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爷息怒,下官不知发生何事啊!”顾洪恩立刻伏地请罪。
宇文皓的金吾卫一遍又一遍的去催他,他睡的正迷糊,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穆王爷上来便问罪。
穆千寒被顾洪恩的态度惹怒,怒声斥问道:“你不知所犯何罪,燕京城死了十几个姑娘,你却不知你所犯何事?”
勾栏院的老鸨前前后后去顺天府告状,面前这个人却因那些女子在世间已无亲人便不愿意处理这些案件。十几条人命,若是顾洪恩及时向她汇报,又怎会有这么多受害者。
纵使没有亲人在世,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王爷,此事下官不知啊!”顾洪恩跪地矢口否认。
“不知道,你身为顺天府府尹,掌管燕京城大小事物,在你管辖之地死了十几个姑娘,你却告诉本王你什么都不知道。”穆千寒大怒,正欲上前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哒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宇文皓快速下马,冲到穆千寒面前,扑通一声跪在穆千寒面前,将令牌奉上:“王爷,末将去迟一步,怀陵公主逃走了。”
若非心怀鬼胎,怀陵怎么会逃走,这些女人的死十有八九跟怀陵脱不了干洗,穆千寒取走令牌,转身便向顾洪恩走去:“本王早就提醒过你,有异动立刻来报。”
“王爷,王爷死的不过是几个做龌龊营生的女子罢了,王爷身份尊贵,下官岂能污了王爷.......。”顾洪恩见穆千寒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立刻伏地请罪,出言为自己的行为走辩解。
“人命何分贵贱,你若是早些通报何至于会死十几人。”穆千寒怒火攻心,抬腿一脚踹在顾洪恩的胸口:“违本王军令者,杀无赦。”
顾洪恩眸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他的身体如失去重心一般重重的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噤若寒蝉,阒无人声。
所有人紧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洪恩。
穆千寒看着躺在地上的顾洪恩,冷声道:“顾洪恩,身为顺天府府尹,玩忽职守,草菅人命,就此变为庶民,查抄全部家产,祖孙三代不得录用。”
“诺。”宇文皓立刻带着人上前将顾洪恩抬走。
宇文皓抬起顾洪恩时,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心底不由暗存侥幸:在文德殿上,穆王爷是手下留情的,否则他也是难逃一死。
夜北冥见她在气头上,眸底去儿划过一丝无奈:果然还是那个热血少年,眼睛里容不下半点脏污。这顾洪恩也委实该死。
死了十几个人竟然还像没事人一般无动于衷。
跪在地上的那一群妇人更是吓的没了声音,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
夜北冥踱步上前,来到穆千寒身边,道:“梁毅。”
“下官在。”梁毅立刻上前,应道。
“将这些人带下去仔细盘问,不要错过任何细节。明日早朝之后,本王与穆王爷要看见这些人的证词。”夜北冥沉声命令道。
“诺。”梁毅立刻回道。
夜北冥的声音让穆千寒的理智渐渐恢复,立即开口道:“尉迟文忠,即日起带领守城大营将士十二个时辰日夜巡逻,尽快找到怀陵的下落,若是反抗就地诛杀。”
“诺......”
............
穆千寒挂念着宇文皓交给自己的女孩,交代好所有事宜之后,便立刻赶往穆王府。
路上,穆千寒缓缓开口:“我今日踹死顺天府府尹,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不会,夜霆也会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夜北冥上前握着她的手,小声道:“顾洪恩一直无所作为,遇事就躲,遇功就上,碌碌无为,我与陛下一直想要将他拉下来,可他无功无过着实让人为难。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人命案都不受理。”
夜北冥握着穆千寒的手不让她赶路,将她抱在自己怀里,道:“下次若要动手,唤我一声即可,不要自己动手。别脏了自己的手。”
“你放我下来。”穆千寒没想到夜北冥会将自己抱在他怀里,又害怕被人瞧见立刻催促他将自己放下来:“怀陵一定藏在燕京城,我们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无妨,只要怀陵敢出现,本王便用她命祭奠萧家冤魂。”夜北冥紧了紧手臂,让她更靠近自己。
穆千寒被眼前这个男人整的都没了脾气,只是倚在他的怀里:“夜北冥,某些时候你太无赖。”
“这天下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夜北冥轻笑。
银川城时,夜北冥易容跟在穆千寒身后是想要看清楚穆千寒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救银川城,谁知道真的被当成侍卫呼来喝去。
夜北冥没有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是在用尽心力救每一个人,夜北冥更没有想到的是在穆千寒眼中生命那般珍贵。
当初之所以可以快速研定药方是因穆千寒手底下的几十名军医一直致力研究传染病解决。
他们有一套完整的制止瘟疫蔓延的方法:隔离避免感染,制止疾病传播,药方更改。
夜北冥后来问过穆千寒为何要费心费力的研究这些看起来没用的事。
穆千寒却回道:“本将军手底下有二十万大军,各地征战定有水土不服之状,且军营人多,一旦有一种疾病出现极有可能牵连所有人。”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换?战士死在战场是荣誉,是天职,万不能让疾病夺走了将士们的性命。”
少年的身影成了夜北冥一辈子的梦。
自此,爱她,成了他一生的信仰!
“你快放我下来。”行至穆王府大门,穆千寒立刻开口提醒道。
沉浸在银川城回忆中的夜北冥被唤醒,面有不舍的放下穆千寒,叹道:“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成婚?”
穆千寒刚欲开口,就见巷口小璃提着一盏红灯笼,看着她,道:“王爷,家里人都在等你,那个女孩醒了,嚷嚷着要见你。”
穆千寒掩去眸底的羞涩,上前道:“你没看见什么吧!”
小璃抬眸看着穆千寒,眸底划过一丝无奈,道:“王爷,奴婢就住在关雎宫,重华宫里里外外是奴婢一人打扫。你以为奴婢不知道重华宫的小榻上一直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