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也不迟。
【魏樯联系上了凤凰郑朝山，他们约定在今天午后告解室碰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不想着趁机出城，都要先来这个地方。
戴上帽子，躲在暗处，静静等待着郑朝山的出现。
郑朝山没有等到，却看到了秦招娣。
什么情况这是？
只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很显然她是瞒着郑朝山来的。
大概是想确认魏樯的身份吧？
娄半城忽然来了计划，匆忙转身爬进厕所，确定没有人，又换回聋老太太的装束。
身上传来骨骼“咔咔咔”的声响，着实有些酸爽。
一会儿变成一个微胖的人，一会儿变成一个瘦弱的佝偻着的老太婆。
“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年纪大了上个厕所时间一长，人就跑没影了，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刚巧做弥撒的人都在离开，听到（聋老太太）的话，都为之叹息。
确定秦招娣跟着人群进来了教堂里，假装没有发现她，径直拄着拐杖走向告解室。
一边的室内已经有人了。
他钻进隔壁，用魏樯的声音说道，“我被公安盯上了，必须尽快离开四九城，杨凤刚那边你自己去联系，刺杀还得继续，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弟弟！听说你找了个对象？你也不想她有事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已经死了三个部级领导了，该收手了吧？”
“还不够，桃园行动组名存实亡了，老三那里，让他去把老二清理掉，这都多久时间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他在公安局里一刻对我们都是威胁。如果我出了事情，候鸟会把你的无能上报台海。还有，熔岩计划提前进行了，我只是通知你，别跟我讨价还价的。不是他们死，就是你至亲死，自己会选择，不用我来教你做事！”
说完，（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微抬眼皮，扫向不远处，假装在祷告的秦招娣，这才朝着反方向离开教堂。
他必须要让秦招娣看清楚自己这张脸和打扮，不然印象不够深刻。
秦招娣果然上钩，她没有跟郑朝山碰头，而是跟着（聋老太太）一路坐着洋车，在南锣鼓巷95号停下。
接着故意朝着不远处的公厕过去。
一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会挨个儿的回应，直至进入厕所里面。
再出来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
这是大白天，他可不敢换回自己的身份，不给别人当成流氓抓去派出所才怪了。
就是这么巧合，聋老太太从另外一边走回来，一步跨进了95号里，这时候，秦招娣才让洋车带着她回去。
刚才在教堂里，告解室里的对话，外面的秦招娣听得一清二楚，原本以为那个跟郑朝山接头的会是一个男人，没想到居然是个老虔婆。
她其实有些感觉，从上次在那家咖啡馆里给郑朝山帮忙开始，到后来听说咖啡馆是特务的据点被公安局捣毁，秦招娣就知道，她可能无意间爱上了同行。
但是她根本不认识有这号人，直到那个老虔婆说出桃园行动组为止。
原来郑朝山，她的五哥是军统的人。
她是从火车站一路跟过来的，原本她打算一走了之的，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郑朝山，就不管不顾的回来了。
只是在路上迎面看到郑朝山坐着洋车往这边走，才一路跟了过来。
原来五哥这么痛苦，他是被人胁迫，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个老虔婆居然还用她和五哥的弟弟的生命威胁他，去做那些可怕的事情。
原来那几个人真的都是五哥杀得！
他就是凤凰！
不行，绝对不行！
绝对不能让这个老虔婆继续控制五哥，五哥是我一个人的！
老虔婆要死，秦玉河也要死！
该死的秦玉河，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要给他生孩子。
秦招娣，或者尚春芝，现在对老聋子有了杀心。
今天是周日，她必须赶回去做饭，等她的五哥回来吃。
就在她刚从洋车上下来不久，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冲着她笑。
“是你？”
“卫夫人？”
“还能见到你，真好，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姨妈，请进吧！”
秦招娣也很意外，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卫孝杰的老婆。
她怎么会刚巧在这里等着自己？
“姨妈什么时候回来的京城？”
“刚到不久，倒是你，怎么会去南锣鼓巷？我记得你好像是慈济医院的护士吧？”
秦招娣眯着眼睛直笑。
当初卫夫人被郑朝阳他们看护在慈济医院，就是秦招娣照顾的她。
对于卫夫人的话，秦招娣一个字都不信。
都是中统的人，谁不知道谁？
“你知道这种伤口是用什么造成的吗？”
接过照片的秦招娣，好多记忆都从心底深处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
“这是我家孝杰被杀的照片。”
秦招娣当然知道这是卫孝杰的照片，关键是卫夫人怎么来的？
就是她记录卫孝杰死亡的，包括这张照片都是她亲自拍的，怎么会印象不深刻？
“我只是一个护士，不是主刀医生，真不清楚。”
“尚春芝，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的底细我很清楚，这房子不错，你倒是会挑。西柏坡的任务失败，知道上头不会放过你，就想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戏法。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来威胁你的。都是中统的人，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你帮我找出鼹鼠的下落，我可以不追究你冒名顶替的做法。”
“姨妈，你有这个资格追究吗？”
“你什么意思？”
忽然被身后进来的人勒住脖颈，一刀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卫夫人。
“五哥！”
“嘘，先把尸体处理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今天我会跟你摊牌，要是你觉得还能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我不会阻拦你的。”
秦招娣用力的点头，“她是来找你的，她是卫孝杰的老婆！”
“是吗？我就说有些面善，你现在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吧？就是我杀了卫孝杰，我也是你要找的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