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浓，随着球迷、媒体记者、联盟技术人员的离开，ATT中心球馆渐渐步向宁静。整个球馆除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以外，就只剩下杨柯与莱昂纳德还在场地上继续练球。
也不知过了多久，收拾干净的工作人员们也离开了球馆。这时，穿得厚厚实实的老杰克，手上捏着门锁，缓缓走到场边。
望着场上依旧专注于练球的两个年轻小伙子，老杰克有些心痛的摇摇头，忍着睡意的强打起精神，正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间，一只皱纹满满的手臂伸出来，按住了老杰克的右手手腕，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嘿，老家伙，今晚就让我来锁一次门，你先回去休息吧！”
“老顽童?！”
老杰克一抬头，就看到了手上抱着一大纸包食物的波波维奇，顿时有些惊讶，连忙问道，“你居然还没有回去?”
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波波维奇脑袋往球场那边一扬，微笑着说道：“那两个小家伙今晚有些不对劲，我当然要留下来，开导开导了。”
沉默片刻，老杰克没有去询问，直接把门锁放到波波维奇手上，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在他眼中，杨柯和莱昂纳德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子，而波波维奇比他更擅长去当那成长道路上的长辈。
目送完老杰克离开，一手拿门锁一手抱着食物的波波维奇，随后就走到场边的板凳上坐下。直直盯着场上练球的两人，睿智的双眼闪烁着光芒。
…………
“呼！呼！”
双手撑住膝盖，杨柯弯腰下身体，颗粒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盯着地板的双眼也因此有些模糊，他张大嘴巴，贪婪的吞吐着空气。
“来，喝点佳得乐。”
一瓶能量饮料钻入视野里，杨柯没有那精力去辨别声音的主人是谁，抬手一把拿过瓶子，迅速扭开盖子，仰头喝起来。
几秒就将一瓶能量饮料干完，杨柯一时间也缓解不少，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惊讶道：“教练?怎么是你?”
“到此为止吧。”
沉着一张脸，波波维奇没有回答杨柯的询问，抬头指了指板凳那边，“哪里有我买来的一些高热能食物，去给我好好补充点能量，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
点点头，杨柯没有辩解，他知道自己身体现在有多么糟糕，当即就拖着有些乏力的双脚走到板凳哪里。
没有坐下，就那样立在一旁，从食物袋中翻找出几个汉堡，直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没过一会儿，莱昂纳德也被波波维奇带了过来，同样沉默的吃起汉堡。
眼见着在能量的补充下，杨柯和莱昂纳德的各方面情况都渐渐趋向平稳。波波维奇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好了，我知道吉诺比利受伤、今晚比赛时的无力感对你们影响很大。”
“但这很正常，热火搞了一些新套路，我们没有做足准备，失败，乃至于毫无头绪都很正常。”
说着的同时，波波维奇回想起刚刚结束的与热火队比赛，脸色变得非常凝重，十分诚恳的继续说道，“说句实话，就算吉诺比利没有受伤，这场比赛也都凶多吉少，不需要自责什么。”
抿着嘴唇，杨柯没有说话。绿军三巨头正走着下坡路，热火三巨头如日中天，东部极大可能会是热火走到最后。
杨柯不会忘记，曾经向某人承诺过会送她一枚总冠军戒指，而今晚的比赛，就如同总决赛的预演。他绝不能接受，在面对热火时会有无力感产生。
“我们绝不能输给热火。”
张了张嘴，莱昂纳德的声音有些嘶哑。双手紧握不放，满眼都是血丝，很明显他和杨柯都是一样的态度。
“嗯?”
很意外的挑了挑眉头，波波维奇有些疑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输给热火，正要出声询问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赛季以来，外界一切言论都是马刺将会与热火会师总决赛，热火有很大几率会夺得总冠军。
而这赛季初，杨柯和莱昂纳德还未被联盟乃至球队完全认可时，似乎向爱丽丝做出个承诺，会送她一枚总冠军戒指……
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波波维奇慢慢的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最后才摇摇头，难以明了的叹口气。
再次睁开眼睛，波波维奇成功压制住波动的情绪，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随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更应该注意劳逸结合。帕克他们已经倒下，如果你们再跟着受伤，或许我们将走不到最后。”
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浑身上下的不适应，杨柯缓缓点头，直接表态道：“不会再有下次。”
激烈比赛后，他们的身体本就很疲惫，这个时候再去加练，根本不是个好选择。效果极低不说，还容易受伤。杨柯他们两个今晚之所以留下来加练，是因为情绪状态不对罢了，平时绝不会这样做。
看了眼杨柯，波波维奇并不怀疑，毕竟没有球员会不在意身体健康。随后侧头看向莱昂纳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说道：“你的投篮姿势难看不说，还没有准星，最好改进一番。”
“嗯，我正准备这样做。”
莱昂纳德赞同点点头，很简洁的说道。经过这场比赛，他已经深刻认识到外线威慑力的重要性。特别是，马刺目前的外线球员中，他的投篮稳定性最差，这让他很难接受，因此非常迫切希望取得进步。
投篮姿势短时间内很难改善，波波维奇对此也没抱太大的期望，但在防守上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继续说道：“你在防守上表现得很不错，但我知道你其实能做得更好，你有着充沛的体力，完全能够支撑更多的协防。”
“要知道，有些球员没必要一直紧贴，还是可以放他一两步。这既是一种取巧，也是一种经验，你想要在防守上再进一步，就得学会取舍。”
听着波波维奇的指导，莱昂纳德低头认真思索起来，右手摸索着下巴，在脑海中推演着，那样防守的可能性。
哒！哒！哒！
寂静的球馆，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踩地声，这让波波维奇微微一愣，转头向着入口处看去，一道靓影渐渐变得清晰。
“希普利?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