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小桌,梨花藤椅,玫瑰玉碟,白瓷小碗,红木小筷……
烈日之下,穆千寒仿佛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不畏烈日、云淡风轻用着午膳。
一顿饭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穆千寒依旧淡若清风。
府里的丫鬟和杂役熬不过烈日的灼烤已有三人昏厥。
穆千寒优雅的擦拭着唇角,遂及云淡风轻的问道:“说吧!王爷的毒,谁下的?”
“……”众人交头接耳,皆问身边的人此话何意!
穆千寒垂眸,接过丫鬟小璃奉上的白茶细细的品着,由始至终不曾抬眸……
面若莹玉,体似修竹,眸如秋水,态若天人,卷翘的睫毛乌黑纤长犹如蒲扇,眉间一抹朱砂惊艳山河。
九天凰者,高不可攀!
“茶淡,去换成大红袍。”她饮了一口,便放回到托盘中。
“诺!”小璃端着茶退了下去。身后的丫鬟小容立刻将桌子收拾干净。
一切收拾妥当,穆千寒方才柔声道:“自己认了!本王给你个留全尸的机会。”
温柔的语气中透着微不可察的凉薄杀意,五月灼日之下竟让人脚底生寒、头皮发麻!
鸦默雀静,寂静无声!
“再给你一个机会,本王数到三。三声过后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语毕,穆千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
温柔的声音变得低沉。
“二!”穆千寒闭上双眸,继续敲击着桌面,接着道:“满院丫鬟仆人皆汗流浃背,唯有你滴汗未出,你……”
暗哑低沉的声音变的阴诡,毛骨悚然。
一众丫鬟心惊肉跳,她未曾看他们一眼却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太恐怖了!
“嗖!”一道人影从人群中窜了出去,其余人吓得四处逃窜。
穆千寒依旧闭着双眸,仿佛眼前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黑影窜天而起,一道白绫势如破竹腾空而起,挡住了黑影的路。遂及白绫如同蝉蛹一般迅速将黑影裹成一团……
黑影被困住,缓缓落到穆千寒面前。
此时黑影除却一颗头颅,其余部位皆被白绫束缚着。
她闭着眼睛半倚在椅背上,左手扶额,问道:“你以为你跑的了吗?”
“你不能杀我,我是天闲宗的人。”那人面有不屑,极度嚣张的威胁道。
“天闲宗的人,更该死。”穆千寒眸底划过一丝不屑。
凌波门上截杀她的是天闲宗黎显晖等孽障。
如今为了吞宋,天闲宗居然对他生父下手。
“你敢?”黑衣人面有不屑。
“本王有何不敢?”她怒声回道。
烈日刺目,她缓缓伸出手挡住自己眼睛。
晶莹如玉的小手透着光煞是好看。
纤长匀称的小手如画一般微微动了起来,黑衣人脚下缓缓生出一朵紫莲,竟与那手绘的弧度一模一样。
“本王给了你留全尸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穆千寒语气极为平淡。
紫色火莲愈变愈大,直至将黑衣人吞没。
黑衣人看着紫色火焰,眸底划过自己震惊,他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这世间怎可能有实力如此强横之人。
“聒噪!”穆千寒冷声骂道,白绫将黑衣人的脑袋包裹住。
紫色火焰在炎炎烈日之下越发耀眼刺目,熏烤着众人不敢靠近半分。
远处,恢复了体力的穆战坐在轮椅上看的眼皮狂跳。
他这个女儿是要吓死他吗?如此彪悍,将来谁人敢娶?
千语因大皇子夜辰的追求,没有儿郎敢上门求亲以至于十九岁还待字闺中已是他的心病。
今日二女儿竟如此彪悍,整个大宋何人敢求娶?
“千语,你赶紧修书一封让你母亲早日回来,尽早寻个人家把你妹妹的婚事给订了。”穆战回首焦急的催促道。
穆千语当即拒绝道:“父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应该担心妹妹初来乍到便承袭爵位三军不服吗?”
“你妹妹统兵八年,官拜正一品大将军。军营里的事她能应付,不需我们担心。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她的终生大事,乘现在还无人知她手段恐怖把婚事给定了。”穆战斩钉截铁的回着,眸底担忧更甚。
“父王,妹妹心里压着血海深仇,她怎么可能会被儿女私情牵绊。您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带着我。”语毕,穆千语转身离去。“她是那般有主见的人,您做的了主吗?”
穆王府所有丫鬟皆匍匐于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留下来的就本分些。”穆千寒端起杯盏饮了一口,方才道:“起来吧!”
“王爷千岁!”众人齐声。
“带路,本王要休息。”语毕,她起身,迈步离开。
小璃立刻上前为她引路,穆千语亦来到她身边与她同行。
青铜铁门高一丈四尺有余(三米左右),宽九尺(两米左右),正门以丹漆金钉铜环(亲王待遇),辅首为九凤携环(皇后待遇),匾额篆刻着关雎宫字样。
穆千寒站在关雎宫的朱红门前,眸底拂过一丝疑惑,遂及问道:“这规格有些过了,就不怕惹来流言蜚语?”
“十九年前,娘代替先皇后入晋国为人质,后虽被救回却丢失了妹妹。”穆千语解释道:“十年前摄政王血洗朝堂恐群臣非议,为彰显皇家圣德摄政王登位之后便破格建了这座堪比皇宫的关雎宫,期盼着你能够早日归来。”
“王雎挚而有别兮,鹘遇秋而愈急。摄政王取关雎之名是寓意妹妹能够像雎鸟一样早日归家。”穆千语边解释边和小璃一道推开关雎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