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发生何事?”穆战忙问道。
李宏忙回道:“今日正常操练骑兵,晋人突然到访满口污言,言我大宋没有良驹练兵无用。又拉出一匹如同雄狮一般的骏马,言我大宋无人可降。尉迟将军不服欲降服烈马,谁知那马似疯了一般将尉迟将军摔倒地,踩伤了尉迟将军的腿。而后又接连踩伤众人,现只怕那烈马冲进皇城误伤人命……”
“废物,守城大营三万雄兵还能降服不了一匹马?”穆战怒骂。
“王爷不知,那马力气大,性子野,速度快,无人能近其身。”李宏回道。
“千寒,为父腿脚不便,你快去瞧瞧。”穆战连忙向女儿求助。
“带路。”穆千寒旋身上马,干净利落。
李宏急忙阻止道:“王爷,那马断不是女子能够降服的。”
“这天下没有本王女儿降不了的烈马。”穆战夸赞着,遂及命令道:“速去带路,万不能让马进燕京城。”
“诺。”身后部下立刻牵了一匹马过来,李宏踩着脚蹬上马为穆千寒开路。
穆战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道:这马来的挺是时候,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他女儿的能力。
守城大营
一匹通身红黄色的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奔驰在大营中,马上一将军被马儿颠的东倒西歪。
烈马撞倒无数人,周围士兵只得四处躲闪,深怕成为马蹄下的冤魂。
“啊!”马儿腾空而起,骑在马上的小将军被颠簸下来,发出一声惨叫…………
“刘大人立了大功,只一匹马便让宋人焦头烂额。本官会禀明陛下,陛下必会予以重赏。”不远处观望的晋使者崔东升对身侧的刘季,道。
“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排忧。”刘季会心一笑。
这马是跟随萧白起征战多年坐狮子骢,名唤赤风。这世间唯有萧白起一人可降服。
萧白起命陨之后此马本该一并处死,他是惜马之人心有不忍便用一匹普通马将其换下将其带回家中饲养。
他接令出使宋国便将这匹烈马带上,以挫宋人锐气。
看着宋人躺在地上哀嚎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委实痛快。
“王爷,你看就是那匹马!”李宏纵马踏入军营,立刻为穆千寒指马。
穆千寒抬眸瞧见马儿的模样,双拳紧握……
她的赤风被一群手持长枪的士兵围困,像极了凌波门前被围困的自己。
她勒马上去,旋身而过,落于赤风身上,勒紧缰绳……
四蹄翻腾的烈马感应到身上之人顿时停下脚步,发出一声嘶鸣,如诉如泣。
穆千寒下马,理了理赤风杂乱的长鬃毛。
赤风眸底印过穆千寒的模样,缓缓的抬起头黑色的眸瞳滑落出一滴泪,似是受了委屈一般蹭着她的手寻求安慰。
穆千寒眸底掠过一丝心疼,任由它靠在自己身上。
远处,刘季眸底布满惊恐:赤风对那女子的态度?那女子是萧白起,萧白起还活着!
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刘季扔下崔东升转身就跑。
穆千寒眸光一暗,看着刘季逃走的身影:跑,你跑的了吗?
“参见王爷。”尉迟文忠瘸着腿跪地请罪:“末将失职。”
她倏然回首,厉声责骂:“晋人恣意挑衅,尔等是没长脑子吗?居然上当。伤愈之后各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诺!”尉迟文忠领命。
穆千寒再度上马,看着不远处的崔东升,对尉迟文忠道:“尉迟将军,既然晋人做客,那便好好招待一番。”
“诺!”尉迟文忠回着。身后的士兵立刻将崔东升围困擒拿。
“你敢?”崔东升当即便要挣脱:“本官乃大晋官员,你有何权力扣押本官?”
穆千寒勾唇:“这里是大宋军营,本王说了算。拖下去好生伺候。”
“诺。”尉迟文忠领命。
“守好大营,再生事端,定斩不赦。”穆千寒冷声命令道。
“末将领命。”众人不觉回应。
得了回应,穆千寒勒紧缰绳,绝尘而去。
众将抬首,但见赤风强劲的铁蹄奔腾疾驰,气势雄壮,四蹄生风,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尉迟将军,那女子瞬间降服烈马,自称本王,她是何人?”守城大营士兵满脸疑问。
尉迟文忠看着疾驰的背影,眸光炙热,眸底满是敬意:“她是我们的王,是宋国百万大军的王。她是新任穆王爷。”
午间烈日当空,路上没有半个行人,刘季跑的满头大汗。
萧白起还活着,他要赶紧将消息传出去。
他加快速度踏上眼前的宽阔的石桥,行至拱桥中央却见一白色身影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
烈日之下,刘季只觉遍体生寒,浑身僵硬。
穆千寒行至刘季面前方才停下,目光凌冽的看着眼前人。
刘季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认错:“将军饶命啊!要杀你的是陛下,下官只是奉命办事,伪造了书信,将军饶命啊!”
“求将军看在下官救下赤风的份上,饶下官一命吧!”刘季跪地咚咚磕头求饶。
“你若自己上路,本王留你全尸。”穆千寒冷声道。
“将军……”刘季抬眸正对上穆千寒冷若冰霜的瞳眸,肝胆乱颤。
“全尸或死无全尸,自己选!”穆千寒看着刘季眸底燃起嗜血烈焰。
凌波门上诬陷她的,杀萧家,毒杀萧家军的,一个也别想逃。
死无全尸?
萧白起最终跌落护城河,所以她才会将自己逼迫在这拱桥之上。
刘季心中了然,颤抖起身,转身跳下拱桥。
温热的河水侵袭全身,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在水中挣扎着,看着萧白起……
萧白起站在拱桥上看着苦苦挣扎的刘季,寒光四溢的瞳眸冷漠如冰。
刘季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河水将自己淹没……
萧白起要杀他,他根本活不了。
片刻后,刘季的尸体彻底沉入水底。
穆千寒方才上马,纵马离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楠木马车,夜北冥放下车帘:“回府。”
“诺!”周杨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前进。
“爷,王爷留那人全尸未免太便宜他了。”周杨忿忿不平的说道。
周杨跟在摄政王身边多年,是第一个知晓夜北冥心悦穆千寒之人。他心中早已将穆千寒当做是摄政王妃。见此人死的太过容易,不免心生不忿。
“寒儿留他全尸自有谋算。”夜北冥勾唇,眸底掠过一丝阴谲暗芒:“水师提督的嫡子被水淹死,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