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寒挑眉,随后问道:“是曹成吗?”
“对,对,对,就是他。记性真好!”杨童赞口不绝,遂及开口问道:“衣冠冢被毁时,他差点拔剑自刎向你谢罪,你要不要把他调到身边好好培养调教一番?”
“你安排,寻个时间让我见见他,瞧瞧他的实力如何!”穆千寒回着,俯首于案几手握着狼毫笔下笔如神,如墨长发垂落肩头。
雾鬓云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
“好。”杨童回着,又看着的自己徒儿娇媚的模样,忍不住夸叹道:“真不愧是为师养大的徒儿。皎若灼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为师真乃千古奇才,才能把你养的如此优秀!”
杨童自言自语的夸赞飘出营帐……
营帐前守卫姚徐手执长枪,面无表情的指责道:“王爷这师父委实不靠谱,什么功劳都能往自己头上扣。王爷长得好,那是天生丽质,跟他有啥关系?”
丁杰立刻回道:“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师父!要说千古奇才,不靠谱这点,他确实是千古奇才!”
姚徐眸底划过一丝敬佩,再度感慨道:“王爷还真是难得,没有被这个磨人精师父带偏。”
“倒也是,王爷这些年怕是过得极不容易。”语毕,丁杰和姚徐看了对方一眼,满眼无奈……
杨童依旧在大帐里沾沾自喜,全然不知自己的名誉也因为自己那张嘴毁的一干二净。
后又因名声太差,以至于他未来的岳丈极度不待见他。
穆千寒听着自己师父喋喋不休的自夸眸底划过一丝无奈,放下手中狼毫笔,小声道:“你若是闲的无聊不若去应天书院逛逛,大长老应当很想念你。”
“不去,哪里都没有你这儿自在。”杨童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惬意的很。
呵!
去找大长老,等着被烦死吗!
“大长老迂腐不堪,啰嗦成性,规矩繁多,为师脑子不好才会去找他,被他逮着至少得聆听他老人家一天的教诲。”杨童毫不留情的揭露徒儿的阴谋,遂及开口道:“放心,为师呆在这儿绝不烦你。”
“黎显晖自认文采卓然,武功卓绝,屡受打击的他接下来定会去书院找学子出气。燕京城诸多书院中唯应天书院盛名在外。师父若是能够解应天书院之危,大长老对你自然刮目相待。”语毕,穆千寒继续执笔。心里却想着何时能够将他骗走。
若是跟大长老待上一天,七天之内他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那她的耳根子便可清净不少。
杨童闭上眼眸,唇边浮上一抹微笑:“小徒儿,你是为师带大的,还想骗为师。你若是嫌为师烦,为师闭嘴就是。”
“你倒是识趣。”穆千寒无力,收了笔。对着杨童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我去,你唤小狗呢?没大没小。”杨童批评着,还是乖乖的迈步来到徒儿身边,语气极为不悦:“干嘛!”
穆千寒将自己方才执笔写满了字的宣纸交到杨童手中,道:“这是我方才默下的几首诗词你记下来,若是黎显晖闹得太过厉害,你便由出面收拾。”
语毕,穆千寒语重心长的提醒道:“这可是给你一个名扬天下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算你有点良心。”杨童听见名扬天下四字眸底拂过一丝微光。
杨童接过宣纸后,随意翻阅两张,彻底蒙圈,抱怨道:“这也太多了吧!”
穆千寒抬眸,看着自己师父蛊惑道:“若你初到燕京便扬名四海,凭你的样貌,燕京女子还不是任你挑选。”
他太烦,吵的她不得安宁,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给他找些事做。
背诗分散他的精力,是最好的主意。
“你总是抱怨说是因为养我耽误了你找媳妇,现在我便给你个选媳妇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她看着自己师父,眸底划过一丝笑意,道:“若是错过这次,千万别把您老人家至今未婚的罪名栽在本王身上。”
“小没良心的,为师只是与你玩笑,何时怪过你。”杨童眸底划过一丝无奈。
看透人间世事无常,他那里还敢奢望感情。
这辈子,他所思所想便是改变自己徒儿的命格,完成师父的遗愿。
而且他有了徒儿(心底里是拿她当女儿的)。有徒儿给他养老送终,成亲作甚!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耽误了你。”语毕,她催促道:“你快去把这些诗词都背下来,你也不想大长老一生心血被毁吧!”
杨童无奈,拿起宣纸,认真背诵。
为了大长老的书院,拼了!
“师父,我有事先走一步。军营里和书院的事就交给你了,夜北冥是因你才中毒的,在他没有康复之前,我不能不管。”语毕,她将案几上的奏报全部交到杨童手上:“您受累了。”
“我去!”一大摞待处理的奏报猝不及防全部扔到他手上,他一个踉跄险些压弯了腿,看清楚手中厚厚一摞奏报后,抱怨道:“怎么这么多?”
穆千寒并没有回答,踱步而去。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杨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真是便宜夜北冥那小子了。”
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徒儿,就这么被人拐走了。
他收回目光,看着手中厚厚的文书,一脸幽怨,满心哀叹:“救命啊!”
日赴西山,余晖撒落,粉莲淡扫胭红,荷叶翠绿耀目。
穆千寒踏进内院时,便瞧见荷塘边流水亭下一抹墨色背影落座于圆石凳上,便向流水亭走去。
夜北冥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却佯装不知,虚弱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半倚在石桌旁凝看着眼前荷塘,一副病弱之像。
他现在受着伤,中着毒,怎可能发现有人靠近,且来人还是一个高手。
穆千寒来到他面前坐下,颤声问道:“你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气息吗?”
这毒当真如此恐怖吗?让他连她的气息都无法察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