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乙混元祖师归山,众弟子在混元宫为他举行了叩拜大典,众弟子依序进去跪拜。
计彬属于二代弟子,便随众位弟子一起在大殿外等候,这其中就有多臂熊毛太,粉面佛俞德等人。
那毛太如今重伤未愈,胸口缠着纱布,眼神阴冷,似笑非笑地盯着计彬。
计彬也不怯他,这里可是混元宫,太乙混元祖师道场,难道他敢暴起伤人?
虽然不怕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计彬还是尽量远离。
不多时,便轮到计彬入殿跪拜。
刚到门口,就见正殿上方四平八稳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头戴紫金冠,面白无须,身穿一件冰雪蓝多福八卦织锦长袍,腰间系着混元嵌金缕带,玉指赤足,一派庄严。
计彬为他气势所慑,双腿一软,在门口便直接跪下。
看得众人纷纷咂舌,感叹这小子也太会迎须拍马,还未入殿便已跪下。
“此人是谁?跟条狗一样,如此不要脸皮。”
“好像是岳师叔刚收的弟子,平时很少露脸,听说很会逢迎拍马。”
“我也听说了,入门时便是如此,专投岳师叔喜好,在山门前唱歌,岳师叔才破例收了他。”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现在拍上祖师爷的马屁了。”
……
岳琴滨也是脸色难看,怪他骨头软,拜师礼也不用在门口就跪啊!
大乙混元祖师也是愣神片刻,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进来吧!”
计彬也是有些尴尬,只是跪都跪下了,能怎么办?
而且男人上跪天,下伏地,中间拜父母师父,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索性心一横,三步一叩,九步一拜,直到跪在太乙祖师跟前。
太乙混元祖师心下大慰:“起来吧,你叫何名,是谁的弟子。”
这时岳琴滨上前一步说道:“师傅,此人乃是徒儿的弟子,唤作计彬,入门不过一年多。”
“原来他就是你常和我提起的计彬,嗯!不错,入门才一年多,胸中五气已然小成,是块仙家的料子,难怪你要为他求那一心二用之法。
你起来吧,等下到我房里来,我亲自传你此法。”
计彬一听是一心二用之法,而且还得师祖亲自传法,顿时喜上眉梢。
“多谢师祖传法。”计彬从地上爬起来,又对着岳琴滨一揖:“多谢师傅栽培。”这才站到师父身后去。
其他众弟子见此,纷纷恼于计彬,既恼他狗舔的性子,又恼他出尽了风头,还得师祖亲自传法。
恨啊!为啥我们就没想到这一出呢?
于是那些还未进门的弟子,纷纷学起计彬,刚到门口就跪下,三叩九拜而入。
更有甚者,原地跪下,直至入殿。
只不过这种事,可一不二,他们也想得到师祖青睐,但师祖只回应他们微微一笑。
太乙混元祖师身旁还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太乙祖师的师弟-摩诃尊者司空谌,地位尊贵。
女的则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弟子,人称万妙仙姑许飞娘。
她虽然是太乙祖师的弟子,但却不用和其他一代弟子一样站在台下,可见她与太乙混元祖师关系非同一般。
因为两人既是师徒又是夫妻,虽无名但有实。
此时,她脸上隐有怒气,好好的一场拜师大典,硬是被这群人弄成了拍马大会。
她绰号万妙仙姑,便知她精通人情世故。
那计彬不过是心诚所至才如此,而且他人也机灵,懂得变通化解尴尬。
其他人纯属画虎不成反类犬,而且极其浪费时间,若是再让他们接着拜下去,天黑都拜不完。
如今祖师炼剑许久刚回来,精神疲惫,虽然他一副乐呵呵的表情,但飞娘知道他不喜这般。
“你们都进殿跪拜吧!师傅他不喜欢这些虚礼。”
众人听完,这才作罢,他们不敢得罪许飞娘,于是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计彬,仿佛要吃人一样。
计彬吓得后背冷汗直流,无心之举却引来众怒。
好不容易等到跪拜完成,这时太乙祖师才悠悠的说道:“怎么不见朱洪?”
朱洪是太乙祖师最喜欢的弟子,为人精明,见他不在,才有所问。
脱脱大师上前一步说道:“师弟一个月前便已经回来,只是路上遇到了许元通那个狗贼,对方对师傅出言不逊,师弟气不过,便和他相邀斗法去了。”
太乙混元祖师不可置否,表情微怒:“那峨嵋实在是欺人太甚,天下各派均被他们斥为旁门左道,好像只有他们一家才是玄门正宗,真是可气可恨!
如今我已炼成五毒剑仙,二次斗法定要他们好看。
众弟子谨记,当要发奋图强,专心修炼,早成大法,
还有,散仙五百年一劫,地仙一千三百年一劫,众弟子若想安然渡劫,还是少做杀孽之事,我言尽于此,无事便散了吧!”
“是,谨遵法旨。”
计彬一听,便知师祖对于门下弟子作奸犯科也有所不满,只是不知为何不立门规,而是好言相劝?
这时金身罗汉法元上前说道:“师傅,请为徒儿做主。”
“何事?”
“前些日,徒儿的弟子毛太,在无极宫玩耍,莫须有些冒犯了岳师弟,岳师弟便不顾同门之谊,以大欺小,重伤了毛太,如今还打着纱布,求师尊作主。”
岳琴滨大怒:“师兄,你怎敢在师尊面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明明是毛太要将我徒儿枭首,我才出剑制止,怎么到你这就成了以大欺小?”
“若不是你以大欺小,毛太如何会重伤?那剑要再下几分,他便已是尸体。”
“噢!你徒儿的命是命,我徒儿的命就不是?”
大乙祖师大喝一声:“够了,你们吵什么,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声大喝,顿时殿内便安静了下来。
“相关的人留下来,其他的就先回去修炼吧!”
太乙祖师下令,众人不敢久留,不一会便走的差不多,只留下一代弟子,还有计彬和毛太。
“师兄,那我先回房歇息了。”司空谌不想管这事,便先请辞。
太乙祖师点点头,见他走后才开口说道:“谁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计彬赶紧上前,来了个善人先告状:
“师祖,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晚上,毛太不在黄极宫休息,却跑来无极宫奸淫妇女,被我撞见,他恼羞成怒欲要杀我,还当着我师傅的面说……”
“说什么?”大乙祖师眯着眼问道。
“我不敢说,他说的话有违师道。”
“让你说,你就说,免你无礼。”
“是,师祖,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岳琴滨算个什么东西?我就当着他的面杀你,你能如何?’”
计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添油加醋一番,你说一个当师傅的最在意什么?当然是尊师重道了。
“计彬,你放屁,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你没说过?”
“我明明只说了要当着岳师叔的面宰了……”
岂料,他话还未说完,太乙祖师便隔空挥出一巴掌。
那毛太就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宫柱之上,顿时伤上加伤,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法元赶紧上前求情:“请师尊手下留情!”
“管好你的弟子,若再敢以下犯上,定斩不饶。哼!”
说罢,太乙祖师起身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