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也不再跟席夜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知道席夜霖来找自己,应该是有正事的。
这个将时间看的无比宝贵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跑来找他?
安墨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在了一起:“找我什么事?”
“我最近……总是反复出现头疼的情况,而且脑海中会浮现一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杂碎片段。我在想,这是不是快要恢复记忆的前兆?”席夜霖目光热切的看着安墨。
安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你想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吗?”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这两年的我,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机器人来活着,但这样的生活……实在有点糟糕。我不清楚我的过往到底都发生了哪些事情,也许会有一些很糟心的事情发生过。可我还是……希望这些记忆是存在在我的脑海中的。”这样至少,他不会觉得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但他跟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聊天的时候,这些人也总是会提及一些过往的事情,然而……他却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
安墨点了点头:“我这两年也一直都在帮你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同时也在帮你做着一定的引导性的治疗。不过……想要彻底的恢复记忆,这完全是概率问题。有的人真的在某一天突然就找回自己的记忆了,有的人也是真的一辈子都没能找回自己的记忆。”
“所以……完全看运气吗?”席夜霖问道。
“不过你别太灰心啊……我会帮你的。”安墨看到席夜霖的眼底隐约出现了几分的落寞,于是他便赶紧这样安慰道。
席夜霖将自己的身体向后面的沙发靠去,然后看向了安墨:“好,那我就将自己托付给你了,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可真是一个庸医了。”
“你就这样把我判成庸医,是不是有点武断啊?”安墨有点委屈的说道,但他知道,席夜霖现在是真的挺想找回记忆的。
席夜霖也一次次的问过他跟徐诺寒,到底他丢失的记忆里,有没有特别重要的什么人物?
他说,就算安墨跟徐诺寒跟他大致说了一下他的过去,他仍旧觉得自己像是丢失了什么特别重要的记忆一般。
可是不管他怎么问,安墨跟徐诺寒都很默契的对鹿小眠的事情闭口不提。
为了不让这些悲伤的记忆再度影响到席夜霖,安墨跟徐诺寒那段时间也是真的忙啊,几乎是联系了本座城市所有的媒体,用尽各种手段进行威胁,就只为了不让这些媒体到席夜霖的面前乱问一些问题。
安墨跟徐诺寒都觉得,既然鹿小眠已经代表着席夜霖的过去,那就实在没必要再被翻出来了。
“对了,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还是抱着那堆文件,在办公室里面过吗?”安墨有点嫌弃的问道。
这两年,席夜霖的确是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办公室里面。
席夜霖对于自己的生日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不过就是一个生日,有必要特意庆祝吗?”
“如果你不想庆祝,那就给我一个向你献殷勤的机会,让我跟徐诺寒陪你过呗,咱们三个单身男人一块儿过,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吗?”安墨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口吻是有点漫不经心的。
但不得不说,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
如果找得到合适的对象,没有人愿意保持单身的状态。
毕竟,大家都愿意多那么一个人来爱自己。
“我拒绝跟两个搭男人一块儿过生日。”席夜霖站起身来:“到底要不要过这个生日,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说罢,席夜霖便转身离开了安墨的住处。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晃,总觉得不太想回家。
那栋别墅很奢华也很昂贵,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来说,他就只是将那当作了一栋建筑而已,并不具有任何特别的意义。
那样的地方,应该不足以被称为家吧?
因为别墅太冷清,所以他更情愿躲在办公室里,这样至少,还有一大堆的文件陪着他。
其实,他也是打从心底觉得孤单跟寂寞的吧?
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等着什么。
蒋家。
这应该是蒋家两年以来,第一次回到蒋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被父母亲冷眼相对。
因为父母亲仍旧是不太同意她跟鹿小航在一起,哪怕鹿小航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但有郭秀兰跟鹿振生那样的亲家,潘芸跟蒋斯成总觉得有点丢人。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帮您喊老爷太太去!”管家看到蒋桐回来,倒是高兴极了,于是就马上上楼去将潘芸跟蒋斯成叫了下来。
其实,潘芸跟蒋斯成又何尝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女儿呢?
但他们觉得,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一定要强硬一些,这样才有可能让蒋桐彻底的死心。
当他们得知蒋桐跟鹿小航都打算要举办婚礼的时候,他们真的很生气!
蒋桐是跟鹿小航一块儿来的,他们是来给潘芸跟蒋斯成送请柬的。
在潘芸跟蒋斯成看到鹿小航的那一刹那,他们的脸便已经沉了下来。
鹿小航却还是带着笑容,递上了那份请柬:“爸,妈,这是我跟小桐的请柬。我跟小桐都希望您二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蒋桐满目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亲,就只盼着他们能给鹿小航一点面子。
但……他们真的是一点颜面都没给鹿小航留。
蒋斯成直接将那份请柬给打翻在地:“爸?妈?鹿先生,请你搞清楚,这里没有你口中的爸,也没有你口中的妈!我们可没认你这个女婿!你到底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这样称呼我们?”
“爸,妈!”蒋桐意识到,自己的父母亲有可能说出更难听的话语,所以她便赶紧打断了父亲的话,眼神里透着几分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