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康熙皇帝,心中是极度不爽的。
大清军队的实力弱?
那大清怎么夺得天下的!
有心想要发条弹幕反驳,但明明都编写好了,康熙皇帝却又不想发出去。
大殿中,诸多大清臣子也是垂头丧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胤禛脸色铁青地开口道:
“这些流寇,又用的是诱敌深入这一计。”
“大清这些将领都是白痴吗?贼寇一退就马上冒进,然后中伏!”
胤禛越说越气,声调都不自觉地抬高了好几个八度。
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
这些家伙怎么就不懂呢?
大清的将领们现在都已经废物到这种地步了?
弘历揉了揉太阳穴,心累。
本来嘛,二十来岁的弘历正是人生中热血最澎湃的时候。
纵然有些挫折,也能很快鼓起劲来。
但看着金幕中这些后代败家子们的表现,弘历是真特么的热血不了一点啊。
金幕中,两江总督陆建瀛的身影又出现了。
“什、什么?”
“寿春总兵恩长所部被贼寇全、全歼了?”
说话时,陆建瀛牙齿不断格格作响,整个人的身体都颤抖起来,好像随时可能会羊癫疯发作一样。
在场的诸多幕僚们也是面面相觑。
都知道太平军的战斗力强悍。
但真正实打实地面对太平军时,才发现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只是,这是个好消息吗?
一时间,不少幕僚心中暗自后悔。
当初就不应该加入陆建瀛这家伙的幕府,现在好了,怕是要跟着陆建瀛死在九江了!
陆建瀛深吸一口气,环视在场的心腹幕僚们一眼,沉声开口:
“咱们——今晚就走!”
当天深夜时分。
陆建瀛带着一群幕僚和数百名护卫,悄悄地登上了码头上的船只,飞速离开了九江城。
翌日。
九江当地的知府等大小官员依照每日惯例,前往陆建瀛的临时驻地听候这位钦差大人指示时,才发现他居然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
还没等这些官员们反应过来,又有人飞速来报。
“不好了各位大人,城外的军营里很多人都离开了!”
众人赶忙奔上城头,眺望城外军营。
果不其然,在得知陆建瀛这个主帅跑路的消息后,城外军营中的数万清军也随着逃之夭夭!
九江众官员:“……”
画面一转,这些官员们或乘坐马车,或自己骑马,同样以利箭一般的速度逃离了九江。
城里的诸多百姓得知消息后,自然也是扶老携幼,出城逃亡。
翌日。
一支太平军先锋舰队小心翼翼地抵达了九江城外。
发现码头空无一人,临近的城墙上也没有任何人影,甚至连不远处的城门都完全洞开之后,这支先锋军一时间也愣住了。
“难道是鞑子的空城计陷阱?”
领头的将军甚至一下子还不敢进城,足足观察了两刻钟时间,才试探性地派出了一百人登岸,朝着城里摸去。
又过一会。
“师帅大人,城里的鞑子都跑完了,这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啊?”这名将军也傻眼了。
“这是九江啊,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竟然没人?”
【就这样,在钦差大臣、两江总督陆建瀛的亲身示范下,九江城没有任何抵抗,也落入了太平军的掌控之中。】
九江再往下,就是安庆。
当太平军翼王石达开部主力浩浩荡荡进入九江城中时,陆建瀛已经乘船逃到了安庆。
安庆是此时大清安徽的省府,也是安徽巡抚蒋文庆、布政司使李本仁等省级大员的住所。
陆建瀛看着面前的安庆,陷入沉吟。
很快,他非常果断地开口道:
“安庆也在长江边上,这里同样不安全。”
“咱们绕过去,直接北上去庐州!”
庐州位于安徽中部地区,治所在合肥县。
太平军沿江而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到庐州的。
一名幕僚提醒道:
“总督大人,要不要先进城去和巡抚蒋大人见一面?”
陆建瀛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见他做什么?等会蒋文庆那个老东西把本官强行留在安庆怎么办?”
“派个人去通知他一下就行了,废话别那么多,你要是不想活你自己留在安庆就是!”
骂完部下之后,陆建瀛继续策马狂奔,绕过安庆,飞也似地朝着北边的马路去了。
半个时辰后,安庆城内,安徽巡抚衙门。
安徽巡抚蒋文庆看着面前陆建瀛派来之人,下巴都要落地了。
“什么,你说总督大人已经北上了?”
“对。总督大人说了,他会在北边负责后勤支援,还请巡抚大人一定要保卫安庆,不容有失!”
蒋文庆傻眼片刻,直接拍桌怒骂。
“陆建瀛这个王八蛋,他几万大军都没了,让老子一个文官拿什么守城?”
“难道老子能用口水淹死数十万贼寇吗?”
镜头一转,太平军已经抵达了安庆城下。
石达开注视着面前的安庆城,表情非常凝重、严肃。
“先派一支兵马去进攻一下,看看城里鞑子的实力。”
安庆毕竟是安徽省会,又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做准备。
在石达开看来,太平军怎么样也得围攻个十天半月的才能将其拿下。
但很快,让石达开都为之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太平军刚刚登岸发动进攻,安庆城墙之上的清军就哗变了。
许多清军当场从阵地上逃离,躲入城中。
更有甚者,竟然从城墙上跳往城外,沿着陆地逃之夭夭。
此时,冲在最前方的太平军距离城墙都还在两三里之外呢!
“这……”
石达开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城墙上,巡抚蒋文庆气急败坏,跳脚大叫。
“别跑,都别跑!”
“回来守城,我们的援军马上就来!”
听着蒋文庆的大叫,清军士兵们溃逃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很快,整座城头上就变得空空如也,只剩下蒋文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立着。
蒋文庆:“……”
正月的寒风吹过,这位安徽巡抚大人花白的胡须被吹得飘起,不断轻抚着他的脸颊。
一架架长梯被搭在城墙上,太平军士兵开始迅速攀登。
蒋文庆长叹一声,心如死灰。
“罢了,死在这里,总是不会连累一家老小。”
说完,蒋文庆也不去管脚下那些正在攀登的太平军,落寞地转过身去,一步步地离开了城墙。
砰!
烟雾从火铳口冒了出来,缓缓而行的蒋文庆身体一震,后背沁出鲜血,缓缓倒地。
几秒钟后,一名太平军士兵冲了上来,一把摘掉了蒋文庆头顶的二品顶戴,惊喜大叫。
“这还是个鞑子的大官,我这回可立下大功了!”
【和九江一样,合肥省会安庆也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落入了太平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