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不讲两句都对不起这个气氛!
谢青筠走到高台上,俯视莘莘学子。
“诸位,你们见过其他帝国的天骄么?
你们想知道你们与其他帝国天才,甚至是王朝天骄的差距么?
你们知道曜日外,日照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么?
你们见过雄踞一州之地的修仙门派么?
你们见过漂浮在天空上,万年都不会坠落的岛屿么?”
一双双眼眸熠熠生辉,似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曜日,冲出日照,去那更广阔的天地翱翔!
谢青筠扫视众人,嘴角适时上勾,露出冷嘲: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本院长来之前,你们一个个不是整日招猫逗狗,就是沉溺于情情爱爱,不是欺横霸市,就是挥霍无度!整日整日的虚度光阴!
在帝国民众眼里,你们是承蒙祖荫的纨绔!是危害帝国的败类!”
孩子们眼睛都气红了,闹哄哄的反驳着:
“我们不是!”
“那些人就会酸!吃他家大米了?”
“就是,有本事让他们祖宗也爬起来,给他们荣荫啊!”
谢青筠加高了音量,“孩子们,别急!
现如今,你们有了替帝国出战,为帝国争得荣耀,将曜日的辉煌传遍人间,以至载入史册的机会!
你们终将成为帝国的英雄,帝国的骄傲!你们将成为为后辈子孙挣下荣荫的先祖!
你们与家族供奉在祠堂前列的列祖列宗,没什么不一样!”
光是想到后辈不肖子孙,被爹娘狠狠教育时,指着祠堂的方向说“跟你们xx先祖学学”,便让他们美得冒泡儿。
孩子们全都红了眼,这次是激动的。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恨不得立刻跑回家去,对老头子颐指气使:
“跪下,叫祖宗!”
谢青筠嘴角的嘲讽已然散去,面容逐渐和蔼。
“本院长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日照王朝已经恢复了我曜日参与王朝竞赛的资格。
明年秋日,你们中最优秀的一部分人,将会代表学院,代表曜日,与众帝国乃至王朝的天骄一决高下!
愿大家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努力修炼,争取拿到为帝国出战的名额。”
广场上气冲霄汉的大吼久久不散。
谢青筠深藏功与名,拂袖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明面上毕竟是日照王朝下派曜日帝国的特殊人员,手里自然有与王朝直接通讯的物件。
明年秋天的王朝竞赛信息,就是官方人员直接发送到国师宝鉴上的。
里边不仅提及了王朝竞赛的赛制、奖励等,还提到了祭神大典。
大典五十年一办,引领祭祀的神子会从历届竞赛中挑选,择优录取。
神子地位超然,堪比王朝君主,另,引领祭祀的好处不枚胜举,不亚于仙人授顶。
以王朝在修仙势力中的等级来看,仙人指的便是洞虚境以上的修士。
唔,神子嘛,这不就来了!
考教了沈君临的学识,勉励几句,并将王朝竞赛与祭祀大典的事情告知他后,谢青筠又遁了。
好在沈君临不是没断奶的小孩儿,最近又在加紧复仇的事,没有哭着挽留她,而是恋恋不舍的提醒“早点儿回来。”
沈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太医院的人这些年都受过药王谷的恩惠,换句话来说,太医院被药王谷的人把控了。
蔺如玉又是谷主不出,医术无出其右的神医。
沈乾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可就是得不到答案。
经过多次争吵,他渐渐将怀疑的目光放在苏辞雪的身上。
曾经舍不得她流一滴泪的白月光,成了人心隔肚皮的敌人。
他甚至觉得后宫子嗣不丰,全因苏辞雪医治他身下时留了一手,为的就是让所有的皇子从她的肚皮里出来。
知道他的制衡之策后,她故意让姘头大将军去勾引和嫔,让肚里的杂种以假换真,成为真正的皇子吸引他乃至朝臣的注意。
这样说来,后宫的皇子公主,到底有多少是他亲生的?
苏辞雪的孩子会不会是大将军与蔺如玉的?
该死,以前怎么没发现?
不会朕的亲骨肉只有沈君临一个吧?
沈乾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开始吐血,高公公急得想要去寻太医,却被沈乾制止。
“不准去!他们全都是乱臣贼子!”
高公公吓得匍匐在了地上,“陛下,您不要吓奴才啊!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乾将嘴角的血迹用衣袖擦去,随口问了句:
“沈君临现在如何?”
高公公不知他为何突然问到了先皇后嫡子,明明平日里恨不得对方去死。
他一边观察着男人脸色,一边字斟句酌:
“回陛下,二皇子……在国师的教导下,已经长成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了,举手投足优雅又贵气,颇有您年轻时候的风范!”
沈乾闭上眼睛,无力的摆摆手,“罢了。其他的皇子公主呢?”
高公公低声答道:
“都在修仙学院呢,被国师教导得极好,年纪轻轻就想着报效帝国了。”
“嗯,退下吧。”
“陛下?”
“退下!”
“是。”
和嫔与大将军有染是真,但大将军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苏辞雪。
为了心上人不被沈乾忌惮,为了心上人不以泪洗面,当初他主动去勾引了和嫔。
让一位深宫佳人为了他抛却纲常伦理,甚至不惜犯下诛九族的大罪,将他们的骨肉生下来。
他对和嫔的虚情假意昙花一现,和嫔却为此付出了一生。
其实说到底也是恋爱脑害人。
若不是大将军身居要职,身后关系错综复杂,沈乾定不会轻拿轻放。
毕竟,他堂堂一个皇帝,被戴了绿帽啊!
沈君临站在崖边,手里揪着山坡上扯来的野菊花,自言自语道:
“当真爱非真爱,忠臣非忠臣,子嗣非子嗣,拥有的一切都成为梦幻泡影。
你是何感受呢?沈乾。
快了,很快了,我不信你还忍得下去。”
右手前伸,忽然松开,金黄色的花瓣飘飘扬扬,仿佛在为谁送葬。
长乐宫中,苏辞雪一阵心慌。
蔺如玉温润的眉眼露出一丝担忧,“雪儿,怎么了?”
她摇头,“无事。”
“这是师兄偶然得到的玉肌丹,据说是从日照王朝皇室里流过来的,整个帝国只有你配得上。”
“如玉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明明不能给你任何回应,你这样做,让我的心好痛苦。”
“雪儿,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