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全身绯红,呼吸粗重,胸膛不停的起伏。
如注的汗水,浸湿了及腰的墨发,有些贴于唇角,有些欲擒故纵的粘于胸前。
深邃的眼眶里,是一双猩红晦暗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粒粒热气腾腾的汗珠。
它们划过红艳的唇珠,一部分流进了张开的嘴里。
一部分经过下颌,与鬓角的汗液汇聚在一起,形成小溪潺潺的划过喉咙。
深陷的锁骨,就像盛满了雨水的水洼。
修长笔直的双腿被主人死死的绷紧,能清晰的看到肌肉的走向。
谢长庚心里的怒意达到了顶峰,她竟然如此羞辱我?
但焚情丹的强劲药力控制着他的理智,他只能将女人想象成任他冲撞的奴隶,才能勉强发泄心中的恨意。
你不是要看吗?
那你就看个够好了!
各种污言秽语以及猖狂的笑声,从他嘶哑的喉咙中传来。
明明是一个人的表演,在他的骂声里,却演变成两个人的纠缠。
但凡换个人,肯定坐不住了。
只可惜,这场戏的对手是谢青筠。
她一眼就看穿谢长庚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谢长庚,你输了。
你的意志,开始崩溃了。
谢青筠预料得没错,又这样来了三次后,谢长庚失去了他的桀骜。
长时间流汗却得不到补充,若非天材地宝改善了体质,他早就不行了。
他像死狗一样被挂在铁链上,无力的垂着头颅,用尽力气,才从干涩冒烟的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水……水……给我水……”
“你说什么,为师听不见。”
谢青筠站在他面前,故意刁难。
他重重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重复道:
“水,给我水……师!尊!”
谢青筠转眼便笑了起来,轻拍着他的脸颊,尾音上扬:
“嗯,乖徒儿!”
就在谢长庚以为到此为止时,三大桶带着冰碴子的水,兜头浇了下来,一下凉进了五脏六腑。
“好徒儿,够吗?”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与无情。
即使昏沉得睁不开眼,他也能想象出她抱着手站于一旁,比冰天雪地还冻人的银眸里,装着不堪入目的自己。
他张开嘴,将混着汗味儿的冰水咽了一点儿,勉强缓解了喉咙的灼痛后,喑哑的问: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女人摸着他的脸颊,拇指蹂躏着他的唇角,凑近了低语:
“密室里有那么多的东西,想必你之前应该仔细看过。
为师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么?嗯,长庚?”
她忽而笑了起来,每一个音调,都让他感到羞辱。
莫非她的目的真的是……
女人直接肯定了他的想法。
“玄阳之体,万中无一的炉鼎体质,借之修炼,可以事半功倍。
只可惜你元阳已失,不过没关系,用各种天材地宝养一养,能将就着用。”
谢长庚闻言一惊,连忙查看灵力,发现不过短短数日,修为就被她从金丹补到了元婴!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怪啊,世人说你青鸾剑尊是万年难遇的天才,一千年不到,就修炼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呵,没想到用的是这等邪魔歪道的手段!
你就不怕消息泄露出去, 世人对你群起而攻之!”
谢长庚色厉内荏斥责着,希望女人能被震慑住。
只可惜他的陷阱设置得不对,反倒是将自己陷了进去。
女人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感动的叹道:
“长庚,谢谢你如此为师尊着想!
不过,你说的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为师把你牢牢困在此处,事成之后将你毁尸灭迹,那谁都不会发现为师用邪术练功。
你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呢!”
纤细的手指强有力的攥着他下颌,女人凑近了细瞧。
“呵,还生得一副好相貌呢,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儿疼你。
长庚啊,你说青瑶喜欢你哪点儿,莫非也是这张皮囊?”
仿佛被触及了底线,谢长庚勃然大怒:
“青鸾剑尊,你够了!你这个与亲生女儿横刀夺爱的疯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提阿瑶?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
“呵呵,不然如何?”
谢青筠一点儿被激怒的迹象都没有,暗中朝他使了个加强版净尘术,然后咬了下喉结。
“你说为师没资格,那你有么?
你焚情丹发作的时候,难道叫的不是为师么?”
她将五颗留影珠抛了出去,强行掰开谢长庚的眼皮,让他亲自看看他自己发疯的模样。
污言秽语没有骂到正主,反倒是将他本人打击得不行。
他瞬间红了眼,扯着铁链发起疯来。
不是我,不是我!
我与青瑶发过誓的,我怎么能对不起她?
我不会想除她以外的女人的!
不!!!
“看清楚了,听清楚了吗?”
“不!!!”
“啪——”
一耳光扇在了谢长庚脸上,将他脑子打得嗡嗡作响。
“是也好,不是也罢,反正你也走不了。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本尊一点儿也不在乎。
本尊只关心修炼罢了。”
她眼底的复杂一闪而逝,扇过谢长庚的手轻微颤抖,愣了片刻后才收回身后,握起了拳头。
将故人相见却不敢认,在利益与情感中挣扎的人物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她带着决然的气势放下了铁链,抱着谢长庚深吻起来,眼底不再有半分的犹豫。
“放开,唔,你这个疯子!”
铁链收缩,他强行被拖曳到了石床上。
拉紧了的四肢与头颅,将他囚困于方寸之间,挣扎不得。
一边是横生的怒火,一边是无尽的愧疚,他的心被反复折磨,生不如死。
脑海里浮现起那夜青瑶来找他的话。
“果然,少年人向来意气用事,今天这么想,明日那样做,爱与不爱什么的,都当不得真。
或许,我就不应该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阿瑶,对不起……
他很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有些东西不是说能控制就控制的。
身体里灵力向下奔涌,全都流入了疯女人的气海。
耳畔还有数道他的胡言乱语,让一切变得荒唐又可笑。
昏黄的灯火摇曳,又让他想起了东篱居的夜晚。
他抱着青瑶急切的说:“阿瑶,与我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