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出现的悄无声息,退却的更迅速,陈松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满院的绿色就统统消失不见了,不只是缚在陆压脚腕子上的,包括原来缠绕住镇元子和他一众弟子的藤蔓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绿柳挥舞了一下袍袖,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不过依然一言不发,而是死死的盯着陆压。
陆压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身上一阵燥热,接着就恢复了自由。
看上去好像是他使用法术成功脱困的,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藤蔓下面升起的浓烟,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
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几次法术的转换,让陈松这个外行看得一脸懵圈,不过有一点他明白,钉头七箭书貌似是泡汤了,至于手里的斩仙飞刀是不是能保住都不好说。
忽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压这货还是有点儿本事的,没必要跟他结仇。而且,他也就是嘴巴臭一点儿,其实心肠不坏。”
“谁?”
声音仿佛是贴着自己耳朵说的,吓得陈松一哆嗦,紧张的看着周围。他的喊声把猪八戒和贝离都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你干嘛啊?这么快忘了我是谁了?”
拉倒吧,就这货肥头大耳的模样,化成灰陈松都能认得。
“主人,你怎么了,没有人啊!”
贝离也是一脸疑惑,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儿,没事儿了,可能是我幻听了……”
默默的低下头,陈松心中已经断定绝对不是幻听,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声音听上还有几分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
很快,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离开玉皇大帝的天牢多久呀就忘了我是哪个了?”
靠,显灵道人!
这一次陈松终于听出来了。
在天牢里,还多亏这货给仙境的好几位大能通风报信,给陈松施以援手,又特意提醒自己不要随意离开天牢,以免给玉皇大帝落下口实。
“原来是显灵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最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和陆压结个善缘吧,没必要弄成生死大敌,毕竟他和女娲娘娘,鸿钧老祖的关系非常。而且这货也是懒散惯了,冷不丁交给他一些任务,一时半会心理没办法接受,所以闹情绪而已,其实他对你并没有多大怨恨。”
“天牢中,您的帮忙陈松铭记于心,既然现在您这样说,我当然遵从。只是绿柳是先天灵根,修为高深,我的话恐怕未必管用,至于陆压,咳咳,就算我帮他,恐怕他都不会领情,弄不好还会用他的钉头七箭书暗算我,那特么的可就亏大了!”
“哈哈,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按照我说的做,现在你是老大,包括绿柳,他也不敢招惹你。你以为他跟着你只是想要讨回徒弟的内丹么?别天真的,绿柳曾经有七个弟子,其中六个都是被他亲手干掉的,师徒情谊,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啊,神仙不都是师徒如父子么?”
想想太乙真人和哪吒,再想想玉鼎真人和二郎神,关系真的跟父子没什么两样。当师傅的会害死自己的徒弟么?
反正陈松真不敢相信这样事情会发生在神仙身上。
“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也得看情况,当初殷郊殷洪兄弟不是也被他们的师傅干掉的么?徒弟做了逆天之事,师傅自然有管教的权利,当然,弟子不必不如师,当徒弟的翅膀硬了,把自己师傅干掉的事情在仙境也不是没有过。神仙?呵呵,其实和人没什么两样,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事情,不要更多!”
立刻,陈松对绿柳和被他亲手干掉的几个徒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院落中,几个大能还针尖对麦芒的僵持着呢。
绿柳是一直没想明白陆压究竟是用什么法术能够破解了藤蔓;
陆压是在琢磨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忙,从刚才的情形上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绿老头心慈手软,打算放自己一马;
孙猴子是在考虑还要不要和陆压切磋,在猴子的心目中,陆压真正拿得出手的就是斩仙飞刀,没了最大的依仗,这货就和没牙的老虎一样,就算获胜了,也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最头疼的自然还是镇元子,他是什么身份,到了仙境,玉帝都要降阶相迎,王母、黄帝看了他都会主动打招呼,问候一句:道友一向可好。可是今天,在一众徒弟面前的面子丢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丢面子也就罢了,到了如今的地位,镇元子几乎没有畏惧的东西。可是绿柳散发出的压力,让他也很不舒服。
镇元子可不是陈松,修炼百万年,绝对是行家。他也看出来了,陆压脱困根本不是靠着自己的强悍的修为。也就是说,面对柳绿,陆压被克制的死死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再想想自己,修为和陆压,顶多也就半斤八两,说不定还要略微逊色一筹。那么面对绿柳呢?
地仙之祖今天受到的打击有点儿大呀!
最让他头疼的当然还是今天事情如何善了。
这里可是五庄观,属于他的地盘,一旦打红眼了,不管谁胜谁败,他受到波及是一定的。
就在场面一度僵持的时候,陈松忽然朗笑一声,慢悠悠走到院落中间,冲着院子里的人做了个罗圈揖,算是见礼了:
“各位,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绿柳和陆压自认为身份地位都比陈松高,脑袋扭到旁边不予理会,镇元子还在纠结应该和陈松怎么轮交情呢,孙悟空可不能不给自家兄弟面子,哈哈一笑:
“兄弟,有什么章程你尽管说,俺老孙肯定举双手双脚支持!”
兄弟嘛,就是这么给力!
“哈哈,猴哥客气了,我只是给几位提出个建议,至于可行不可行,完全你们自己来决定。镇元大仙,您是五庄观的主人,不会怪陈松越俎代庖吧?”
“哈哈,小兄弟有什么建议尽管说!”
镇元子也是成了精的人物,既不会得罪陈松,也不会满口答应,意思很明显: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你的建议合理,老夫当然采纳了,也给自己解决麻烦嘛。不合理,我还是五庄观的主人,还有一票否决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