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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愿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而另外一边,霍天光已经直勾勾盯了他半晌。

容小龙在这个时候开口,说:“怎么滴?先打一架?”

这一句话把贺兰愿扯回神。他看一眼霍天光。

“原来你长这样.......”

他笑,出声的口气也是故意拉的奇怪,不管是听在霍天光的耳朵里还是容小龙的耳朵里,那种语气都叫做阴阳怪气。

贺兰愿说:“他如果执意要如此......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如今是灵鬼一只,想必也打不死。我大概不需要留情......”

贺兰愿用眼角瞄他,正好瞄到他哆嗦一下。

不管怎么样,等当面对质的感觉真好。

可是到了霍天光的这边,这种感觉就变了味。他原先是无实体的鬼,游魂,飘来荡去,连听墙角都不需要专门学习技术含量,吐槽都不必背着人,自然说狠话也是可以随意放话。

说句不好听的,做了鬼的其中一点好处,就是可以随意大放厥词。

而现在,他却开始怵贺兰愿。

他如今有感觉,眨眼,咬唇,偷偷咬一口舌尖,疼得要飙泪。有痛感。他有痛感。

贺兰愿问他:“怎么,打不打?不是刚刚说的好听的很呢。”

贺兰愿想想刚刚霍天光是怎么说的:“啊,你刚刚说,要揍我来着......还揍不揍啊?”

容小龙说:“你何必逗他?”

贺兰愿说:“他是什么东西,还值得我用逗这个字?我是真心诚意问他的。”

容小龙无语。连逗字都没资格了,还够格用得上真心实意呢?我看你真心实意也是假的,只有揍这个字是真的。

翟天临也真心实意的用力摇头:“不不不,不敢不敢,小的本罪乱说的,您当我放屁.....当我放屁.......”

翟天临仿佛从来不曾做过鬼。

他眼下简直立刻适应了自己变回人的时候的态度。

是的,这不是人是什么呢?

人看得见他,他也看得见自己。他感受到拂面的风,手里捏着沙子也能觉到沙子的颗粒,他甚至埋头在沙堆的时候,还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这就是人啊。是人。

他是人。

他活生生的。

他东摸西摸还摸自己,摸到喉头那块顿住了。偷偷地,以为自己暗中在行事一般的,使劲闻了闻周围。

什么都闻不到。

空气就是空气。没有花香,也没有草叶的涩味。他左右偷偷看,也看不到一朵花,这是个空地,铺着黄沙,是陌家的演武场。今日并不曾使用。眼前不远处有一片林子。

他认得这片林子。穿过这个林子就可以到达陌家的西门,他家距离西门很近,脚程也不过一炷香时间。

做陌家的厨子有好处,他隔三差五就能带肉回去。他会绕远路,到街口孙寡妇那里打一壶酒,放下两块猪耳朵丢到孙寡妇怀里,那猪耳朵上的油就顺势抹在了孙寡妇白腻的脸上,滑溜溜的,也不知道是猪油滑,还是那孙寡妇的脸更滑。当然了,这可不是他占便宜,他给孙寡妇肉吃,可不吃孙寡妇的肉。他只肯孙寡妇陪他喝酒,招呼孙寡妇,把那猪耳朵细细切了,拌上酱醋,洒葱,一口猪耳朵一口酒,美的不行。

他吃饱喝足,再拎着一壶新酒和两根猪尾巴,带着醉意,踏月归家。归家后,他的女人会给他起火烫酒,连同热酒一起来的,还有一大盆热腾腾的洗脚水,他一边泡脚一边再喝酒,他家那小子,为了蹭几口肉吃,会给他倒热水擦脚,还会捶背。小子年纪小,力气也小,没劲,那拳头锤的也没个章法,一会轻一会重的,可是他还是舒服的眯眼,就像孙寡妇给他揉肩的时候的样子。

同厨房的都羡慕他,屋里人老实能干,伺候他老子伺候的妥帖,屋外人还乖,这福气,别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吧?这叫什么?他半天蹦不出词,厨房里的人见他憋半天,替他说:“这叫齐人之福!”

对对对,齐人之乐,有这样的齐人当着,神仙给他他也不干。

这句话可是真心实意,都说神仙六根清净,喝风饮露。这是人能干的?这不就是喝西北风吗?风有酒好喝吗?露有猪头肉带劲吗?那天生的仙女能给他揉肩?那仙女再美若天仙,也不肯叫他油油的摸脸呀。

他就老老实实享着齐人之福,知足常乐。

他可是乐的很。

眼下,他看着自己的齐人之福掉眼泪。

灵鬼没有眼泪。他只是埋在斗篷里做悲戚的模样出来。可是眼圈没有红,眼泪也没有。他那么肥大的一个身躯,家门口的歪脖子树根本藏不住他。可是他还是固执的偏着身子,露着半只眼睛,偷偷看。偷偷使劲的打量。伸长脖子的看。

那个破烂的矮房出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的虽然是粗布衣裳,可是打扮的利索,身上也干净。她头发乌溜溜的,全部用一根木簪挽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一丝乱发都没有漏出来。她生的很齐整,骨架很大,大手大脚的,看着就是个会持家的女人。她端一个盆,挽着一个菜篮子,走到院子一边的井口边上,利落的打了半桶水,倒进盆里,就那么蹲在地上开始洗菜。

她没有看到不远处歪脖子树下的斗篷。

或者说,她无暇分心去看,她忙着一根一根仔细的洗菜,拣菜,三不五时,还要踩死刚刚从菜叶上择出来的菜虫,她踩的很随意,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容小龙也在一旁看,他想起来之前看赵帛用菜虫逗一个姑娘。那姑娘也是个江湖女儿家,一身红衣,一把长剑,长发飘逸,英气勃勃,却被赵帛用一只菜虫给吓哭了。

若是赵帛依样画葫芦地用菜虫来逗眼前这个妇人,只怕会招来不屑的一撇。说不定还会被狠狠教育熟络一顿。

这么一想,容小龙更想带赵帛来了。

贺兰愿也站在他旁边,也在看女人洗菜。

看什么看?能看出花来?这菜可真差劲,一会功夫,洗出来十几只菜虫.......看来今年虫灾有点忧心啊......贺兰愿打了个哈欠。

他说:“我看那翟天光的女人很能干啊,翟天光死了这么久,我以为会看到家贫如洗什么的呢。结果看看人家,持家有道。”

贺兰愿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前方树后的斗篷,听到这句话,略低了一低。

容小龙没注意到,他只点点头。

他心里冒出一丝狐疑。

却又不知道从何讲起。

他对贺兰愿耳语:“.......我之所以同意让他见一见,是看他可怜。”

贺兰愿对这句话不以为然:“这世上可怜人多了,我也可怜。”

容小龙没理他:“翟天光说,他是一家子生计的来源,他女人的衣裳头油,儿子的虎皮帽子,都是靠他。还说他死了,他儿子夜夜都哭......他儿子吵着要吃猪尾巴,他的妻子也舍不得买,.......就哭。我听了实在是心疼。只是,如今回想,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傻呗。”

贺兰愿像看傻子那样看他,仿佛他刚刚津津有味吞了一大把的菜青虫。

贺兰愿说:“我之前还问你,他已经是鬼,为何不能自己跑回家自己远远看一眼?别说远远看一眼,近身看自己老婆洗澡都没事吧?可是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他出不了这一亩三分地。”

容小龙心里咯噔一声。

贺兰愿和他对视一眼:“既然出不了这一亩三分地,他去哪里说什么妻儿哭?还看到儿子要吃猪尾巴.......”

贺兰愿说:“他前后矛盾......也就是你傻,鬼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这前后两句话,总有一句是假的。或者说,两句都是假的。”

容小龙眼下的表现,简直就是个戏文里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可是他为何要骗我呢?”

贺兰愿无奈到狂翻白眼:“为了欲望呗。别以为鬼就不贪。鬼也是人变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性多难移啊,变成鬼都改不了。不然怎么会有穷鬼懒鬼馋鬼饿死鬼酒鬼的?你觉得真的是是说给人听得?‘你这个人,活脱脱一个酒鬼!’这酒鬼,是不是鬼?为何是酒鬼?人生前嗜酒成性,活活醉死在酒里,成了酒鬼。如果做了鬼就改过自新,他还能成酒鬼吗?可见他活着是嗜酒的人,死了,就是嗜酒的鬼。”

贺兰愿朝不远处的翟天光示意:“就那这个胖厨子来说,你看他死了都撒谎成性,谎话张口就来,可见他活的时候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只怕也是个偷奸耍滑中饱私囊的。”

贺兰愿讲:“如今想想,他爱听人墙角,连你都说,他爱听人十分,饶舌,当鬼都会打报告,做人的时候,只怕也是个长舌妇。——他有跟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容小龙摇头。

果然。贺兰愿冷笑:“就算是被人谋财害命,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鬼都会喊冤诉情呢。他故意不告诉你他的死因,只怕是死的难堪的很.......”

容小龙沉吟一下:“也不必如此武断......”

贺兰愿看他一眼:“要不要打赌?看到时候,谁打谁的脸?”

贺兰愿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我见过的阴暗面可比你多。我告诉过你,我是穷孩子。穷生恶鬼,穷**计,那些活着的穷人,比鬼还可怕。”

容小龙皱眉:“可是翟天光算不上是穷人吧?”

“他当然不算。”贺兰愿说,“你看他那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只怕在陌家厨房的时候,捞了不少油水。江湖世家嘛,尤其是陌家,陌家又不缺钱,翟天临真的捞又能捞多少?陌家根本不把那点小钱看在眼里,可是那点在陌家眼里不入眼的小钱,却可以让翟天光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容小龙不明白:“怎么讲?”

贺兰愿说:“厨房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尤其是采买东西。一个鸡蛋,就算两文钱,他报四文钱,陌家会在乎吗?一把青菜一文钱,他报三文,这样一出一进,他就有四文钱进了腰包。一个猪头肉,一吊钱,他报两吊......你可别惊讶,我说这个数,算他良心了。你知道不知道,临安到现在都以为一个鸡蛋要一吊钱。”

贺兰愿看他,脸上流出明显的羡慕:“若是白停雨与你有一般的运气,大概也会如此单纯。”

他转回正题:“反正现在做都做了,咱们两人在场,也不怕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容小龙眼下已经被他说得紧张又心慌。这一句安慰根本不顶事。

他叹气:“但愿如此吧。”

贺兰愿笑他:“他一个肥厨子,你慌什么呀?”

容小龙还是叹气。朝翟天光的方向看去。结果正好看到那矮房中有走出一个人。是个面貌憨厚的汉子,个子不高,肤色偏黑,他也穿着粗布短褂,穿一双千层底布鞋,也是大手大脚,他和门口摘菜的女人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神态,大概是家长里短类的。说到好笑,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喜乐。女人手上还拿着一颗水淋淋的菜,她骂那汉子一句,用沾着水的菜甩他一头一脸。他也不恼,依旧笑的开怀。

这个时候院门打开,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少年走进来,他一进院门就扑向那个汉子,朝他伸手,那汉子立刻回门取出一个糖葫芦给了少年,少年接过,兴高采烈地跑远。

妇人阻拦不及,又甩那汉子一声水。

不光是容小龙和贺兰予,树后的翟天光也看了个透彻。

他在斗篷里浑身发抖。一双手用力,生挠下一块树皮来。眼看他要无法受控。贺兰愿伸手拍在他的肩上。

“怎么样?你死都死了,还指望你家里的女人对你誓死不渝呢?我看那人挺好,长相老实稳重,对你儿子也好。你如今见了,是不是能死的安心点?”

翟天光充耳不闻。

他咬牙切齿。

怒骂。

一口一个‘贱人’,一句一个‘娼妇’。

每一句骂词都难听不已。

听得贺兰愿都皱眉:“你说的是人话吗?人家是改嫁,你死了才改嫁的。嘴里不干不净讲些什么?”

翟天光根本听不进去,依然怒骂不止。

容小龙说:“我也算仁至义尽,你也看过了。满意了?”

翟天光说;“贱人!我做鬼都放不了她!她把我儿子给了别的野男人养!”

贺兰愿说:“如果没有那个你说的野男人,只怕你儿子都饿死了!”

贺兰愿扯他走。

贺兰愿臂力强大,扯身量庞大的翟天光也是轻轻松松,一扭头就把翟天光远远扯开了去。

到无人之处,翟天光依然无声怒骂。

贺兰愿想起来自己封了他哑穴,于是解开了。

还不如不解开。一解开,翟天光就开始满口......一言难尽之语。

容小龙对他最后的一丝同情都荡然无存。

贺兰愿催促他:“快快快,让他变回去。我简直要被他吵的耳朵要聋。”

容小龙十分后悔。叹气取出了那张黄纸符。

他还未曾做些什么。手上的黄纸就不见了。

他抬眼,只来得及看到那张黄纸消失在翟天光的嘴里。

翟天光咀嚼两口,咽下。一脸横肉冷堆贺兰愿的手指:“等我掐死那个婆娘和那个野汉子,我再来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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