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帝威甚隆的敖广在一瞬间仿佛苍老的许多:
“听到了吧,这个发出惨叫的人,就是我要给你引荐的朋友。”
“他是什么人,为啥发出如此凄惨的喊声?”
“哎,他是我受苦的侄儿……”
你妹,这调调有点儿熟悉啊!
孙猴儿:老邻居,这个玉佩是我捡来的!
敖广:大圣,别走,这个真的是我龙宫之物。
孙猴儿:好啊,老龙王,原来是你们龙宫的妖怪吃了我师傅的白马,走,找菩萨说理去!
敖广:大圣莫急。哎,他不是什么妖怪,而是我那在鹰愁涧受苦的侄儿!
熟悉不?
小白龙啊!
只是,大名鼎鼎的小白龙不是已经因为追随唐三藏西天取经,被封为八部天龙了么?
再者说,这里是屠龙峡,可不是鹰愁涧,也没拦在唐三藏取经的道路上。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是唐僧……
“咳咳,龙王陛下,你有多少受苦的侄儿啊?”
“陈松兄弟何出此言?”
“当初小白龙也是你受苦的侄儿吧,别告诉我,现在屠龙峡里的仍旧是那个倒霉蛋。”
“哦,你说敖烈呀,哎,那孩子运气不错,有唐三藏西天取经的大机缘,不过我这个受苦的侄儿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
老龙王摇头叹息着说道。
原来的小白龙叫敖烈啊!
西游记看过好多遍了,陈松还从来没注意过那个倒霉蛋叫什么名字。
称呼小白龙是倒霉蛋绝对是有原因的,敖广说他幸运,陈松觉得实在是无厘头。
好好的西海龙太子,只是因为烧了一颗不知所谓的珠子,就差点儿被老爸送到斩龙台。
破烂珠子陈松有不少,见识过的更多。就连能造成半个仙境坍塌的迷幻玲珑珠都有,可是,假如身边某个人不小心毁了迷幻珠,陈松顶多会吼两嗓子,然后该干嘛干嘛,绝对干不出大义灭亲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敖烈还是西海龙王敖闰的儿子。
大义灭亲本来就是个伪命题。
亲情没有了,何来灭这一说?
看西游记原着的时候,陈松甚至怀疑小白龙是不是敖闰的亲儿子。
敖广所说的幸运,更难以让陈松理解。
经历一路坎坷,达到西天之后,小白龙的职位是什么?
八部天龙。
听着很牛逼是不是?
实际上是啥?
在如来宣布完封赏之后,第一时间盘在了华表上。
说白了,不过是个看门龙而已,恐怕地位还不如现在人间的许多保安,门迎。和他一路上做出的贡献,实在是不成比例。亏得敖广还能说出他幸运这样的话。
如今在屠龙峡受苦的家伙还不如敖烈,陈松很想知道,这货是谁。
慢慢的走上旁边的一条小路,很快陈松跟着敖广来到一处平台上,站在平台上,整个峡谷的全貌尽收眼底。
低头看着脚下凸起的平台,陈松苦笑着摇了摇头。
平台的作用很明显,震慑龙族。
明明很隐蔽的峡谷,偏偏留下这样一个平台,让龙族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在屠龙峡中受苦的同族,目的是啥已经不言而喻了:杀鸡儆猴!
光线依然昏暗,峡谷中的场景依稀可见。
无数流星在峡谷中流窜,看上去像是下流星雨似的,非常壮观。
一个巨大的龙被几根锁链锁在峭壁上,每当有流星穿过他身体的时候,都会让他惨叫出声。
太凶残了!
陈松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龙这种生物,可是现在没有半点儿好奇,有的只是同情。
“小青龙敖闲是泯河龙王的儿子,因为误食了给陛下准备的辛阳丹,所以被罚在屠龙峡受苦一千年,每天都要遭受无数次流星穿身的痛苦。如今已经过去三百年了。还剩下七百年,我真的担心他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看来敖广对自己这个侄子挺上心嘛。说起敖闲受苦,连惯用的朕这个称呼都不用了。
只是因为偷吃了一颗丹药就要遭受这样的刑罚?玉帝佬儿这心眼儿也不大嘛!
自从亲眼看到玉帝毁掉自己的星环珠之后,陈松对他的印象急转直下,加上现在见证敖闲遭受的惩罚,更觉得帝王心胸可以容纳大海就是一句笑话。
敖广将敖闲介绍给自己认识,目的陈松隐约已经有了猜测,不过,现在自己的麻烦不少了,实在没必要多管闲事。
“咳咳,陛下,我对敖闲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十分同情,但是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呀!”
“哈哈,兄弟谦虚了,你可是玉帝陛下面前的红人,如果你能帮着说两句好话,想必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红人?
陈松觉得这是自己本年度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自己不说话,玉帝没准只是让敖闲在屠龙峡受苦,一旦自己开口了,可能这哥们小命儿都保不住了。
“陛下实在是太抬举陈松了,在玉帝面前我的话可有可无……”
“敖闲是我龙族近千年来出现资质最好的后辈,看看他现在的境地,实在让人凄惶。贤弟只要能够帮助敖闲脱困,老龙代替他已故的父亲必有重谢。至于建城的事儿,更不在话下。”
敖广言辞恳切,抱拳拱手,弄的陈松反倒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而且,从老龙王的话里,陈松还听出来另外一层意思。
帮得了敖闲,建城那都不是事儿,如果不肯帮忙,那可就不一定了。
表面上淡定,心里陈松十分捉急。
和玉帝的关系绝对不能和敖广说,拒绝帮忙,好像还隐患多多。
几道流星同时从敖闲的身上穿过,屠龙峡中再一次传出他凄厉的惨叫声,吓得陈松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视线落在敖闲身上,小青龙庞大的身躯委顿的匍匐在地上,还哪里有半点儿作为一条龙的威风。
耳边还回荡着敖广的叹息:
“敖闲从小就被所有龙族的人给予了厚望,甚至被认为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本来龙族人口就不是很兴旺,能够出个人才不容易,谁都不希望他就这么毁了……”
不理会儿陈松的失神,敖广低声自言自语,一副吃定了陈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