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讽刺,刚刚在记者面前装的面目可亲的人们全部都换了一副嘴脸,刚刚还装作惋惜不舍的模样,现在却巴不得有多远离多远。
“当真有趣。”
伊琳低低地轻笑一声,但她没有立即出去,而是选择继续观察。
哼,她倒是想看看,这傅慎傻了是真是假,听那愚蠢系统说这傅慎温润有礼?但伊琳偏偏不信,能在偌大傅家安然活着到现在,会是谦逊的性子?或许他便是真的谦逊的性子,那也……
一定,不简单。
况且如果并不是真傻,只是装傻的话,那么那些被戏弄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愚蠢。
有趣,当真有趣。
伊琳微微眯了眯那双万千风情的黑眸,君临天下的自信让她不禁勾起唇角。
3,2,1。
在傅慎继续傻乎乎地望天望地三秒之后,他忽然放松下来靠在病床上。
坚毅的面庞上早就褪下了愚蠢幼稚的神色,最为惊艳的眉眼立体极了,眼眸里分明是嘲讽狂妄的色彩,内敛的凛冽气场放纵而出,仿佛王者归来。
那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取而代之的早就是一抹狠戾极致的神色。
正如伊琳所说,傅慎并不是真傻。
“呵。”
她也不掩饰,也不藏着掩着,径直走进病房。
她没说话,就是唇含笑意的盯着傅慎看。
傅慎见一个女人忽然进来,心里一惊又换上了那副蠢笨样子。
伊琳海藻般的黑色长发落在肩上,衬的她娇艳的面庞肤白胜雪,唇红齿白。
两人对上眼,伊琳那一双黑白分明的黑色瞳仁仿佛有无尽的漩涡引人沉沦,深陷其中。
傅慎心里忽然咯噔一跳。
他脸上立马伪装起来的傻笑似乎撑不住了,但心里还是希望这个女人最好没看出他的伪装。
“这位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认识你吗?嘻嘻嘻嘻。带我出去玩吗?”
还故作顽皮地将手边的水果向伊琳丢去,为满屋子的狼藉再添上一笔。
伊琳走近了,嘴角弯出一抹冰冷又讥诮的笑弧。
“我是你哥哥傅钧的未婚妻,我叫伊琳。在之前的宴会上我们曾经见过一面的,傅慎。”
傅慎两个字明明再简单不过,可在那女人的舌尖上偏偏念出了挑衅的意味。
没等傅慎开口,伊琳又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傅钧倒是不如你聪明,我还没见过似他那般愚蠢丑陋的……”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伊琳便被傅慎止住了话。
“咦。你在说我哥哥吗?”
傻乎乎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烦。
对上傅慎那双极为好看的眼眸,伊琳眼神微暗,也不愿意再多废话了。
看这样子,傅慎明显是没有放下防备。
她进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傅慎露出真面目。
可那傅慎神色丝毫变化都没有,还是那般愚蠢的孩童神色,不肯再露出半分有趣耐人寻味的模样。
达不到自己预想的结果,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双眼微眯又盯着傅慎看了几秒。
见傅慎还是固执地摆出那副模样没有变化,顿觉无趣。
“算了。”
她脚步一转,不做纠缠转身就走。
“愚蠢。”淡淡的声音却充满讽刺。
是激将也是辱骂。
最后徒留一个背影。
那遗世独立,孤傲美艳的背影好看极了,她的背挺得很直,走路时颈肩背三处傲然挺立,步伐挺慢却富有节奏,每一下沉重而庄严,一步一步踩在人的心上。
就好像……好像女王陛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