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火气也不小，抬手就又把冯云阳没拿住的照片捡起来甩到他身上：“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不学无术么？留学一趟连毕业考试都没通过，整了半天竟然是个肄业！之前跟我怎么说的？”
他们俩这一番争执的嗓门都不小，直接吸引了早早到公司，还没开始工作的员工们来看热闹，众人捧着咖啡杯，感觉这比冰美式都提神醒脑。
陈盼加了小半宿的班，后半夜只在江帜舟办公室里借他的钢丝床补了觉，这会儿见有热闹看，也两眼放光的看了起来，险些连自己如今的职位给忘了，还是江帜舟路过发现她，及时把人拎走了。
“要是其他员工回头发现你在身后，这场面恐怕会跟惊悚片差不多。”江帜舟递了托李秘书带来的早餐给她，牛皮纸袋里是热腾腾的三明治和豆浆，刚好合她中西合璧的口味。
李伊人和冯云阳的这出闹剧在保安的干涉下被迫换了战场，他们倒是想在办公区里决一死战，但其他人还是要上班的，最后只能是双双旷工，也不知道到哪里掰扯感情问题去了。
陈盼见状一点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给行政部打电话，让他们一定要记得扣冯云阳和李伊人的工资，顺便把他们之前没打卡的那几次也算上，等到月末的时候好拿出来当典型通报批评。
“你怕不是蓄谋已久吧。”江帜舟习惯早上喝冰美式提神，如今受陈盼的影响考虑起了健康，总算把冰美式换成了热拿铁，健康程度未见得高多少，但胃确实是舒服多了。
陈盼摇头：“我要是真有这本事，早该把他们拆了，何必拖到现在，扣工资的事确实是临时起意，毕竟现在公司现金流这么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我一想到要养两个闲人就心疼死了。”
她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如今抠抠搜搜得恨不能直接把他们两个给开了，看得江帜舟认真思索道：“这也不是不行，以他们的工作年限，辞退补偿金也用不了多少。”
“不行，苍蝇再小也是肉。”陈盼拒绝完毕，刚反应过来似的问，“你说的这么胸有成竹，该不会是有他们的把柄吧？”
江帜舟把抽屉里的材料往她面前一递：“差不多吧，你喜欢哪份就拿去用。”
陈盼见他还有这么个秘密武器，立刻跟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似的欢腾起来，见这里面还有秦霜和江承平的资料，夸赞道：“你这工作效率还真是高，前天刚说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这资料其实是早些时候就准备好的，只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没好意思让陈盼知道，这时见她混不在乎此事，一颗心不由的舒展开来，感觉像是遇到了知己。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这些资料里并没有秦霜的把柄，她生活很规律，就算是给钱让杂志社来写，恐怕也只能说她是个优雅的好母亲，到时候反倒是帮她立了形象。”江帜舟想得很现实。
陈盼晓得秦霜一贯擅长伪装，倒也没指望能够立刻找到她的把柄，头也不抬的又问：“她最近有什么计划么？说不定我能去偶遇她几次。”
“有。”江帜舟想着早上李秘书汇报的内容答道，“封太太给她介绍了一位医生，她最近总是带着儿子去康复学校，据说是风雨无阻，只不过你要是想在那里偶遇她的话，恐怕缺个理由。”
时繁星说到做到，即便是对秦霜印象不佳，也还是祸不及家人，联系上早先给小辰诊治的医生后，便将那位自闭症专家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秦霜多疑，按理说是不该立刻去的，可不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坦荡还是纯粹是替江承秦着想，她第二天就去找了医生，行程充实的不得了。
陈盼怀疑她是无利不起早，决定明天上午开完会就去，江帜舟闻言自然是欣然陪同。
他们不知道，秦霜这会儿就在复健学校里待着，只是身边的人并不是江承秦，他由保姆陪着，正在跟医生沟通，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
程律师对这个最新的会面地点颇有意见，他每次来这儿都觉得自己会收获异样的眼光，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是敢怒不敢言，唯有一到地方就藏进房间里来，免得被人注意到。
“你最近办事的效率是越来越高了，但最该办的事怎么往后排了呢？”秦霜对他有不满，但看在他帮了自己不少忙的份上还是对他有些期待的，至少态度没太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