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杀不了我。”穆千寒眸底划过一丝伤情与失望。
她看向窗外,紫叶小檗着落在她眼中燃起一片鲜红:“沈越以幽儿为饵将其扔下护城河,我来不及细想本能去接,谁料他们掏空了幽儿以其身做傀儡,遍身贴满了符咒将我困在结界之中,随后上古神兵承影破空而至……”
她垂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声问道:“凌波门上至少七个大宗师以上级别的高手参与了那场谋杀,除却已知的对手,还有无数未知,你……”怕吗?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是吗?”夜北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怕对手太过强连累到我,是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繁华落尽三千客,执手一人到白头。”他将她圈在自己怀中:“我所思所想唯你一人而已。”
“若是你没有救回我呢?”她小声问着,心底划过一丝动容。
“生若不能同衾,死便同穴。”他俯首在她肩头,颤声回道:“若救不回你,我便为你殉葬。”
灼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大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似是想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
她躲不过这个执拗的男人,只能小声问道:“你可知我这人向来自私,是我的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夜北冥唇边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笑意:“是,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好好的一句话,怎就被他说的如此缱绻缠绵。
她只觉得耳尖有些发烫,立刻起身道:“我去给你拿药。”
夜北冥“虚弱”的躺在榻上,眸底阴郁成冰。
前世他将所有目光放到天闲宗,却原来并没有替她报仇。
房门被推开,夜北冥眸底阴郁尽数散去,滟着柔光。
穆千寒端着药碗来到他面前:“喝药!”
夜北冥单手撑着自己身躯艰难起身,穆千寒立刻放下药碗去搀扶,眸底拂过一丝担忧。
夜北冥瞧见她眸底的担忧,心里拂过一丝愧疚: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我自己可以!都是我不好拖累你了!”他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错的是我师父,不怪你。”她将药端到他面前:“喝药吧。”
夜北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穆千寒接过连药渣都不剩的药碗,眼角微微跳:“不苦吗?喝的这般从容。”
她闻到这味都恶心想吐。
苦涩的药味让夜北冥恶心不已,却还是强忍着面无表情的喝下去。
小寒儿的胃疾还没有治好,他要给她做个榜样,再苦再难闻他都得喝下去。
“可能是身子尚未恢复,没有味觉,不觉得苦。”夜北冥随意寻了一个借口。
门外,周杨眉头皱的老高:他怎不知他家爷这么会骗人。
“你把手给我,我帮你探探脉,怎会没有味觉?”穆千寒微微蹙眉。
“无妨,缓些日子便好了。”夜北冥拒绝,寻了个借口,道:“我想喝水。”
这要是让她探了脉,就全露馅了。
穆千寒不疑有他,便起身为他倒水。
周杨站在门外是彻底服了:他家爷装柔弱病体还真是我见犹怜。
周杨抖了抖肩膀,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万一哪一天要是王爷知道他家爷在装病,弄不好会责怪他这个帮凶。遂以他要远离是非之地。
王爷所作所为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一会,周杨将午膳端了进来便非常识相的退了下去。
穆千寒看着他艰难用餐的模样,伸手便要去接他的碗,夜北冥抬手将她推开:“你笨手笨脚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不用为我操心,你安心用餐。”
她忙前忙后忙了半天,万不能再让她受累。
穆千寒哪知面前人是装的,只觉自己师父太会闯祸伤害了夜北冥而愧疚不已。看着他缓慢用餐的模样,眸底划过一丝心疼,也就没了胃口。
夜北冥见她没怎么吃便放下了筷子,心慌意乱: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戏演的太过了。
夜北冥放下了手中碗筷,小声道:“小寒儿,不多吃点。你太瘦了,抱起来都没什么分量。”
“你嫌我身材不好!”穆千寒眸光微闪,冷声反问。
她穿的是男装,自然瞧不出个所以然,她身材哪里不好。
夜北冥见她生气,立刻解释道:“不是,就是觉得你应该再胖……”
“……”穆千寒抬眸,无声看着夜北冥。
“我什么都没说。”夜北冥瞧见她眸底的警告,默默地拿起汤匙喝汤。
御书房
“陛下,穆千寒嗜杀成性,自抵达燕京便多次惹是生非,今日更是胆大包天以残忍手段杀死百余名天闲宗弟子,此举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天闲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倾巢而出,宋国必将遭灭顶之灾。还请陛下下旨赐死穆千寒以保大宋社稷无恙。”张召忠跪在宋帝面前哀求道。
他被摄政王禁足月余,今日刚解禁便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着官服进宫求谏。
“不论是天闲宗还是晋国,都不是大宋能够得罪的起,如今唯有赐死穆王爷平息晋国之怒,平息天闲宗之怒,宋国才能安然无恙。”张召忠见到夜霆便扑通一声,跪地上奏。
“太傅大人,您怎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言论!”南溪城看着张召忠眸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这些无耻言论是从一个三朝老臣口中说出。
“萧白起命陨之后,晋帝收回兵权便对大宋虎视眈眈,先是派遣使臣多番挑衅,后以和亲之名意图掌握大宋密辛。我们怎能一再隐忍,无动于衷,任人欺凌。”语毕,南溪城痛心疾首的看着张召忠,接着数落晋人罪过:“天闲宗更是无法无天刺杀皇后,围困皇城。若不是穆王爷出手,皇后怕是九死一生,大宋更将名誉扫地。”
南溪城怒骂道:“而你贵为三朝元老、当朝太傅、竟不顾国计民生想要将救助国母、维护皇室尊严功臣的性命当做向强权低头的筹码以换取自己的安宁。你有何资格继续担任太傅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