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是太太？”王管事有点夜盲，只能看出那边站着白乎乎的一团。
“嗯，就是太太。”陈昂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寒楼，这是...他们太太趁着七爷睡着了，悄悄跑出来了？
想着，陈昂动了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了过去，想确定一下慕玖在做什么。
然而，刚走近了一些，就听到慕玖的声音：“authority，convention，obscure...”
陈昂脚步一顿：“？？？”
不等他反应，王管事已经立即小声道：“太太在背单词呢？”
“好...好像是！”
妈耶，他们太太勤奋得太可怕了，大半夜不睡觉起来背单词？这是复读读怕了吗？
“前些天七爷好像在到处咨询帝都大学慈善系，我估计是不是七爷想让太太考帝都大学啊。但这给太太学习压力也太大了点吧。”王管事说着，看向慕玖的背影略显同情。
经王管事一提，陈昂也想了起来，之前纪无修让他关注慕玖在学校的状况，便听人汇报过，慕玖大清早五点就起床跑步了，耳朵里还塞了个耳机，难道也是在背单词？
这一点都不符合豪门太太女主懒洋洋人设的，他真是头一回见。
点了点头，陈昂悄无声息地拉走了王管事：“那我们还是不要影响太太学习了，太太也挺不容易的，在学校里早起背英语，回来...”
“回来没见太太早起过啊。”王管事立马发现了不同。
只听陈昂聪明道：“那肯定，在学校自己睡，在这...唔...只能说不愧是爷的体力，太太也只能抽空背英语了。”
“这跟七爷体力有什么关系...”王管事闻言，刚疑惑到一半，悟了，望向陈昂的脸一下红了。
陈昂忽然也意识到了大半夜的说这话有些不妥当，忙松开了抓着王管事的手，脸也红了。
为了缓解尴尬，王管事拼命终于想出了一件事，突然问到：“对了，现在太太跟七爷跟都住一起了，那何碧怎么办？”
说起来，橙楼也烧了，他们七爷这边有得是佣人，见七爷这么宠太太，争先恐后替太太做事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太太刚用纸巾擦个嘴，手中的废纸就有人立即拿走；
太太刚梳个头，掉落的头发丝就有人立即捡起......
所以，何碧存在的意义当真就不大了。
但是，小妮子也没犯错，不可能就把人家辞退了，那要不换一个部门？思来想去，陈昂也拿不定主意：“我还是明天再问问太太吧。”
“嗯，能留下还是让她留下吧，听说何碧的身世挺可怜的。”
陈昂点了个头，转而问到：“只是这何碧都请了两天假了，是不是自己不想干了？”
“倒也没有，何碧的工作时间原本就是太太在家，她在，所以一般周一到周五她都没工作。我听人说她在城里有个朋友，两人喜欢去玩剧本杀，好像周四的时候玩剧本杀玩感冒了，就请假了。”
“什么剧本杀能玩感冒，体验感这么强的吗？”
两人渐渐走远，而这时，慕玖停下了背英语的动作，对着自己对面的“空气”问到：“他们走了？”
“嗯。”小琵琶在树荫下露出了影子，“吾主，你居然用背单词糊弄。可真越来越接烟火气了。”
慕玖耸了耸肩：“少给我调侃，你不是要走了吗？快走吧。”
闻言，小琵琶再次血泪狂涌：“吾主！您就一点也没有不舍得我！奴家的心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屁的旧爱，何来新欢。
慕玖叹了口气，安慰道：“我这不感应到你要走了，来送一送你，才会遇上那俩，谁能想到他俩会这么晚回来，好在我反应快。”
琵琶收了收眼泪，有些依依不舍：“好吧，渣主，我就信你的话。那您下次招我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随机法器一切看缘份。”
小琵琶又再次不开心地抱怨起来：“您瞧瞧，您现在明明复生了，怎么修为会掉成这般，要是当年您顶峰之时，要招谁不是动一动嘴的事。”
“要是当年顶峰，我都不需要叫你们。”她一个人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杀完了好吗？
不过，不知为什么，她略有点挺满足于现在的状态，毕竟她不知道她若真回到那个巅峰，她还能不能像现在一般感知到人间烟火，还能不能...算了，不要去想！
琵琶看到慕玖的表情渐渐沉了，便没有再多说，只再问了一遍：“您当真不跟我一起离开？”
“不去。前尘事前尘断。你回去后别跟任何人提起我活着的事。”慕玖这回倒回答得干脆。
“好吧，那我走了。”
“记得帮我打听还剩的十大仙门之一，慕家。”慕玖在琵琶消失之前免不了提醒了她一句。
先前琵琶来的时候，慕玖便就问过有关仙门的事，可惜琵琶告诉她，自五千年前诛魔之战，罪皇魔尊，也就是她慕玖死后，她们百鬼...至少小琵琶便跟仙门划清了界限，所以到底现如今仙门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晓得。
不过小琵琶毕竟是鬼王，手下也不少人，要打听消息比她现在这个魔尊容易得多。
听到慕玖的话，琵琶消失前又絮絮叨叨地嘟囔道：“一天天就那凡人，烦死了！我知道了！连个身边的贴心人都没有，不是小鬼就是动物，谁伺候你啊！还有空想...”
话还没说完，琵琶消失在了树荫中。
“哎，谁说我没有丫鬟的，我何碧不是...”
正想到此处，慕玖突然一顿...
卧槽，她居然遗忘何碧遗忘了好些天，换算成小说的话，何碧都消失五十章了吧！
“说起来，刚刚听陈昂说何碧生病了？”
慕玖想到此处，秉承人文关怀，嗯，大半夜两点拨通了何碧的电话。
然而没想到，何碧竟然第一声“嘟”过后便接了起来。
“喂，太太怎么了？”何碧的声音有点低，不大像平日里的她一接起来便追问慕玖是不是今天又被离婚了。
“我听说你病了。”慕玖仔细听着对面的声音，何碧所处的空间听起来很安静。
而就在这时，“哗啦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这一声之后，何碧的声音更奇怪了，并没有感冒的沙哑而是像极了在拼命克服着恐惧发出的压抑声：“嗯...是...是有点感冒。”
“哗啦啦。”电话那头，落雨声更大了。
慕玖抬头望了望一览无余的夜色，奇怪道：“你那边在下雨？”
“没...没有，我在洗澡呢。”
“生病还洗澡？”慕玖不依不饶道。
“好了，太太，我请假中，你有什么事找别人去，不要管我了！”何碧迅速挂掉了电话。
而再拨回去，那边已经提示对方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