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寒换好衣衫后手足无措的看着腰带,眸底划过一丝无力。
夜北冥正在整理被褥,一只白嫩如凝脂的小手握着一条腰带伸道夜北冥眼前,道:“呐!”
夜北冥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接过她手中的腰带,小声道:“倒是忘记小寒儿手笨的紧,不会系腰带。”
“不会可以学。”穆千寒回着,不以为然。
就算这辈子都不会又如何!
“不用学,最好你这辈子都不会系腰带”夜北冥将腰带围在她腰间认真的系着,小声回道:“如此,我便可为你系一辈子腰带。”
穆千寒垂首看着他将繁琐的腰带系好,问道:“为何你们的衣裙如此复杂?”
晋国的腰带很简单,随手系成活扣便好。
宋国的腰带既复杂又繁琐,腰前还挂着许多配饰,弄得她一头雾水。
“晋国布匹衣物制造不如宋国,手工亦比不上宋国。”夜北冥一边系边解释道:“宋国丝绸布纱轻盈,起风时若是裙琚随风而起一则危险二则不雅。遂以腰带上便带有禁步,一为美观,二为地位象征,三为压风。”
“原来还有这些个讲究!”穆千寒看着身上的衣物,又看着腰间垂着禁步,道:“宋国太过奢华才会引来他人惦记。我虽不怎么关心这些,却也知道宋国云锦,云纱,丝绸,苏绣在晋国千金难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夜北冥回着。
“这句话便是天底下最大的歪理邪说,凭什么他人拥有好东西便不可以,便要遭人眼红。”穆千寒义正言辞反驳道。“若想要好东西,自己便要正大光明去买,去做,去发展。而不是去抢夺。”
“人心险恶,若人人都有你这般觉悟,天下又何至于纷争四起!”夜北冥小声道。
系好腰带后,夜北冥抬眸,眸底划过一丝惊艳,抬起手理了理她的衣襟,道:“这衣服以后是不能穿了。”
穆千寒俯首,只见宫装襦裙虽将脖颈以及锁骨处包裹,却因细纱轻薄,格兰帝莲的印记清晰可见。
她立刻捂住自己夜北冥眼睛,道:“你还看?”
夜北冥将她的手握着自己手中,抱怨道:“大惊小怪,我是你未婚夫婿有何不能看的?”
穆千寒觉得别扭,便嘱咐道:“以后这种样式的衣物莫要再备!你快去为我取件披风过来。”
夜北冥松开手取来披风为她系上,道:“去用膳。”
穆千寒简单用过早膳,便起身,道:“我一夜未归,家里必定担心,我回去看看。”
夜北冥见她丝毫不提昨日之事,眸底划过一丝怅然,握着她的手,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穆千寒闻言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道:“我回去寻我师傅,给你调制祛疤痕的药物,你要乖乖将疤痕去掉。”
语毕,她揪着他的衣襟,威胁道:“否则,我要你好看。”
夜北冥瞧见她气势汹汹的模样,眸底划过一丝浅笑,握着她的手,将她牢牢箍在怀中,道:“小寒儿,这些都是甘愿的,你莫要太过心疼。”
“那道疤痕我想留下来,唯有它可以让你不在我身边时,自觉心安。”语毕,他抬眸看着穆千寒,眸底盈着一丝希冀的柔光。
穆千寒凝着他,同他保证道:“我不会再与你分开。”
此生都不会。
…………
穆千寒回到穆王府便瞧见父亲和杨童十分默契的在修剪金桔花枝,淡淡瞥了一眼穆战的轮椅把手上的手印,眸光一沉,便迈步向两人走去。
“明月,是你回来了吗?”穆战察觉担心有人靠近,立刻放下手中剪刀,回首问道:“你昨夜去了何……”处?
穆战回首看着女儿,眼前一亮,夸赞道:“这身衣裳真好看!”
青丝微绾,两只金钗步摇比肩而簪,一朵精雕玉琢的青莲耳坠戴在耳上,下坠着水滴状的玉坠。
淡蓝色宫装襦裙,精致的银线披风高贵优雅,行走间琥珀串着的禁步轻摇微荡,裙摆微动,飘逸如仙。
穆千寒看着面前两人,冷声道:“随我来书房。”
语毕,穆千寒未理会两人,踏进书房。
杨童只得推着轮椅和穆战紧随其后。
几人相继踏进书房,穆千寒挥手关闭房门,目光冷冽的看着身前两人,冷声道:“洗髓丹滋味如何?”
“……”穆战。
“……”杨童。
两人怔怔的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你们两个当真以为瞒得了我吗?”穆千寒见两人不语,眸底怒气更甚。
“你年纪一大把不要命了,敢服用洗髓丹?”穆千寒看着穆战,怒声斥问道:“你知不知道熬不过去,会死的!”
穆战见女儿怒火滔天,不敢反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杨童见穆战被训得跟个哑巴似的,下意识的挪了挪步子,躲在穆战轮椅后。
穆千寒步伐悠悠来到两人面前,道:“师父,你胆子不小啊!”
语毕,穆千寒伸出手,厉声命令道:“最近手头宽裕了是吗?把钱都给我交出来。”
杨童立刻摆手,回道:“我可没钱,上次放烟花都花光了。”
杨童看着徒儿,接着道:“还有你说什么洗髓丹,你提那玩意干什么?我现在可没有精力炼丹药。”
穆千寒见两人死不认账,缓缓向两人走近。
杨童吓得肝胆乱颤,道:“徒儿,我是你师傅这件事整个宋国人都知道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宋国都会知道你欺师灭祖。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穆千寒见杨童死鸭子嘴硬,死不悔改,开口回道:“我若想嫁,三天之后便可成为摄政王妃,你竟然拿婚姻大事来威胁我。”
“若是夜北冥知道我想要收拾你,无须我动手,他便会代劳。”穆千寒看着杨童,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应当知道夜北冥想揍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为师知道错了。”杨童听见穆千寒搬出夜北冥,惊了一声冷汗。
徒儿要是揍他至少会手下留情,要是夜北冥那个醋坛子动手还不得把他整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