知水里面的东西。”林凡为难道。
“傻呀，操控湖水变成浪花打上去。”南风将小晨抱在怀里，但她想了两秒，又递给林凡抱着。
她体内超能已经完全消耗掉了，而林凡刚刚觉醒，状态应该是满着的。
“哦，”林凡眼珠子转了转，湖水一阵翻涌，说道：“本来有，现在没了。”
南风：“？？？？”
“我的浪头把他们拍碎了。”林凡老老实实解释。
“说话不要大喘气儿！”南风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上去看看，接下来要靠你了。”
林凡双眼金光闪烁，湖水将三人托起。
岸边还残留了一些紫色的血迹，是刚刚被浪花拍碎的丧尸。
这时，营地里两声丧尸嘶吼相继响起。
“走！”南风一马当先，往营地方向跑去。
这一路上铺满了人类的残肢，鲜红的血液像是一张地毯往山下延伸而去。
他俩飞快在林间穿梭着，林凡抱着小晨，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南风。
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可看着这一地幸存者尸体，他笑不出来。
“张教授!”南风大呼出声，张天语正挂在路旁一棵树上。
半个身子已经血肉模糊，身下的血泊慢慢扩散着。
而一旁的屠夫正和一只健壮的锋刃者交战。
后面的一大群丧尸并没有上前去助战，只是围在战圈外层嘶吼着。
他俩赶紧上前查看张天语的伤势。
“老师，您......您感觉怎么样。”南风蹲下身来，双手放在张天语伤口处。
可任凭她如何驱动超能，却再也抽不出一丝能量。
“南，风。”张天语艰难睁开眼，说话间嘴里不停涌出血液。
“林凡林凡，你想想办法，救救张教授！”南方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超能者，转身拉住林凡的衣袖，眼神里带着点祈求。
林凡蹲下身，闭上眼稍稍感知后：“抱歉，他身体里已经不剩多少血液了。”
“南风，实验室。”张天语艰难开口，需要南风将耳朵贴很近才能听到点点声音：“告诉苏荷，他妹妹，天都......”
说罢，张天语就再没有声息，脑袋也无力歪到一边。
南风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沉默良久，伸手拂过张天语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接着伸手掏进他的胸膛，一颗超能结晶落在她手中，里面还有几缕金黄色的能量。
她抬起头，看向战圈。
那只屠夫正追着猎手揍。
而身穿中山装的猎手，只能不断游走，双刀落在屠夫身上只能割开浅浅的伤口。
这时突然一个闪避不及，屠夫一巴掌扇在猎手的手臂上。
一把手刀咔咔断裂，飞向林凡。
“帮他！那是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