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海,蛮荒一界,云书手持山水扇,望向面前惊天动地的场面,不由心头狂跳不止。
以异界之精髓炼制的剧毒,能否与至尊强者一战云书不知道,但狂家的老祖宗却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山水扇中的那一婴孩睁开双眸被云书催化出问天剧毒,顿时,婴孩所见的画面开始褪去原本的色彩,就连那硕大如山峰的狂家老祖狂秋子也不例外,如同融化的雪人一般,身躯开始瘫软下去。
云书就这么在高处望着他,此时的狂家老祖已是惊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面容开始融化,身躯开始化作巨大骸骨,这威力无穷的庞然大物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先是以惊恐的目光望着云书,随后,则是哀求,甚至落泪。
狂家老祖,纵横虚海不知几千年,如今,却被一种毒给活活毒死!
这问天剧毒太过霸道,以至于婴孩所见的区域之内,已是失去了色泽,大地也深深的凹陷下去,就连天空都缓缓的与大地融为一体,仿佛一切都开始崩塌,一切都开始毁坏。
最终,在狂家老祖的一声呜咽声中,这活了不知几千年的老怪物终于陨落!
云书趁机赶紧将山水扇一收,随后开始剧烈的喘息。
催动这剧毒,消耗的心力太多太多了,不仅如此,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被反噬,这毒当真太强太强了,杀他一个狂家老祖,这一种毒甚至都没能全部消耗完毕,婴孩依旧存在,只是气机不如之前那般充盈了。
云书猜测,这剩下的问天剧毒,想要对付至尊强者恐怕不够,但是他已是用尽办法,实在无法让狂家老祖杜绝杀自己的心思,无奈之下,这剧毒,还是用了。接下来对付至尊强者,恐怕害的从长计议了。
云书回头,望向三座如同大山一般高大的狂家老祖化身,他们此时依旧站立原地,没了这本体狂秋子,他们竟也没有就此消散。
他微微一愣,随即望向了北方。
话不多说,又一次施展红尘剧毒,去查探红尘百戏。
这一次,云书探查的是连接自己身体上的诸多细线,有一根漆黑细线,正是云书与勾天鬼的关联,而这细线正是朝着北方而去。
不仅如此,他更是发现死去的狂家老祖的三个化身,身上的细线牵连远处的一个方位,也正是北方。
北方,云书初生的地方,云家所在的地方……
这些都指向北方,究竟是否有什么联系?
“嗖……”一道白光刹那间划破天边。
步入桑国边境,再飞片刻,很快便看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林,见到熟悉的割国绝壁。
一眼望去,云雾当中有百鸟齐飞,有猿猴鸣叫。
原来不知不觉当中,云书已是从西桑赶往了王城的方向。
在这里,勾起了他太多太多的回忆。
他朝着天空望去,无数细线柔软漂浮如根根发丝,一层层,一片片……
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
随着口鼻鲜血流淌而下沾湿了衣物,云书这才将红尘剧毒给解了。
他基本知晓,勾天鬼就在王城方向,而那连接着狂家老祖的细线,也是在王城方向。
这一次,云书不敢贸然冲进王城,而是小心翼翼的落地之后,用双腿开始狂奔起来。
从割国绝壁上纵身跃下,云书如轻便的羽毛在树林上清踩树叶前行,好似化作一阵风一般,转眼便消失在了树林当中。
桑国,如今无疑成为庞然大物,不仅仅是因为比邻的老对手腊国倾覆的缘故,更是因为桑国之王能够在天下大乱的世界当中做出了诸多将会为后世人都铭记的重要举措,用人不疑,吸纳诸多周遭国家的强者为己用,更是将国内作乱的一些妖物击杀大半,短短几年时间,已是成为外人所向往的一方大国。
桑国王城,更是被指为乱世之安邦,是强横妖兽与灾害遍布一界的时候,唯一百姓可以安然入夜的城池!
人人向往之下,城池一再扩张,一层城墙之外,又立起两层城墙,如环环相扣,也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无疑,曾经王城的居民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人人所羡慕的土著百姓。
一条望宁河横穿王城,经过了桑国云家,这曾经有举世无双桑国猛将的家族,云战之死,不仅没有引来家道中落,反而是让云家越发的昌盛,为世人所称奇。
桑王对云家的关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上到家族人员的官位爵位,下至家族男女的联姻事宜,都为他们细心的进行打点,说是为报当年云战大将军的护国恩情,可有些人猜得出,这是因为云戎登入虚海所得来的繁荣富贵!
此时桑国可震慑周遭无数国家不敢来犯只敢卑躬屈膝,云戎,就是一大依仗!
校场上,代表着桑国的麒麟大气迎风飘扬,十五六岁的孩子排排而立,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自己鉴心的结果。
有一名青年男子置身事外,口中叼着一根草杆,斜靠在校场旁的土墙上,心中想起了过往,记得有一年的鉴心结果,是令王城都为之沸腾。
可还未等他细心回味,便听闻身后有一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云酒,你怎的还在这里发呆,快随我来,云七他们和城内的烹尸帮打起来了。”
被叫做云酒的青年,缓缓转身,看到的是穿一身素黄衣的清秀姑娘,一脸的慵懒:“又是烹尸帮,这些三教九流用毒的可笑帮派,怎么的还让你这般紧张,几次三番领命去捉拿帮众,至今都每个消停。”
姑娘露出怒容,喝道:“你可莫小瞧了这烹尸帮,据说他们的毒可极为歹毒,已有一些皇宫侍卫都中招殒命,我实在放心不下,你随我去看看他们吧。”
青年依旧慵懒,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叹息说道:“不去不去,酒都喝完了。”
“云酒!你名为酒,不一定非要喝酒,烹尸帮能耐极大,陛下几次派兵都未能追寻到他们老巢的下落,你若是能够拿下他们,可就是为桑国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好事就留给其他人去做吧,我云酒,喝喝酒就满足了,走了走了,买酒去了。”
“你……”姑娘气的脸色通红,跺脚怒喝:“你若不去,我就,我就……”
准备转身离去的云酒微微一愣,随即转身去看,果然,这妮子红了双眼,眼看就要落泪,他吓得手忙脚乱,喊道:“我去,我这就去,在城内何处?我速速就去,你可莫哭,否则爹爹非要打死我!”
姑娘闻言,这才破涕为笑:“就在第二城内,你快去,南边的黄集药铺那边,你快去呀,去晚了,云七他们怕是要吃亏了。”
“哎。”青年叹息一声:“这王城越来越大,守军都不够用了,这些事情,竟还要我云家儿郎出手,真是麻烦。”
说着,这青年身躯踏风而起,在校场行掀起一层风浪在前,又是掀起一阵惊呼与骚动。
“是云酒大哥,好厉害,竟是飞起有三丈高!!”
“他只是踏风而行,不过已经很厉害了。”
却说云酒身怀云家特有令牌,一路走出第一第二道城门都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这第二城内的药铺位置。
此时,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许多人。
云酒脚踩清风可飞掠三丈不假,但并非真正的御空飞行,最多三息便得落地,但也足够他飞跃人头攒动的人群了。
他在高空处低头望去,刚准备大喝一声开场白就杀入人群,将这些乌合之众立刻收拾了,可还没当他落地却就已是发现,那些身穿粗布衣的五名烹尸帮帮众已是瘫软在地,同样在场的,还有云家的一些儿郎,只是大多都是负伤挂彩,显得有些狼狈。
当然,最为令云酒感觉到诧异的是,竟有一人气质不凡的负手而立于两拨人当中。在空中飞掠而来的云酒险些就坠落一头砸在地上,口中不可思议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他应该早就死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