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跟着导航提示,柳江来到一处乡间小道,道路的两边,种着一排还没有长大的小树。
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车子开始缓慢行驶,前面五十米远的地方,靠左的一边,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楼,在过了桥第一栋三层小楼前方的柱子上,竖着一块长长的蓝色牌子,牌子上头写着几个大字——莫医师诊所
诊所前面有一块,大概一百多平米的的水泥地坪,地坪靠右边的方向,已经停着几辆小车,小车的上空,用黑色的防晒布遮着车顶……
就是这里了,缓缓将车子开进平地,找个位置停了下来,柳江打开车门下了车,
屋子的地面稍稍高于地坪,正对地坪的大门处,有一间房的正前方,全是玻璃推门,上面贴着几张福娃,门上倒是干净透亮,推开玻璃门,瞬间褪去了少许门外的燥热,柳江抬脚走了进去,顺手拉上玻璃门。
最外面的这间房空间不大,此时并没有人,柳江抬头打量,除了玻璃门这一边,其他三方都摆着货架子,左边整个墙面,是排练有序的中药抽屉,下面的玻璃柜架,装着各种西药。
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靠左边通往后方一条通道处,走出一个30多岁的年轻男子,清瘦矮小,粗一看去,样貌颇有几分,像年轻时的莫主任。
“你好,”男子绕到柜台后,礼貌地跟柳江打了声招呼,又张眼看向他,“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或者是哪里不舒服?”
“您好,我想找个人,”柳江回礼过后,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哦?”男子抬眼瞟了他一眼,“你找谁?”
“仁爱医院退休的莫主任。”柳江解释了一句,
“原来找我爸爸呀,”男子恍然大悟,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回头对柳江说道,“你也跟我一起进去吧,我爸正在给病人看病。”
“那麻烦你了。”柳江点了点头,跟在男子身后,抬脚走了进去,两人先后走向一条还算明亮的走道……
走道的左边是一排玻璃窗,右边是大概有四间房子,走到末尾,脚下出现四级阶梯,顺着阶梯往上,大概有一间教室那么大的房间,
左右两边各排着几张病床,病床上已经躺满了病号。
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身影,正坐在最后一张床的床边,背对着走廊的位置,和一位病人说着什么。
“爸,有人找你。”男子果然朝着白大褂走了过去,朝着他柔声喊了一句。
“谁,谁找我?”老头边说边转过头来,一张老人的脸面向柳江。
皱纹已深,脸颊深陷,样貌基本没有改变,只是更加苍老,柳江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老人,正是当年的莫主任。
“您好。莫主任,我是柳江,您还认识我吗?”柳江朝前走了一步,向着莫主任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你?”莫主任抬头看向柳江的那一刻,有一种短暂的茫然,但很快,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安,起身从床边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握了握柳江的手,之后便莫名地叹了口气,“你还是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