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记凡品二层大小姐的小粉拳,对云书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可令他头痛万分的是,此女到现在都还不肯放他离开。
云书的就如同被定身了一般,站立不动,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想着脱身之法。
倒是秦虞儿,解毒之后神清气爽,小步伐轻快的追赶上了云书,绕着他站立不动的身子走了一圈,随后捂嘴笑道:“你说,你这一身衣物,是谁买给你的?”
云书没有多余的动作,垂手而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我入住第三园。”
“那老祖宗怎的引你进这第五园的?此处仅有姓秦之人才可入住!”
“因为我会养虫。”
“就因为养虫?”
对此女,云书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反感,倘若说带他入秦家,是云书欠她的一笔恩情,对此云书会对她相比别人来说多了一分耐心,只是这一点耐心,似乎在对方一次次的质问之下正在一点点的被蚕食。
但无奈,此处是秦家,云书是客,又一心想要依靠秦家购买药材而铸心,不得不继续耐着性子回答道:“是因养虫。”
秦虞儿小鼻子已皱,淡然说道:“现在又是这般惜字如金了,先前那一会儿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
深吸一口气,云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随后望着那走了几圈之后最终站立在自己跟前的姑娘,揉了揉脑袋,开口道:“秦大小姐,可还有其他事情?”
“我问你,你的虫,能做些什么?”
云书回答:“我的虫,都让你见识过了,无非就是吃些害虫,助人安眠之类的功效。”
秦虞儿一脸的不相信,摆摆手说道:“你说过的,你那……”
奇怪的是,这小妮子原本性质正浓,却是在这一刻言语戛然而止,让云书微微的皱眉,感觉到有些不解。
只见此女的眼神飘忽而过,望向了云书的身后,云书便顺着她的眼神而去,看到了一个身形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男子正蹑手蹑脚的来到池水旁左顾右盼。
可能是因为有长廊柱子的遮掩,此人竟是睁眼瞎一般的没发现云书与秦虞儿的踪迹,在环顾一周确定没人之后,奸笑的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随后更是将裤子一脱到底……
秦虞儿的脸蛋顿时红润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立刻背过身去,压低了声音喝道:“不高兴,你摸我脸的事情以及你帮我解毒的事情,我可以不说,但你必须要帮我!!”
云书看了看这别过脸去的妮子,又瞅了瞅远处光着屁股朝着池水哗啦啦撒尿的男子,最终又抬起右手,看了看之前自己捞过池水的右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秦大小姐,请讲。”
“你帮我,去把那恼人的表哥给我踹到池子里去,倘若成功了,我便不向外透露!”
云书一个头两个大,笑声的询问道:“秦大小姐,此人,什么境界啊?”
秦虞儿依旧没胆子转头,只是笑声的说了一句:“此人天赋极差,用尽了府上名贵的药材,也仅仅只是凡品三层,你上去偷袭,理应能够成功。”
“我的大小姐,倘若失败了,我岂不是要惨了,你我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那怎么办?”秦虞儿似是气不过,尤其是想到最近她总是用这池水来解毒,虽然有三姑姑利用汽心帮助池水净化,但难免会感觉到有些心里怪怪的。
秦虞儿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一个人与恨一个人都会在脸上明显的表现出来。
一想到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竟然想要将一个人踹到池子里去,就知道这表哥一定平日里没少气她。
不过云书断然不会这般愚蠢的去与此人缠斗,这池水不深,就算将其成功踢入池水,他仍然可以快速的起身,随后追杀上来将云书这个外来人揍得满地打滚。
更加可气的是,这秦虞儿的表哥也并而非如她所说的凡品三层这么简单,分明就已经入了凡品四层的境界,虽云书不惧,但打斗起来为了隐瞒实力,只能单纯挨打的云书难免会感觉到心中不悦。
因此,思考了一阵过后,云书以商量的口气说道:“大小姐,你恨一个人,又不一定要将他踹入水池来撒气,还有许许多多的方法可以让你心情愉悦的同时,令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哦?”秦虞儿的眼睛一亮,眼看着那秦家表哥全身一颤,舒舒服服的提上了裤子,见四下依旧无人,便又蹑手蹑脚的走远,秦虞儿气不打一处来,赶忙问道:“怎么做?”
云书与她对视,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
话分两头说,在腊国的另一方城池当中,却无秦家府上这般轻松惬意。
这里是一处恢宏宫殿,一眼望去,排排而立的尽数都是腊国之内各级官员。
此时统一朝拜,向着那高高在上坐在一片青色垂帘之后的一人俯首称臣。
青色垂帘后,一人声音洪亮沉稳,可达天地,他朗声喝道:“这些天的密函一条接着一条,堂堂腊国之内,东南西北尽数都有大事发生,谁能给朕解释一下?”
满堂百官大多跪地不起,唯有最靠前的十几人可站不跪。
听闻这一声诘问,立刻有一身穿丝绸官服的男子从最靠前的一处免跪人群中走出,对着高高在上之人作揖说道:“启禀吾皇,最近虽是战事已去,但却莫名的有诸多杂事在我腊国频发,下官斗胆一言,说不定就是桑国之人从中捣鬼!!”
“哦?”
立刻,又有一身穿铠甲的男子出列作揖说道:“末将也是这般认为的,我们大可直入桑国,趁着那屠夫阵亡,将桑国一举拿下!!”
在上的腊王开始沉默不语,后方跪拜的百官无一人胆敢进言。
这出列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又给了其他几位免跪的同僚几个眼神,似乎是在示意他们加入自己的阵列当中。
这时,腊王抑扬顿挫的喊了一句:“维如适何在?”
维如适,正是那名双心将领,退下战场修养一月之久,却依旧略显疲惫,此时上朝却也是有气无力,听闻有人叫喊,他轻轻摇了摇头,上前说道:“吾皇,末将在。”
“你意下如何?”
维如适英俊的脸庞思考了片刻,随后不着边际的看了一眼在上朝时可入座在君侧的一名目盲老者,继而说道:“国师曾有言,桑国的云战之所以战死,一是我军用计逼迫他一人独自留下迎战,二来……则是桑王相逼,故意让其战死沙场。”
“哦?”垂帘当中的那模糊的人影看了一眼坐立在朝堂之上的目盲老者,随后问道:“继续说。”
维如适再道:“依国师来看,桑虽死屠夫,可保不定还有如我腊国一般有着深藏不漏的老祖未曾出手,此时若是出兵,恐怕并非明智之举。”
那名最先出来进言出兵的文官继而怒道:“维如适,你总是拿国师的话来说事,有本事自己说一句可以上得了台面的话!!”
维如适双心,总比旁人多一个心眼,继而笑道:“想要说的比国师好,有点难度,我又何必浪费这个力气?倒是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反驳国师所说吧。”
“你……”这名文官气的咬牙,可偏偏却是无话可说。
众所周知,国师不过是在腊国之内管理礼乐制度的,更多的时候负责腊国之内祭祀与民生文化的调度整理,可偏偏这个国师,堪比军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凭借着他的算无遗策,成就腊国现在的无双地位,难怪朝堂之上,君王之下,仅有他一人可上座!
国师的话,无疑就是真理,谁人胆敢反驳?
维如适见此人没了嚣张气焰,随后又开始朗声说道:“吾皇,今日来,腊国境内频发怪事,或许也是要好好重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