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把局长拉开,将冲过来的少年一巴掌拍出去,“给我安静不准闹。”
小弃耳朵嗡嗡作响,半晌可怜巴巴的看着落星,“大姐姐,你怎么打我?”
“我打的是你身体里的大哥哥。”
小弃点点头,义正言辞,“他总凶我,他该打。”
“……”这个转换真快。
落星重新把人交给局长,时间太晚了,局长怕小弃突然又变成另一个人格,让几个警察把小弃关在单人间里,等明天再进行审问。
小弃不肯和警察走,落星只好站出来,带着人过去。
将人锁进牢房里,小弃揪住落星的衣袖,“大姐姐,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我不住这边,可能没时间来,以后再来这边出差就来看你。”
“好,大姐姐你来这里,可一定要来看我,不然小弃会伤心的。”
“嗯。”
落星离开警察局,去酒店睡了一会儿,还没睡多久,手里铃声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是局长打过来的。
“乔律师,这个小孩力气大得惊人,就一会儿没注意,扯断了牢门上的锁,把几个看守他的警察打了一顿跑了。”
“哦。”落星打了一个哈欠,“你不打给你的上级,发布通缉令抓人,打给我干嘛?”
“我们这不是看你能治住那个小孩吗,那小孩也挺听你话的,说不定会去找你。”
“原来是关心我啊,我会注意安全的,多谢局长关心,没什么事我睡了。”
她之前喝的酒都是真酒,现在酒劲上来,困得不行。
落星把电话挂断,在床上翻了个身。
警察局长看着滴嘟滴嘟响的电话叹气,把电话放下,向上级请示后,发布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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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犯罪的少年浑身是伤的走进警察局投案自首。
警察局长带着人严阵以待,少年低垂着眉眼,神色恹恹,“别紧张了,老子的精神分裂治好了,而且我打赌打输了,会老实坐牢,接受惩罚的。”
警察局长不知道少年一晚上经历了什么,将信将疑的让人把少年关起来,严加看管。
少年待在看守所,坐在一个位置一整天都没有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要一台电脑。
看守他的警察以为他要和什么人联系,企图逃狱,自然没把东西给他。
这一下就惹了少年,少年生气的掰断了锁,抢了一台电脑回到原位继续坐着。
警察见少年确实没有别的举动,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一边打电话通知局长。
局长让警察保证少年不乱跑就可以了,挂断电话拨打落星的电话。
落星还趴在床上补觉,接到局长的电话,烦躁的把电话接通,“干什么?人没回去吗?”
“原来真是乔律师让人回来的,乔律师你真厉……”
落星把电话掐断。
吃饱了没事做吗?
打电话来夸我!
局长一脸懵逼的看着手机屏幕,又重新拨打了一遍。
“到底什么事,再说废话,我换手机号了。”
“是这样,那个叫小弃的少年要了一台电脑,你也知道这不符合规定,你看你能不能去和他说一下?”
“他这么多罪在身上,一个月后就判死刑了,你不随他去,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他不会联系外界,让人来劫狱吗?
反正是要执行死刑的,让他玩会儿电脑,似乎也没关系呢。
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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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睡到晚上八点,起床收拾东西,赶飞机去另一座城市。
昨天把小弃打了一顿,他身体里突然飘出一张黑色的符。
这和她想象的收符过程有些不一样。
她之前以为符只要取回来就行了,可此刻不一样,这些符会躲,还能进入人的身体。
昨天那张符不是自己飞出来,她都没发现那孩子身体里有一张影响他的符。
这么多年了,使用过怨气符的人,几乎遍布世界各地,想要把这些隐藏起来的符一一找出来,恐怕要花不少功夫。
落星低头,左手再次打在右手上,让你手贱,让你手贱。
这下好了吧,居无定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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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落星把女人手里的符收起来,看着触发型隐藏任务进度条到达百分之百,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完成了。
女人被抢了符,像是被抢了心肝宝贝似的,发了疯的向着落星扑过来,“东西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那是我男朋友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不能拿走。”
落星退开几步,躲开女人的攻击,“这符会吃人,我这可是在救你。”
“不可能,这是我男朋友给我保平安的,你把东西还给我。”
“你男朋友把符给你,你男朋友呢?”
女人身体顿在原地,忽然很伤心,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他不给我求平安符,他就不会在回来的路上出车祸。”
“所以说这符会吃人,你还拿着做什么。”
“我不管它吃不吃人,这是我男朋友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求你,你还给我。”
落星叹气,这世上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这叫换命符,简而言之就是一命换一命,你男朋友死,才保住你一条命,而你男朋友的灵魂附着在纸符上,日夜遭受着折磨,你忍心看他万劫不复,连转生都不能吗?”
女人一顿,“你说的是真的。”
“现在世界各地谁不知道我许大壮啊,绝无虚言。”
“你……你就是那个许大师?”
女人忽然跪在地上,“许大师,我以前想去找你,可是你实在是走的太快了,在一个地方待不过十天,我想再见我男朋友一面,我求你,我想再见见他。”
“阴阳两隔,再见已是不能,我送你一根红线吧,一线系今世,一线连来生,拿着这根线,来生你就可以找到你的男朋友,不过此线需要供奉三十年,你可以找个庙宇出家,心诚则灵。”落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线,她走过去,抓过女人的手,将线系在女人的手腕上。
线系好后,立即消失于无形。
女人握着手腕,一边笑,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