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樱木道于众目睽睽之下跪在穆千寒面前。
众人瞪目结舌......
东夷国万人敬仰的一代宗师今日竟跪在一个少女面前。
樱木道看着眼前的穆千寒,灰褐色的眸底划过一丝阴戾,暗暗咬牙:今日,他若是不扳回一局,他还有何颜面回到东夷国?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思及至此,樱木道抬眸看着眼前的穆千寒,冷声道:“穆千寒,就算当初是我们偷袭的又如何?就算一切都是我们谋划的又如何?计划是柳州亲自策划的,炎西也参与了,怎么,你要一个人单挑大宗师吗?”
竟然今日宴会是宋人给穆千寒算账,那就来呀!
她以为她是谁?
她想要真相,那他就告诉她所有真相,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和实力去寻仇。
穆千寒油盐不进,便唯有恐吓住她,方能全身而退。
樱木道抬起头,挺直了腰杆,大声回答:“凌波门前十万大军,本座弹指可灭。你却布下先天阵法借天地之力才将他们杀死。有本事就放开本座,与本座好好比试一番。”
穆千寒听见樱木道告知的真相,倏然回首看着炎西和天闲宗大长老,眸光幽冽犹如嗜血闪电。
炎西和云翼吓得躁动不安,炎西立刻起身,解释道:“柳州是四大宗派之首,又是天下第一强者柳剑的徒弟,他和樱木道找到本座让本座出手,本座也是身不由己啊!”
云翼听见炎西将所有罪过都推到天闲宗和樱花社身上,浑身战栗不已却不敢多发一言。
这个时候轮不到他解释什么!他也解释不了什么!
“孬种,堂堂云镜镜主竟是一个趋炎附势,为求自保,推卸责任的无耻小人。”语毕,穆千寒回首看着樱木道,压住心底的恨意,质问道:“说?除却柳州,你们背后藏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夜北冥先祖在棋盘上给她留了提示,四大宗师背后还有一个人暗中操控着一切。
樱木道瞧见穆千寒隐忍不发的表情。当即以为她是怕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倒是挺聪明,知道我们背后还有人。”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上天闲宗去问柳州啊。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是他来找本座,上了罗星观,灌醉了罗星老祖,查探到你的命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做的,童氏一族覆灭是我们的手笔,你母亲入晋国皇宫为人质也是我们的手笔,也是我们命令天闲宗七长老景奕藏在皇宫中寻得何时机会将你掐死。”
樱木道越说带劲,连讽带嘲:“你虽命大,可最后不还是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凌波门一战你还不是输了。”
炎西听着樱木道的话眸底一片灰暗,只觉樱木道是在找死。这个时候惹怒穆千寒有什么好处?
炎西眼见穆千寒眸底越发阴暗,当即开口提醒道:“樱木道,别说了。”
樱木道生性狂傲,今日受到如此屈辱,早已被怒火燃烧了所有理智,对炎西的劝告更是充耳不闻,而是拼尽全力想要突破穆千寒设下的禁止,怒骂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本座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你大哥萧见声就是天闲宗借了本座的清落之毒下的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柳州有柳剑护着,你动不得他丝毫。本座背后也有人护着,本座不开口,你一辈子都会知道要杀你的是谁!”
“天生名贵,不属凡间。你生来便是上神之命,启明星托世,万星之祖。可哪有如何?不还是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若不是你命大,二十年前你就已经死了。”
“穆千寒,你以为你赢了银川城一战便真的赢了吗?你自始至终都是输的那个人。我四大宗派已经扎根甚深,你又能将本座如何?”语毕,樱木道极为挑衅的看了一眼穆千寒,笃定她今日不敢动手,至少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能力与四大宗派公然为敌。
见穆千寒未说话,樱木道越发趾高气昂:“若是你现在愿意以大局为重,放下往日过往,本座与其他三位宗师便不再为难你,亦勒令三国不在为难宋国。”
穆千寒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她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向樱木道,猩红着双眼骂道:“你们妄图杀了我,杀了本王在乎的每一个人,如今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要本王放下恩怨,以大局为重。凭什么?”
“本王放不下往日恩怨!”穆千寒眸底燃起一团怒火,抬腿便向樱木道踹去:“血必须用血来偿!”
这一脚,很轻,轻到没有人感觉到她动用了天地元力。
唯有樱木道一人清楚这一脚穆千寒用了什么样的力量。
这股力量非常柔和,柔和到他可以感觉到这股力量在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寸经脉游走……
温和力量的如同潺潺溪水清流,游走于他的全身血脉。
温和的力量最终化成一团烈焰,在他体内灼灼燃烧。
樱木道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道元力化身火焰燃烧着他的经脉,燃烧着他的魂灵和元神……
他还活着,可是他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的血脉已经觉醒了?你....竟...敢杀本座.......你......”
樱木道睁着眼睛,灰褐色的眸底燃着一团金黄色的火焰,最终瞳孔中的火焰慢慢消散,归于平静,仿佛从未出现过。
半响,樱木道依旧跪在原地,不见起身。
宋人,晋人,东夷人,南甸人,元朗国众人皆是呆若木鸡的看着跪在原地的樱木道,心中生出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穆王爷一脚踹死了一个大宗师!
众人来不及多想,夜北冥也未从震惊中清醒时,穆千寒已转身来到炎西身边,抬手一挥,蓝色火焰燃尽炎西面前的案几。
穆千寒目光幽冽的看着炎西,冷声质问道:“说,你们背后的到底是谁?”
炎西坐在木凳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颤声道:“本座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