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音拾起地上的明黄色的金蚕丝帛扔下舞台:“看看,都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晋国皇帝给沈南烟的密旨,上面还盖着晋国的国玺。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搅动内乱,让宋国分崩离析,致使大宋亡国。”
学子们接过坠落的丝帛,围凑在一起想要看清楚丝帛上到底写了什么……
沈天音回过头看着沈南烟和黎显晖,眸底划过一道嗜血的红光……
沈南烟向来聪明,心思细腻,她做的舞衣沈南烟便是拿走也一定会细细查验。
舞衣上的针线是她故意露出的马脚,藏匿其中的丝帛也是她找人模仿的。腰带才是真正的关键。
金蚕丝帛虽轻盈可毕竟是块布料有份量,不论藏在何处都能被自幼穿着绫罗绸缎的沈南烟发现。遂以她用双面绣精心缝制了这条薄纱腰带,再将密旨藏匿于双面绣中,让她无法察觉。
沈南烟便是机关算尽也想不到那不是双面绣,而是她用针线将两块薄纱简单勾勒在一起的伪双面绣。
“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让你们早日觉悟,否则凌波门上的萧将军就是你们最终的结局。”语毕,沈天音释然一笑。
该说的她都说了,这群人只要不傻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楼下人声鼎沸,阁楼上夜霆和夜北冥背靠着窗棂,大有眼不见为净之势。
夜霆靠近夜北冥,道:“皇叔,真没想到晋国竟然送了这么一个公主来和亲!”
“该死!”夜北冥眸底划过一丝鄙夷、厌恶和喋血杀意。
他不敢下去,不敢回头,怕污了眼睛,怕小寒儿生气。可那个女人竟再一次污了小寒儿的眼睛。
夜北冥浅冷的眸底拂过一丝杀意,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想要杀一个女人。
夜霆小心翼翼靠近夜北冥,道:“皇叔,晋人如此猖狂,皇叔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竟然想要嫁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进皇宫。
“来都来了,本王又怎可能让他们安然离开。”夜北冥冷眸微眯。
夜霆如临冰窟,心却稍稍安定下来。
众学子议论纷纷:“恬不知耻。”
“丧尽天良。”
“晋人简直罪该万死……”
唾骂声,声讨声,不绝于耳……
沈南烟和黎显晖看着眼前的气势汹汹,怒火冲天的宋人,竟也生出了畏惧!
他畏惧的自然不是宋人而是面前的穆王爷与居于高楼的摄政王。
那两人功力之高,无人能望其项背。若是那两人动了杀心,他怕是在劫难逃!
为今之计只有死不认账!将一切都推到沈天音的头上。
黎显晖将沈南烟护在自己身后,怒声质问道:“小公主,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思恶毒之人,恶意攀污构陷自己亲姐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偷用国玺伪造密旨,为了萧白起你连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国都不要了吗?”
在所有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沈南烟绝不能死。
秦耀文死了,刘季死了,还有众多天闲宗弟子……
一次出行,晋国损失了两位重臣,天闲宗损失了一位一代弟子,百余名修为高深的二代弟子。
他们已经落于下风,若是琉璃公主再出什么事,他还有何颜面回晋国?
到那时莫说是晋国,便是天闲宗亦无他立足之地!
“安阳王世子,你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你卑鄙无耻的让人觉得可怜。”沈天音躲在穆千寒身后,毫无顾忌的骂道:“你与白起哥哥亦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你自幼便妒忌白起哥哥比你优秀。后来白起哥哥入了军营,你为了能够超越白起哥哥,便和你父亲带着厚礼买通了长老入了天闲宗。”
“你师成下山以为可以战胜白起哥哥,可那时白起哥哥已经盛州城人人羡艳的萧家三郎。你心生妒忌几次三番污蔑白起哥哥,还有与你狼狈为奸的刘季。当初便是刘季那个小人临摹了幽兰姐姐的字迹将白起哥哥骗回盛州城,是你带着人截杀已经连续奔波一个多月的白起哥哥。”沈天音说着只觉得鼻尖酸涩不已,心如刀绞。
“论卑鄙无耻世间可有人能够与你们匹敌。若天地真的还有公道,你们就应该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沈天音怒骂着,只觉得心头气血翻腾,压抑了半年之久的情绪一瞬涌上心头……
“噗……”鲜红的血液自唇角溢出,四肢发软,耳聋发聩。
沈天音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希望可以驱散心中的疼痛,她背靠着栏杆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她不能倒下,在这群人还没有结局之前,她不能倒下。她要看见这群人死无葬身之地。
穆千寒察觉到异样却不敢表现出过多关心,只开口道:“来人,给小公主搬椅子。”
尉迟文忠命部下抬上来了一把木椅,穆千寒伸手将她扶到圆椅上,小声叮嘱道:“安静一些,否则你支撑不了多久。”
沈天音看着穆千寒,眸底划过一丝疑惑:为何面前的穆王爷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有她在,自己便特别安心。她到底是谁?
沈南烟见穆千寒对自己爱搭不理,却对沈天音照顾有加,顿时妒火中烧,大骂道:“沈天音你还真是好手段,污蔑姐姐也就罢了,竟在这么短时间没跟宋人纠缠在一起,帮着他们污蔑自己的国家,你还真是……”
“够了!”穆千寒开口打断沈南烟的污蔑。
沈南烟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穆千寒:“王爷,你不要被那个小贱人骗了。”
穆千寒抬眸,睨看着眼前自以为是颠倒黑白的沈南烟,眸底划过一丝不屑:“尔等住在燕京城驿站,燕京城所有兵马皆是本王掌管,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本王和摄政王掌握之中。”
“你和黎显晖那些龌龊不堪的事,你关押小公主日日凌虐打骂,一桩桩一件件,每日都有人向本王与摄政王禀告。”语毕,穆千寒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小声道:“诗会把守森严,凭你和黎显晖那点钱财便能踏足诗会场地,你不觉得太过蹊跷吗?”
“来呀!”穆千寒面色一冷,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