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英明。”周杨立刻夸赞道。
祸水东引,这样不仅不会惹穆王爷生气,还可以激化矛盾。
奏折没了,那么内容为何便是王爷说了算。
陛下今年三十九岁,穆老王爷今年五十四岁……
哈哈!
王爷忒损了。
为了不惹穆王爷生气,算计陛下也就罢了,连自己未来老丈人都算计?
“属下这就去通报陛下和老王爷。”周杨行礼,便欲退下。
“不用,本王会亲自通知他们,你只需要将和亲一事传遍整个燕京城即可。”夜北冥命令道。
“属下这就去办。”周杨领命而去。
夜北冥看着奏折中大臣的提议,半眯着眼眸,眼神幽暗冰冷。
这群朝臣在文德殿上一声不吭,私底下递上来的奏折全是阻止小寒儿承继王爵的谏书。
好!
好!
夜北冥怒骂:“有眼无珠,愚不可及的蠢货。”
寒儿是晋国最年轻的正一品大将军,是盛州城惊艳绝尘的少年将军。
满朝文臣皆是蠢货。
他起身,看着对面的重华宫那一抹白色倩影。
如若没有那样的深仇,本王绝不会再让你踏进诡谲风云、暗流涌动的朝堂。
小寒儿,本王知道,仇不报你放不下。
遂以,不管你要做什么,本王都会陪着。
穆千寒倚在小塌上,不敢露面,她知道夜北冥此行的目的,只能选择躲避。
她豁然起身,踩着楼梯下到一楼,两个铁衣银甲面覆红巾,腰间背负两柄弯刀,一身杀气的血影卫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
少将军是穆王府嫡女的消息,血影卫所有成员皆已知晓。
血域四海,立地成魔。欲成血影,必先疯魔。
世人只知赤羽卫是从二十万萧家军中经过层层选拔,千挑万选选出的精英。却无人知道王爷手下还有从一千赤羽卫中经过地狱式选拔挑选出的血影卫。
赤羽卫和萧家军是血影卫“出生”的地方。
如今萧家军没了,赤羽卫没了,他们将不顾一切追随王爷踏上复仇之路。
(血影卫从未正式露面,因为还没有值得他们出场的对手。)
“墨魇,童氏一族所有族人是否已齐聚燕京?”穆千寒问道。
童氏一族乃是占星师一族,因谋逆罪被老晋帝下令灭族。
老族长童镇竭力护住了百余名族人,后不知何故四长老童杨在她三岁时改名换姓进入将军府,做了她师傅。
她十岁那年,师傅带领所有童氏族人来到她身边,奉她为族长。
童氏一族因老族长离世失去了占星之能。她便让童氏一族自此解散,分散各地。
童氏虽失去占星卜卦的能力可到底也不是凡人,各自在各自的领域皆达到巅峰成就。
“回王爷,已全部聚集。除却四长老。”墨魇俯首,回道。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穆千寒咬牙骂道,眸底划过一丝失望。
“王爷,四长老已将萧氏一族安葬,皇后的骨灰在四长老随行的包袱中。”墨魇立刻解释,不希望王爷误会四长老。
“她不是皇后,她是萧家嫡长女。”穆千寒心头一颤,当即冷声呵斥。
若不是老皇帝乘萧家出征之际以一张圣旨逼嫁,长姐绝不会嫁给沈越。
长姐温婉宁和,盛州城第一美人。
沈越一个低贱到不入流的皇子,他有什么资格娶长姐?
他不配!
“遵命。”墨魇俯首,不敢多言。
穆千寒命令道:“传令童氏一族于明日辰时三刻齐聚飞鸿楼听令。”
她在朝堂上立誓,半年之内要夺回燕云十六州,那么有些事便要着手准备。
“遵令。”墨魇、卫一异口同声回道。
“以后穆关雎宫无需守卫。”语毕,穆千寒挥手:“退下!”
她的功力最多不过三日便会恢复,又有夜北冥在,何人敢造次!
“遵令。”墨魇和卫一领命退下。
两人退下后,穆千寒行至书桌前坐下。
她现在虽只有血影卫和百余名童氏族人可用,不过已经足矣。
她提笔写道:天下承平已久,然邪气滋生,宵小之辈、嚣张之徒起于边境。
遂下旨,兴兵三十万,兵锋所指定荡魔扫邪,顽冥不化、野心勃勃之辈当具为齑粉。
故招募精兵三十万,月奉当优,勇武之士,应勇投王师,忠于王师,护卫家国,肃清六合。
她放下手中笔,盖上穆王府军印。待墨迹干涸之后直接叠起,踏出重华宫,往朝阳宫走去。
朝阳宫
穆千寒将手中告示摊在夜北冥面前,道:“这是征兵告示,你看一眼,若无修改之处,盖上你的宝玺印章,即可发放通知各洲。”
夜北冥看着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穆千寒,唇角微微勾起:她如此可以保持距离,是不是因为她不敢与自己靠近。她应当也是在意他的吧!
夜北冥嘴角那一抹浅笑印在穆千寒眼中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她刻意的退后一步。
“字体隽秀却又刚劲有力,笔锋犀利又柔美得宜,用词得当。写的不错。”夜北冥细细的点评着着,遂及夸赞道:“比你以前霸道的字体要好看很多,看起来像一个女孩子写的。”
女孩子!
穆千寒抬眸,怔怔的看着夜北冥:披挂上阵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不能像普通女孩那样享受天伦,她的未来是家国天下!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提醒道道:“本王不是让你看字,更不是让你点评。”
夜北冥倏然起身,紧握着她的手:“本王费尽心力救你,不是让你自残的。”
“别让本王再看见你伤害自己。”他强势的扒开她的手,揉着她红肿的掌心。
“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银川城遇见你的那一刻我便喜欢你。别再逃了。做本王的王妃好不好?”他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退缩半步:“你的仇,本王和你一起报。”
“你放开我。”她眸底蕴着怒火:“夜北冥,别惹我生气。”
她眸底的怒火印入他的瞳眸……
他松开手,取了自己的印章盖上:“本王的印章就在这儿,你想用,随时来取。”
他怎舍得见她生气,难过。那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