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看清了剑光里的那人,沮丧的心又重新振作。
她飞奔出洞外,两手分立嘴边,对着那道剑光大声娇喊道:“司-徒-平!”
司徒平闻声,回头望了一眼,心神俱惊。
这……不正是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吗?
司徒平当即调转剑光,朝那人疾速飞去。
中途又放慢遁速,只因不知该如何与那人儿说何话。
眼见就要飞至那人身前,遁速也越来越缓,直至最终停在崔盈面前。
“崔……崔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地?”
崔盈故意低下目光,这显清纯可人,又微微一笑,一时千娇百媚生。
“我为何在此,无关紧要,反倒是你……为何在此?”
司徒平红着脸,又摸着后脑,不晓得要如何回答。
以至于愣在当场,只尴尬地傻笑着。
崔盈见得男人多了,他们有何心思,一眼便能看穿。
就以司徒平如今这般扭捏的模样,哪怕是再傻的女人,也晓得他的心思,她如何会看不出。
一时间,崔盈心思再次活络起来。
那计彬有两个徒儿,一是元皓,二就是司徒平。
平时有啥脏事,累事都是让元皓去办。
而这司徒平时就像宝贝一样护在五台山,基本不让其出门。
赐予元皓的那柄宝扇,虽是不错,但也不能与司徒平身上这口飞剑相提并论。
元皓所修的功法似乎也并非五台正宗,而这司徒平所学,可是堂堂正正的混元真气。
只见其剑光上黑白剑煞凝绕,定是不会有错。
由此可见,那计彬看似更重元皓,实则青睐的是这个憨憨的山野小子。
自己只须拿下他,不信计彬敢不收自己为徒。
而且要拿下他似乎也不费吹灰之力,这小子显然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
只是,要以身相……
不,不行。
若是用身子,那计彬知道自己色诱他徒弟,还泄他徒弟元阳,那他定是不会再要自己了。
不仅不会再要自己,说不得还要被他追杀。
自己可是要当五台宗师夫人的,绝不能自断前程。
看来还是要想些法子,让这小子义无反顾的为自己说情才行。
只是一时急切间,有何法子?
想到此,崔盈便决定先拖住司徒平。
于是说道:“外头寒风瑟瑟,不如进洞内说话,我生了火,暖和一些。”
司徒平见佳人邀约,哪能不同,急忙点头。
两人进了冰洞,围着火堆,随意分坐。
崔盈想确认自己的猜想,正确与否。
于是道:“凌浑开府创派,如此重要之事,你师傅为何不曾带你前去?”
司徒司闻言低下头,紧锁眉目。
他不愿将实情相告,生怕崔盈会因他的臆症而疏远他。
但他亦是不愿胡编乱造,欺骗崔盈。
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不言。
崔盈见司徒平不言不语,便即刻想出一种可能。
只因喜爱计彬,她收集了许多有关计彬的消息。
深知计彬此人最爱玩的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套。
如今凌浑开府,众人皆是前往祝贺,正是混淆视听之时。
可司徒平不去祝贺,反而跑这苦寒之地来。
若是没猜错,不是计彬有秘事要司徒平去办,便是让司徒平悄悄地来寻宝贝。
且来寻宝的可能性最大。
只因刚见司徒平时,他左顾右盼,似在找寻着什么。
崔盈越想越是这个理,且颇为好奇。
只因一个地仙人物能看上的宝贝,定不是寻常法宝,那自己岂不是……
于是崔盈微微怒起眉心,佯装生气,道:“可是不能说?罢了,却怪我多嘴多舌,更怪我自作多情关心你。”
崔盈深谙男女之道,对司徒平这般憨憨,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只要一装生气,必定手到擒来。
果然!
司徒平急忙摆手道:“崔姑娘莫要误会,并非我不想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崔盈一听,更是好奇了。
“有何难以启齿的,于我心中,你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儿。
可不曾想,说话竟是如此扭捏,比之女儿家都不如,叫人失望至极。”
司徒平听崔盈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时,心花怒放。
可听到失望至极时,又心中低落。
一颗心被崔盈随意拿捏。
想着如若再是不回话,怕是再也见不着佳人了。
于是司徒平心中一横,结结巴巴地说道:“并非是师傅不愿带我去,而是……而是……我得了……臆症……”
说到此处时,司徒平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崔盈,见对方一脸关切之样,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又道:“只因时常会不由自主的陷入癫狂,怕乱了开府盛会,这才让我留在北极之地。
而师傅将我送来此处,便是为了与寒苦野兽为伍,一来磨炼心性,二来杀妖除魔有事忙活,使我不至于胡思乱想。
我来此地,已经有些时日。
如今看来颇有成效,我已经许久未曾发病,想来不须多久便可痊愈。”
崔盈一听,心中不但未因对方不是寻宝而失落,反而乐开了花。
暗忖:正愁如何让你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这男人失落之时,只须一点点关怀,一点点就好。
这点关怀便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当他归来之时,便会记得你的好,对你言听计从。
届时,你说往东便往东,说向西便向西。
哪怕让他与天下人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再加司徒平此人心思太纯,效用只会更加显着。
于是崔盈挪了挪身子,向司徒平靠去,接着将他揽入怀中。
道:“些许小恙,何须担忧,又何须如此扭捏,我自是信你不久便可痊愈。”
司徒平初入美人怀,又闻着崔盈身上香气,既惊又喜,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崔盈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说道:
“我这有去恶丹,乃是之前万珍姑娘赠我的,说是能断去妄念,不若与你试试。”
司徒平不敢置信之前一切是真的,精神有些恍惚。
听闻崔盈说话,也不知她说了些啥,只是本能的说:“好……好。”
见对方同意,于是崔盈取出药瓶,倒了颗红色丹药出来。
只是一见这红色丹药,崔盈不禁皱起眉头,又将小鼻凑近闻了闻。
这丹药香气扑鼻,一闻便知是上好的丹药,只是……
崔盈虽不善岐黄之术,但于房术秘药,她可认得不少。
这丹药里头……有断仙草的味道。
这断仙草长于沙漠之地,越旱越好。
虽每日于阳中暴晒,但性却属阴,正是阳极生阴之物。
有一味房中丹药便是由此草炼制,男人服食后,那极阴药力便促使男人阴极生阳,且极其暴烈。
若是此时男人不能将欲火泄出,必将自焚而亡。
虽说炼丹加些毒草很常见,但加入断仙草这是为何?
崔盈深知此草的厉害,一时不知该不该给司徒平服用。
司徒平却是没想过多,应说是想也不想。
见崔盈取出丹药,连声谢也未道,便将丹药取来服下,一口吞了。
崔盈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