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忙问道:“他们昨晚想要算计你?”
“昨晚应天书院学生在江月楼举行诗会,黎显晖在隔壁订了一间厢房邀我赴宴,想要收买我促成和亲。我若答应了便在宋国无立足之地,我若不答应他们便会以武力逼迫让我名誉扫地。遂以我借势杀了秦耀文,打伤黎显晖,逼刘贺州跳河。”她细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与他知晓。
“对不起,我不该任性不吃药,我该陪在你身边的。”他喘着气,眸底蕴着愧疚的微光,小声道歉。
“若你在,我也不会让你插手。”她哄道:“现在我要去帮你侄子解决危机,让我去吗?”
“那你快点回来。”他催促她,威胁道:“你不来,我便不吃药。”
“夜北冥,你怎生的如此无赖。”她叹。
这躺在床上撒娇耍赖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摄政王吗?
他看着她,蹙眉不语:若我不无赖些,如何留的住你。
“我处理完天闲宗的人,将我师父带去穆王府给我父王看病后我便过来,行吗?”她将自己的行程一一告知与他,语气犹为温和。
“午时,午时你若不来,我一天都不喝药!”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软肋,威胁道。
“……”穆千寒凝着夜北冥娇弱的瞳眸,眸底划过一丝无奈。
师父常说:生病的人不论多大年纪,都会变得格外娇情,需哄着。
“午时,我一定赶回来!”她许诺着。
夜北冥刚欲开口叮嘱两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遂及周杨的声音传来:“爷,药熬好了,属下能进去吗?”
穆千寒起身打开门,对着周杨叮嘱道:“盯着你家爷把药喝了。本王要去走一趟文德殿。”
“遵命,王妃。”周杨恭敬的回道。
穆千寒刚想要斥责他不要胡说,又怕身后矫情的男人会胡思乱想便默认了。
她回首看着夜北冥:“你乖乖把药喝完,别让我担忧。”
见她要走,夜北冥连忙提醒道:“天闲宗不可能只来几个三代弟子,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免得他们瞧出端倪。本王手下有神策军……”
穆千寒回首拒绝道:“你不会以为我手下真的没有人了吧!”
语毕,她踱步离去。
周杨立刻将汤药奉到夜北冥面前:“王爷,喝药。”
夜北冥一改病态之象,倏然起身,怒斥道:“端下去!”
周杨怔了怔,遂及立刻开口劝道:“爷,身子重要啊!王爷不是答应了你,午时会过来吗!”
“本王已经痊愈了,喝什么药?”夜北冥利落起身洗漱。
“可……”周杨一脸不可置信,道:“可扬大夫说,你得服药七日才能痊愈啊!”
夜北冥放下手中毛巾,陷入沉思:他到底是怎么痊愈的?
毒解了,受损的心脉也完全修复。
他心脉受损严重,便是有极品丹药温养也要半年之久放才能痊愈,为何会一夕之间痊愈?
突然他脑海里浮现出她的落在他额间的那滴泪。
自己的康复莫不是因她的那滴泪,难道小寒儿还有其他身份?
“爷,您怎么了?”周杨焦急的问道。
“无碍。”夜北冥挥手,遂及命令道:“小寒儿师父开的药,你一天三顿按时熬制,当着她的面一次不落的给本王送来。”
这还不够,她如今只是心软,还没有答应嫁给他,他要的是她的心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他一人。
“爷,你这是要一鼓作气将穆王爷彻底变成摄政王妃。”周杨秒懂。
夜北冥抬眸看着周杨,直言不讳道:“本王以退为进逼她踏进摄政王府,为的便是乘胜追击。”
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却一退再退,他唯有出此下策以退为进逼她面对。
他的医术,天下人无出其右,不过借机让她靠近自己罢了!
她向前迈出了这一步,他便再也不会给她机会后退半步。
周杨顿悟,他家爷接下来装病。遂及开口道:“爷,您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嗯!”他转身踏进屏风后换了一身墨色长袍,吩咐道:“安排一辆马车,本王要确保她与晋人对阵时,安然无恙。”
“诺。”周杨领命而去。
……
皇都城门
近百名身穿黑色剑纹服的少年,手持长剑围堵在皇城门外,杀气凛冽。
城楼上,夜霆带着众臣俯瞰着城门下的天闲宗弟子,眸底划过丝丝畏惧……
南溪城站在城门前,看着身前身着白色剑纹服的青年男子问道:“本相离人谷大弟子南离,敢问阁下姓甚名谁?位列天闲宗第几代弟子?”
青年男子微微抬首,嘴角噙着一抹讥笑,高傲的道:“宗岩,天闲宗第一代弟子。”
南溪城眸底划过一丝震惊,怔怔看着眼前人不知所措。
夜霆以及满朝文武皆目瞪口呆……
天闲宗宗主柳州坐下十大长老乃是其亲传弟子,第一代弟子乃是十大长老亲传弟子。
眼前这人不论是那个长老的弟子都惹不起啊!
南溪城咽了咽喉咙,掩去眸底的惶恐,开口问道:“不知宗兄带一众弟子堵截皇城所谓何事?”
宗岩挑眉,目光犀利的看着南溪城,质问道:“南相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朝穆王爷打伤我天闲弟子,如今她不该出面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不论穆王爷做了何事?你都应该私下解决,而不是带着人围困皇城。”南溪城见他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怒气冲天。
他乃是离人谷大弟子,地位不逊色面前人丝毫,宗岩有何资格在他面前如此惺惺作态,故作玄虚。
宗岩踱步上前,扬起下颚,眸底划过一丝讥讽,开口质问道:“南溪城,你胆子不小敢这么跟本座说话。”
“四大宗派以天闲宗为首,元气大陆四国以晋国实力最为强盛,你哪里来的胆子跟本座这么说话。”说着,宗岩亮出手中长剑:“让穆千寒出来说话。”
南溪城不甘示弱,取出腰间长剑:“宗派不得过问朝堂之事,你不要欺人太甚!”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宋朝倾巢而出也不是本座对手。”宗岩不屑一些,眸底满是轻蔑。
“是吗?”清冷幽冽的声音裹挟着霸道元力犹如锋刀一般直逼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