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田田一出门就编辑了条短信发给了侯林浩。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被明濯戏弄了,对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让她对丈夫心生芥蒂、互相猜疑的。
【老公,真是好笑哦,居然有人说你今天的财富是拿亲人的命换来的,她哪里知道你有多努力,又有多爱护家人。】
这条短信发出去,没过一会儿,侯林浩就打来了电话。
“老婆你现在在哪里?天气太热你又怀有身孕,让老葛尽快把你送回家歇着吧。”
男人温柔的声音极大地抚慰了阮田田内心的不安。
“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她忍不住问,“会永远爱我们的孩子吗?”
“当然,我不爱你不爱孩子,我该爱谁?”侯林浩说,“你不要听外面的人乱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阮田田:“我信你,那我乖乖在家里等着你。”
挂了电话,阮田田更加确认了,明濯根本就是信口雌黄。
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让自己打胎离婚?她以为自己是乡下那些没见识的农妇,会被吓唬到吗?
她心情愉悦地让老葛打道回府,却不知道电话一挂,侯林浩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侯总,现在怎么办啊?”秘书站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公司最近出了很多问题,客户撤单,货物积压,加上账户上的钱还被侯林浩挪用去投资去了。
明明说好这几天就能翻倍回款,但现在侯林浩也拿不出来钱。
这样下去,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那就彻底完了!
侯林浩狠狠吸了一口烟,“再等等,再等几天就好了……”
秘书看了他一眼,最后无奈地走了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侯林浩按灭了手里的烟,一把抓住头发,眼眶一片赤红,他妈的,为什么就不给自己时间再等等呢?
阮田田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长得那么慢?
——
明濯说先下手为强,当天下午就让侯智慧带路,去了一趟侯林浩家所在的小区。
天气热,侯林浩的父母都没有外出,打开门看着来人一脸防备。
侯智慧越前一步:“叔、婶,我是智慧啊!”
老两口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打开了门,请几个人进去。
明濯走进去,左右看了几眼,“你家的小孙子呢?”
“什么小孙子?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老太太瞬间警觉了起来。
侯智慧赶紧解释:“婶,情况紧急,你赶紧让小奶黄出来吧,真的会出人命的。”
“小奶黄在里面睡觉,倒是你们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就给我出去。”老太太一脸的蛮横。
侯智慧还想解释几句,李文和冷冷道:“你看不出来,她铁了心要赶客吗?”
“什么意思?”侯智慧有点懵。
“意思就是,她是知情者啊。”明濯叹了口气,她已经看完这间房子的风水格局了。
开发商原本的户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屋主做了点小小的改动,在走廊的尽头装了面镜子。
看着似乎视觉上更通透了,但镜面折射的那个小屋子有问题。
里面很阴暗,不见光,是个聚阴之地,阴气会随着镜面折射到对面的另外两个房间。
那里正是老人房和儿童房。
明濯走过去看了眼那个房间:“这个屋子里原本的东xZ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脸色大变,挥舞着手臂过来赶人,“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裴迪大马金刀地往前面一挡,“不走,就不走!”
老大没让说走,那他就不能退让。
老太太简直要气晕过去,这哪里来的一群土匪!“你们再不走,我就告诉我儿子,不是,我就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明濯转身就往屋外走,“走吧。”
一群人跟着追了出来,贺望瑶不解,“那个老太太明显知道东西去哪里了,我们不追问了吗?”
明濯看了眼顾栩,顾栩立马问,“是不是我在这里不方便?”
所以从刚刚一开始他就特意站在门口,没有踏入屋子里。
“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明濯说,“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你这么金枝玉叶的人,我连累你被警察抓,那多不好意思啊。”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站在走廊上等电梯。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绚丽的火烧云,顾栩站在亮光中,晚霞把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暖色。
莫名有种清冷而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李文和皱眉:“什么金枝玉叶,你会不会用形容词。”
明濯:“小文文,我又没有说你。”
李文和:“……不要叫我小文文。”
贺望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李文和这都是争宠的手段,看吧,老大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对方身上去了。
什么不喜欢小文文这个称呼,我看你是喜欢得很。真是口嫌体正直。
明濯带着大家下楼,但是没有离开,而是去了小区门口的冷饮店,招呼大家买雪糕,她请客,不要怕雪糕刺客,可以挑最贵的!
侯智慧真是意外极了,这群人真的一点都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大师真是不拘小节。”侯智慧赶紧恭维两句。
顾栩去了车上,他的气场跟路边的冷饮店非常不搭,也明显对这些不感兴趣。
冷饮店没有堂食的地方,但老板娘见这群小年轻一个比一个颜值高,把几个人请进室内坐着,边吃边吹空调。
半个小时后,明濯看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再上去了。”
——
侯林浩家。
老太太在阳台上打完电话回来,边埋怨老头不帮忙说话,边去厨房做饭。
老头觉得有点热,想要开空调,老太太不让。
说儿子最近生意不好,那个女的又只会乱花钱,让他省点电费,嫌热就去洗个冷水脸。
老头不敢多说话,去了趟洗手间。
他没有开灯,边放水边把脸凑过去,感受水的清凉。
走廊上的那面镜子照着他的动作,另一边是一片漆黑的杂物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老头感觉忽然有一股大力气,把他的脑袋狠狠按进了洗脸池里。
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口腔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跌入了深海之中,窒息、压抑、无处可逃。
老头拼了命地挣扎,水花溅到了洗手间的地面上,然而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声完全盖过了他闹出的那点动静。
老太太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