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过后，陈冬瑞眼里的金色流光已经暗淡了很多。
一级屠夫也快耗尽能量，攻击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它胸口还印着的鞋印正在缓缓渗血，上面还有有两个数字。
41。
这是苏荷鞋底印着的鞋码。
“行了，就到这里吧。”苏荷伸手从虚空中抽出紫色重刃，扭身一刀将屠夫拦腰截断。
刀尖一挑，一枚结晶飞出胸膛，里面异化能量已经快耗尽了。
苏荷把玩着结晶，看着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喘气的陈冬瑞。
以人类的体质，硬生生将丧尸的能量耗空。
这大概也是一种战斗方式吧......
“你体质比他高一些，打在它身上是可以造成伤害的。”苏荷摇摇头。
小晨也适时递过去一瓶水，还体贴的将瓶盖拧开。
“没用......”陈冬瑞接过水瓶，大口大口的灌着，“我开着超能力是打不到的人，关上的话我就会被打到。”
苏荷一愣，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路线。
“那当初被攻击的时候，你始终能距离丧尸十公分躲过去吗？”
“以前不能，鸟人俯冲下来的速度很快，好几次都差点击中我。”陈冬瑞回忆两秒解释道，“我的感觉是，超能的反应有些来不及。”
苏荷点点头，刚才他很仔细的看着陈冬瑞旋转木马似的，围着屠夫转了两个小时。
都差点给他转吐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陈冬瑞每次躲过攻击的距离，都稳定的保持在九到十公分。
原来这种概念技能也不是无敌的。
力量足够大，速度足够快就能破解。
离谱中又带着丝丝合理，真就是一力破万法呗。
苏荷让陈冬瑞开启超能，自己却挥手打出一道风场。
‘刺啦’一声。
风场擦着陈冬瑞裤腿边缘飘过，他在风中却丝毫未动。
这下苏荷是真的将这个超能给玩明白了，自动躲避也只能对一些宏观物质有效。
想风这种无形无质的元素能量，却不能做出应对。
“还以为有多神呢，没意思。”苏荷摇摇头，这货已经不用再练下去了。
超能性质就决定了一切，没多大出息。
大不了是个跑的快点的超级兵。
“嗯，没意思，”小晨学着苏荷的样子跟着摇头，甚至连语气间的失望都模仿的淋漓尽致。
“你俩真是欺人太甚！”陈冬瑞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半晌，陈冬瑞瘫坐在街边上，大口大口嚼着能量棒，周围三个人那么高的背包。
里面装满了压缩饼干巧克力等食物。
小巧又顶饱，这些都是要带回隧道营地的。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让你打又打不了，带着东西飞也飞不起来。”苏荷双手杵在背后，后仰着望向天空。
雪越下越大，像是在街面铺上一层白地毯，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会让鞋面陷入雪里。
陈冬瑞将手里的食物吃了个精光，连碎屑都没有留下，嘴里嘟囔着。
“我真不知道，能给个生路吗。”
苏荷叹叹气：“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路倒是有，往南迁移，清水避难所这会儿靠着林凡周子齐已经衣食无忧了。
可此去两百公里，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往后说不定还会更冷。
车也没有一辆，路途遥远说不定还会遭遇丧尸群袭击。
在苏荷的预想里，能活着走到清水县的，可能十不存一。
或许会更惨，没有一个活人能走到那里。
除此之外，苏荷来的一路上，压根就没见着补给点和避难所的影子。
“你刚来那天我其实在后面听见你们说话了。”陈冬瑞低着脑袋，轻声说道：“我已经是二级超能者了，我用我自己来交换一条生路可以吗。”
苏荷脸色一僵：“兄弟你搞清楚，你能晋级是因为我的能量！你还差我一方超能呢，这可比你值钱多了好吧。”
陈冬瑞听罢，没有答话，只是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他不明白苏荷做了什么让自己瞬间晋级，更不明白一方超能量有多珍贵。
他只知道，就算从一级升到二级，自己也什么都做不到。
就像在最初的营地，看着大家咬着牙冲上前，然后在他眼前一个接一个倒下，被御空者的翅膀切成两半。
而他却只能逃，飞快的逃，这是世界给他的馈赠，也是诅咒。
苏荷就这样看着一个大男人，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开始抹眼泪。
陈冬瑞咬得格外用力，就像是要把牙都咬碎吞进肚子里。
“喂喂，不至于吧，真哭了？”苏荷抬手扶额脸色怪异：“好吧那一方超能我不催着你还，你别哭啊倒是。”
不说还好，陈冬瑞一听还欠着一方超能，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苏荷人都麻了，那么大一男人，咋还哄不好了呢？
当初在一号营地山上，将小晨托付给南风时，小姑娘哇哇哭，他都没觉得那么难搞。
事实也证明，女人哭哄哄就解决了。
而男人哭，哄是没有用的，得把事情解决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陈冬瑞抽噎的说道：“如果当初活下来的不是我，大家也落不到这种境地。”
“想卖掉自己都不行。”
小晨带着些许同情低声安慰他。
说到底，这也不是他的错，每个超能者，觉醒的能力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有总比没有好吧。
“爸爸。”小晨转头看向苏荷。
“嗯？”
“要不，你把陈叔叔收了吧，我送他们回清水营地。”小晨可怜巴巴的说道。
苏荷：“......”
“你给我好好说话！什么叫把他收了。”
苏荷看着小晨的可怜样子，有些纠结。
也不是说他也觉得陈冬瑞可怜还是怎么样，而是小晨这般善良，该如何在这吃人的世界上立足。
可愁坏了他这老父亲哟。
“然后我们可以让这整个营地的人给我们打工。”
苏荷顿时翻上白眼。
这剧情怎么展开的不太一样？
罗染给爷死来，你看看小姑娘带成啥样了！
“谢谢小晨，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要为难苏荷。”陈冬瑞抬起头抹了一把泪，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要不......”苏荷笑着说道，“你还是接着哭？”
陈冬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