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上庸乃是汉中屏障,地势险峻,可如此险地,竟然会被秦军一日之内攻破,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杨松微微皱眉说道。
“唉,本王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该如何是好?”
张鲁懒得去追究责任,反正上庸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如何去想方设法堵住漏洞,挡住秦军进攻的步伐。
要知道汉中的屏障就只有你阳平关和上庸这两个地方,可如今上庸失守,就意味着汉中牢不可破的防御已经出现了极大的漏洞。
若是秦军兵临城固,那阳平关守军的粮道便被截断,阳平关必然无法坚守。
而一旦阳平关也放弃了,那吕布的三十万人马就可以直接进入汉中。
到那时候,五十万秦军汇聚,就算是汉中地险也会被秦军轻易拿下。
毕竟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因此城固的重要性就决定了汉中未来的走向。
“大王,阳平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如今城固一旦被围,那将截断阳平关的后路,到那时阳平关必然无法坚守,吕布大军必定会长驱直入,还请大王三思!”
杨松壮着胆子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张鲁明显没有了耐心。
“大王,何不派人前去把守龙亭,龙亭虽小,却是战略要地,若是守住龙亭,敌军纵有百万雄兵,亦不能过也!”
杨松侃侃而谈,仿佛真的就是如此一般。
张鲁本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如今见杨松说得信誓旦旦,当下就信了七分。
“那该派何人前去?”
张鲁又问了一句。
杨松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此时没有必要再说话了。
现在张鲁的身边就他们两人,你问让谁去?总不能让他这个文人去吧?
张鲁见杨松看着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干咳了两声,说道:“昌奇,就由你带兵五万前去龙亭把守,坚守不出,务必要守住龙亭!”
昌奇心中暗骂不已,但面上却恭敬的说道:“愿为大王效力!”
张鲁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当天夜里,一个黑衣人来到了昌奇的家中,二人密谈了大半夜,黑衣人方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昌奇便信心满满地带着五万大军朝着龙亭而去。
龙亭说到底就是一个关口,不过此关相对于汉中其他的关口而言,又大了一点,故而作为了汉中的一个重要据点。
很快,就在秦军兵临龙亭的前一刻,昌奇带着五万大军进入了龙亭。
龙亭外,曹操看着这座关城,不由地一阵感叹。
他刚刚得到消息,城内的守将昌奇已经被黑冰台策反,就等着秦军接收即可。
曹操心中明白,这也是因为如今秦国已经基本一统天下,张鲁麾下的将士们也都知道,再顽抗下去,也无济于事了。
果然昌奇到达龙亭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龙亭的守军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投降秦军。
要是换作以前,昌奇的做法简直就是找死,毕竟军中岂能无一二忠心于张鲁之人?要知道汉中之人都是信仰五斗米教的,张鲁可是五斗米教的教主。
可如今,昌奇的命令下达后,竟罕见的无人反对,甚至还都积极配合。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在生命面前,信仰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当然也可能是信仰不足,或者是张鲁这个第三代的张天师实力太差,不足以镇压一教,毕竟张鲁这么多年忙于争权夺利,对于道法的修行反而放松了许多。
而如今五斗米教之中,最厉害的估计也就是张鲁的母亲了,虽然她也只学了一些皮毛,可相对于张鲁等人可要强多了。
曹操兵不血刃拿下龙亭之后,并未停留,直接快马加鞭朝着城固而去。
张鲁在派出昌奇之后,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想来凭借着龙亭的坚固,应该可以坚守个一月半月的吧。
“母亲,孩儿派出了昌奇前往龙亭,希望他能守住龙亭吧!”
张鲁最近没事就往他母亲这里跑,或者是恋母情结的缘故吧,张鲁也就只有在他母亲这里,才能感觉到一丝安慰。
“唉,公祺,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
卢氏柔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愁容,看着张鲁说道:“公祺,母亲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觉得我等真是太过迂腐了,明明先祖已经为我们开创出了一条通天大道,可我们却还是沉醉于世间的繁华不可自拔。”
张鲁诧异地看着母亲,问道:“母亲何意?”
卢氏叹了口气,说道:“公祺,我们不可能打过吕布的,继续打下去也不过是劳民伤财,途造罪孽罢了,岂不见张角三兄弟的下场?既然是修道之辈,自当遵守道家纲常,顺天应民,无为而治,方为正道。”
张鲁微微皱眉,说道:“母亲,我汉中基业乃是张家数代先祖奋力而得,岂可轻易放弃?更何况我汉中百姓皆是我五斗米教的信徒,大不了我将信徒都召集到南郑,我们的实力足以抗衡吕布了!”
卢氏眉头紧皱:“你是打算让我五斗米教彻底消失在世间吗?如此,你怎么对得起你祖父的一番苦心?”
张鲁一听,顿时有些心虚,他确实把五斗米教当成了他的私人物品,当成了他争霸天下的棋子,至于五斗米教的将来,管他屁事,他只想当个土皇帝而已。
卢氏一眼就看透了张鲁的心思,说道:
“傻孩子,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根是教派,而不是官场。”
“我听说大秦对于道教的存在,是持支持力度的,就连太平道发源地的琅琊阁的阁主都被封为了大秦的国师,而我们五斗米教又为何不可成为大秦的国教呢?”
“若是五斗米教成为了国教,你当这个教主,与皇帝又有何区别?”
“不要纠结于眼前的利益,要将目光放的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