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符道和阵法算是有些了解，符阵法器一道，本就有共通之处。
和那牛头妖对峙的时候，她一直暗暗观察。
从牛头妖的反应来看，对他们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修士已经见怪不怪。
由此可以见得，他们绝不是第一个，那之前进来的修士，也定然早已变成了画卷中的一部分。
这让她想起了从画卷中飞出，拖拽她的那些手脚，以及那些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眼睛。
之前那些修士，被这里面的妖物杀死，变成养料继续滋养这些妖物，这些妖，也可以说这幅画卷，就是靠这部分能量支撑下去。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里的这些妖物，不是魂体，是货真价实的血肉之躯。
所以这幅画，不仅是一件法器，还是一件封印了万妖之力的法器。
她不想正面和那个牛头妖动手，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后面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贸然动手透露自己的底细，实非明智之举。
三矛眼巴巴看着天色：“你说这后面有眼睛，还很多？”
他看不到，他只觉得这天，真的挺天的。
“丫头，这周围的魂力波动，如果不是因为老夫是魂修，大抵也感受不到，你多加小心。”
“你的意思是，这些妖，真的 都把自己藏起来了？”
鬼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妖和他们人类修士不同。
妖兽肉体强悍，反而妖魂极为脆弱，且他们不能像人类修士一样，随着修为的提升神魂也随之变强。
是以人类修士可以很好地隐藏起自己的灵力波动，低阶修士也没有办法察觉到高阶修士的存在。
但对妖兽来说，他们不动用妖力，但妖魂的波动，就算再极力隐藏，细细查探下，也会露出破绽。
再者鬼老是魂修，对魂力波动，本就极为敏感。
“这样啊～”明凡垂眸想了想。
见过像黑匣子那种能封印魂体的，还第一次见到像这幅画一样，能封印血肉之躯的，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鬼老：“……”
他怎么感觉，这一提醒，她好像更兴奋了……
明凡看向一旁还在盯着天看的三矛，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走，搞事去。”
“！”
三矛不满地挥开明凡的手，随即反应过来：“你刚才不是说不动手吗？！”
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明凡淡定一笑：“那就再教你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说完足尖一点，掠了出去。
三矛下意识跟上，虽然不懂，但就这样吧，搞事，他也挺喜欢的。
很快，三矛就知道明凡这是要做什么了，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
“这就是你说的搞事？！”
三矛咬牙切齿道，他现在可是拿着平生最快的逃跑速度跑路，跑的只见残影不见人。
明凡足尖轻点，看起来比他悠闲了不止一个档次，但速度出奇的快。
不过……凌乱的头发，嗯，她也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
而两人身后，密密麻麻的跟着众多妖，妖人……
有妖兽形态的，化形半化形的，那数量密密麻麻不可估量。
“这就是你说的交流感情？！啊呸！”
三矛看着一道从天而降的飞翔，落在他的白衣之上，整个剑都不好了。
他们头上，是铺天盖地的黑，五彩斑斓的夜。
他没想到，明凡竟然连渡鸦也不放过，短短几个时辰，整幅画里面的妖兽都被她闹了个遍。
刚才她说交流感情，他就不行该信她！
“既然要搞事，肯定要搞个大的，三矛啊，跟了我这么久，格局，格局要打开，懂了吗？”
明凡露出一排白牙，一马当先蹿了出去，将这些妖兽引出来，她自然有她的用意。
“矛啊，你顶住，快点跑，不然晚节不保！”
三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