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睡着了的南笙却没有甜蜜了,在没有女儿的存在时,她是什么样的呢?
南笙梦见自己回到了过去。
她看着自己对南宫一见钟情,看着自己那么天真的对着一个人这么好,看着自己那么的掏心掏肺对着一个人。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呢,她说再也不会遇见这么喜欢的人了,她说这个人对自己很好,特别喜欢自己,她说,她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她看着自己义无反顾,看着自己陷入深渊,看着自己…
她就这么看着,看着…
她想阻止啊,她拼命的喊,拼了命的喊啊。
“不要接近他,不要爱他,不要相信他,不要…”
可是没用啊,没用的呀!那些曾经经历的,她以为已经放下了啊,可是,没有,她死死的记住了,她恨啊。
她恨那个诱惑了自己的男人,她恨那个让自己堕胎的男人,她恨他的不负责任,恨他的狠心。
可最恨的,是她自己。
她麻木的看着那个自己,爱上了他。
啊,真可笑啊,南笙啊南笙,你看看你爱上的是什么人啊,他甚至从未将你放在眼里,又怎会放在心上,南笙,可笑的是你自己啊,真可笑,真可笑,哈
蓦然想起,那个晚上,在那个他占有她的晚上,她以为她可以和他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他说了什么!如果不是她没睡着,估计这辈子都听不到他那番真心话了吧、呵。
“肖于,你还别说,这女人在床下那么清纯,在床上,啧,可真够辣的”
“怎么会,我喜欢她?哈,你看不起谁呢?”
“这种货色,你要是想要随时都能给你”
“那行,明天晚上你们几个来,我把她带过来”
“怎么可能,她现在就跟一条狗一样,叫她来她肯定乖乖听话”
她听见了,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她不信啊,她把自己的一颗心挖出来,捧到了他跟前,可是,可是他干了什么呢?
啊,她记得她后来跑去求了他好久,可是他要把她扔给他的兄弟,她跑了,可是又被抓住了,他说,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南宫傲天的手里。
“南笙,别他妈再装了,你都和我睡了还装什么清纯,你踏马就是个表子”他喝醉了,她不该和个酒鬼计较。
她知道酒后多是胡言乱语,可是酒后吐真言又让她感觉不寒而栗。她不敢赌,她真的怕了…
她跑了,跑回自己那个空空荡荡却又贫困的家里,哭了一夜。
一早,她就接到他的电话,可是她不想接。
他发了短信,他说“南笙,笙笙,我错了,昨天我只是喝酒了胡说呢”
“宝贝,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今晚来我这里,给你赔罪啊”
啊,南笙想,凭什么你说了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凭什么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把你的所做所说给抹掉呢?凭什么你说了对不起,就觉得会有美好的结局呢?
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她去找了自己曾施以援手的人,那人说可以帮自己一个忙,她要离开,离那个男人远远的,最好再也不见。
窗外“轰隆”一声,南笙惊的立马坐了起来。感受到自己满身的冷汗,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外面是一片漆黑,雨下的越来越大,撞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偶尔能看到沉沉的天幕上划过蓝紫色的光芒。这样的雨夜,一如当年,独自一人,抱臂哭泣。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那是的她怎么想的呢?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艾米莉·狄金森
或许在那个时候,热烈的南宫的确是她的光,所以,她死死的抓住。
后来,她发现那不是光,而是深渊。
于是她主动扔下那所谓的光,哪怕是真的心痛过,可到底还是释然了吧。
当失去一种东西时,并不会回到没有他的时候—《白夜行》
她又有点想笑,那个单纯幼稚的自己终于还是死了。与其说是死在南宫的手里,不如说
死在了这看似缓慢却又飞快的时间长河中,时间如同旋转的车轮,只是向着一个方向,一直的,一直的,往下走。
她抹了一把脸,又去隔壁悄悄看了一眼女儿,见她安然的睡着,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又躺回去,被窝里不是很暖和,那么一小会,已经让她之前的温暖冷了下来,可是她却不觉得冷,女儿治愈了自己,温暖了自己。
她知道,人不能活在过去一辈子啊。无论过去是阴影、悲剧亦或是阳光、快乐,都已经过去了呀。如果一味的沉湎,未来只会更加的不可控吧。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在记忆里暗淡。一个人这一生会有很多经历,可是这些终究都要过去。留着自己应该记着的,把不愿要的扔掉就好,哪怕艰难,哪怕这些伤害已经造成。
因为你知道,对过去你无能为力;可你该对未来抱有希望。
南笙闭了闭眼,又睁开,终于是笑了出来。
没有人看见啊,那抹笑容,满是释怀和对过去的放下,特别灿烂,如果非要形容出来的话,就是,闪瞎眼吧!
用手背压着眼睛,南笙觉得或许可以和姜然试一试,他有些笨拙的追求,有些自以为是抓住重点,有时候恰到好处的体贴,也有些可爱。
她猜测这个人或许对自己有些好感,她能够看到他的认真,可是不敢踏出那一步,而他也从来没有越过界,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过去后,南笙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超好,更何况,姜然长的真的是不错的。
打定主意后,便又睡了过去。她没注意到,此时窗外的雨早已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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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然坐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后,想起姜姜的话,又不由得失笑,古灵精怪。
而后又是一阵恍惚,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是别人的女朋友,那个时候看到她,就觉得她的笑特别温暖便也不再当回事。
再次相见,却早已物是人非,他的公司所在的城市与她当初上学的城市相隔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