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大人。”
提起这个名号，白启云的脸色有些微妙。
毕竟水神大人目前的居所是街边的旅馆，跟这个堪称人类建筑学奇迹的宫殿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啊，不过这个沫芒宫也不只是水神大人的居所，枫丹的公务员系统就是在这里办公的，您瞧。”
顺着林尼的指向望去，一群衣装光鲜靓丽的男女在沫芒宫的门口来来回回，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手提包，看上去行色匆匆。
“那就是公务员？”
见状，白启云眼神微微闪烁。
虽然从卡朗代沙龙那里听到过这一枫丹官员的体系，但他还是头一次在枫丹庭内见到真人。
“嗯，虽然没有明确的数字，但在这里办公的公务员...至少应该也有两三百人。”
林尼没有明说，但能够在枫丹的政治中心办公，这些公务员的身份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说不定刚才进进出出的那几个人里面就有哪个大家族的人。
在这里扔一块石头就能引起整个枫丹政局的动荡，这么说也不为过。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白启云看向身旁的导游。
“这个...恐怕不行。”
闻言，林尼面上浮起一抹苦笑。
“非开放日与节假日，普通民众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是禁止进入沫芒宫的。”
对于这个结果白启云并不意外。
其实璃月的总务司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只不过沫芒宫那过于高大的身影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
“那就算了，反正在外面看看也挺壮观的。”
白启云绕到沫芒宫的背身。
远处是一片白绿相间的山脉，就那么明晃晃地伫立在岛屿的背脊上。
很难想象这种高山竟然会在一片岛屿上出现。
沫芒宫建立的位置是整个枫丹庭的最北方，其背后便是城市的边缘。
站在顶端向下望去，能见到一层层厚重的城墙与支撑厚重墙体的支柱。
之前说过，枫丹庭分为四层架构，而沫芒宫便建造在这枫丹庭的最上层，第四层。
白启云站在高处俯视，无论是远处的高山与海洋，还是脚下那人来人往的城市都尽收眼底。
从这个角度看，刚才那些在他头顶上来回穿行的巡轨船水道也清晰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底。
“所以说这些水道是真的没有什么防护吗？”
看着那些露天的水道，白启云总觉得一阵大风能把里面的水吹出水道，给下面的民众来一场意外降雨。
“啊...水道两边还是有隆起的护栏的。”
“你说那些就两块砖头高的石头护栏？”
白启云指着那护在水道两侧，几乎难以被称之为护栏的东西。
这种高度，他都怀疑巡轨船稍微开快点能直接飞出去。
闻言，林尼只能回以苦笑。
二人在沫芒宫待了一阵，便抽身返回了底层的生活区。
在路过之前二人相遇的位置时，白启云突然停下了步伐。
“导游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
此话一出，林尼神色一怔。
“说什么？”
“这个时候不必再装傻了吧，你一个神之眼持有者怎么可能是个在大街上揽客的导游？”
白启云指了指挎在林尼腰间散发着火红色光芒的宝石。
不是说神之眼持有者不会去当导游，而是这样的人去当导游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在大街上拉客人。
神之眼好歹也没那么烂大街。
“哈，还真是瞒不过先生的双眼。”
林尼耸了耸肩，刚才脸上那讨好的神色尽数褪去，被嘴角一抹平淡的微笑所取代。
他看着眼前的璃月人，微微挺了挺胸膛，似乎并未把身份暴露的事放在心上。
或许就如白启云所猜测的那般，打从一开始林尼就没想着一直隐瞒下去。
白启云在通过同行来熟悉林尼，林尼又何尝不是在通过相处来熟悉他呢。
林尼压低了头上的帽子。
“不知道白先生找布法蒂公馆有何要事？”
“哦？”
从林尼口中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白启云眼中便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稍微回想了下，发现自己跟林尼相遇正好是在大街上打算寻找布法蒂公馆的时候。
看来他平日里自言自语这个毛病是时候该改一改了。
“这么说来...你就是布法蒂公馆的人？”
“正是。”
对于这一点，林尼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尼，是一名隶属于布法蒂公馆的魔术师，在枫丹境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其实也就是白启云初来乍到，不知晓所谓的布法蒂公馆。
而作为魔术师在枫丹境内享有不小名气的林尼，其实枫丹庭内的大多数对其的拥趸都知晓他所属为布法蒂公馆。
因为在布法蒂公馆开馆的那一天，林尼便为其登台表演过，甚至还邀请了不少观众。
白启云眸光微微闪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身材矮小，身形消瘦，虽然拥有神之眼，但实力尚且低微。
这样的他相比较于战斗人员，白启云更相信他是负责后勤的情报人员，亦或者是...间谍。
“魔术师...”
白启云轻笑一声，也懒得跟林尼再扯虚的。
“是愚人众的魔术师？”
此话一出，林尼挂在嘴角的笑意骤然一收。
但很快，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再次强装镇定。
“白先生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行了，别装了，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接近我的不是吗，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装的。”
虽然年纪相仿，但白启云的身上透露出的那股发自内心的自信不是林尼可比拟的。
那是实力带来的差距。
“布法蒂公馆，带我过去吧。”
“......”
林尼沉默了片刻，他重新抬起头打量眼前的男人。
对方那深邃的眼神竟然让他一时间不敢直视。
他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个男人。
明知道那里是愚人众的聚集地还敢单身赴会，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如果您如此希望的话。”
林尼再次低下头，将头顶的帽子按得再低了几分。
“带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