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我怎么会失眠呢...我...”
连糊糊捂着脑袋,实在接受不了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觉。
一只大掌抚在她的手腕上,将她的手拿下来,“别动到眼睛,刚上完药。”
白柏卿从怀中拿出一条淡蓝色的布条,亲自绑在了少女的眼睛上,触及的冰凉让她很舒服。
“这是...”
“浸过药水的布条,对眼睛有好处。”
“哦...”她的心情不好,回答也随意的许多。
他端起桌上的刚熬出来的药,递给了连糊糊,“喝药,碗在你面前八寸的位置。”
少女缓缓伸起素手,嘴里暗暗念道:“八寸...”
果然在距离八寸的位置摸到药碗,还有那略带温热的手指,待她接好碗,他就将手给收了回来。
连糊糊像是喝酒似的,把一碗药一饮而尽,白柏卿将喝完的碗接过。
“明晨卯时,到清闲堂训练。”
少女感觉白柏卿是不是没有良心,“我都成这个模样了,你还让我训练!”
“你不想做嫡传弟子?”
“想啊!”
“你现在就是。”男人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很日常的事情。
“我...我现在是嫡传弟子了?就因为我被长延石给劈晕了?”
“差不多。”
少女嘴巴张大了不少,着实想不到是这个原因,怎么可能被雷劈晕就成嫡传弟子了呢?
“你...没骗我。”
白柏卿没有讲话,端着药碗转身出去了。
连糊糊能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她记得他之前脚步声没有这么重的,是特意想让她知道他离开了?
“诶!我什么时候能好啊?”
“等你可以自如行动的时候。”
“啊?这怎么可能啊!”眼都瞎了,还自如行动。
男人不再多做停留,少女坐在床榻边不知该干些什么。
她慢慢伸起手,摸了摸敷在眼睛上的布条,少女嗅了嗅,一股药味传至她的鼻尖,“苍术,决明子,龙胆草,苦菊,山庾肉...”
连糊糊从未觉得她鼻子这般灵敏过,她撑着床榻站起,脚一步步的挪向前,眼前一片漆黑,内心止不住的恐惧。
她手伸得笔直往前探路,一会儿被凳子撞到腿,一会儿被门框撞到脑袋。
“咚!”
“咚!”
“嘶~痛死了!”
没过一会儿,她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废了半天牛劲才走出屋外,她缓缓扬起头看向天空,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却点亮不了她的世界。
清风徐来,吹起她黝黑的长发,她张开双臂,感受风从她身边溜走的感觉,耳边传来淡淡的呼啸声,还有树叶的飒飒声。
不知道是秀丽山的问题,还是昨日那个紫电的问题,虽然电坏了她的眼睛,却把其他几官更加精进了许多。
“哒——哒——哒——”
连糊糊又听到脚步声了,“白...大师兄你又来啦!?”
白柏卿说过,柏庆门上剩下的弟子不多,基本都被派出去了,所以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那人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少女换了个方向朝他走去,“不是说明天才开始训练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连糊糊走近到那人的身边,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没有白柏卿那股出尘的清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