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高层都在悄悄议论,大殿里传出了男人压低的抽泣声,除了他们主上还能是谁?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不能仗着主上的宠爱为所欲为!”
“简直岂有此理,这可是森罗殿总部,不是她的玄武宗!”
“就是就是,怎么能将主上欺负哭呢?”
有人幽幽问了句,“万一是主上仗着那位的宠爱为所欲为,才创立起森罗殿呢?你们难道没感应到那位高深莫测的修为么?”
众人瞬间噤声。
欺负就欺负吧,两口子的情趣。
下属要管的话,那也管得太宽了!
“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
“夫人?”
“不不不,主上更像夫人。”
“要不叫尊上吧?”
“嗯嗯,可以可以!”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霸道女大能,我的什么时候出现呢?”
另一边,沈君临确实哭了,不过不是被谢青筠欺负哭的,是被他自己欺负哭的。
好吧,也算谢青筠的问题。
“师尊,还没看够吗?”
男人眼眸无光,浓重的雾气让眼神变得格外迷离,眼角红得仿若朱砂点就。
他哭得嗓音都快哑得听不清了。
“师尊求你饶过徒儿吧,都破皮了,呜呜……”
谢青筠揽着男人的腰,奖励性的亲了亲他的耳垂,又用指尖小心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临儿真乖!师尊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你流眼泪呢?好了,停下吧,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
给男人揉起了手,毕竟那啥,他自己解决的。
她全程圣贤,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谢青筠用披风将男人裹了,抱着他大喇喇的从大殿出来,去了沈君临在总部的住处。
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家主上跟朵娇花儿一样的银珠,忍不住瞳孔地震。
是不是哪里搞反了?
我不信我不信!
被公主抱的不应该是主上的师尊吗?
谢青筠向她投去一个担忧的笑,吩咐道:
“银珠,去准备点儿好克化的食物,你家主上应该饿了。”
被裹在披风里的沈君临将脸埋在她脖颈里,扯着她宽大的衣袖将脸遮的严严实实。
丢死人了!
谢青筠不以为意。
沈君临不是不惜下蛊,都想让她抛却一切来爱他么?
那她就赐给他浓烈到让人窒息的爱!
入侵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变态到无孔不入,甚至监视他的行动,限制他的自由!
本来生死蛊就有将情感叠加的作用,她不过是应他所求罢了!
爱得太深不一定会变温柔恋爱脑,还可能变偏执狂、控制狂、施虐狂、疯批、病娇等,甚至一起走向灭亡!
所以啊,爱深了不一定是好事。
*
望月阁多地有阵法加持,四季里绽开的植物一年到头都开着,季节很难分辨。
当清冷的月光破开层层云雾,从窗柩里照进来,帷幔后隐约晃过一抹墨蓝色的鳞光。
蓝风忽得从床榻上跌下,顺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衣,咬着牙犹豫的看了对面的房屋一眼,踉跄的冲进了夜色里。
他走得太急了,一不小心摔上了房门。
“嘭”的一声巨响,惊醒了睡梦中的神音。
神音揉着眼睛走出来,站在廊下,借着月光看到对面虚掩的房门。
“搞什么,怎么睡觉不关门?”
神音没多在意,打着呵欠回了卧房。
他的修为不足以消除灵气对身体的影响,而月照山的灵气太过浓郁,让他总是精神倦怠,唯有回到这所小院儿能舒坦一些。
从房间径直跑出去的蓝风,一边走一边摔,最终来到一处悬崖下的冰泉里。
此处地势险要,上有浓雾遮蔽,四周有层林掩映,唯有一条小溪沿着山势蜿蜒着潺潺流出。
带着所剩不多的理智沉进冰泉里,勉强压制了内心要命的焦灼。
潮红爬满了面颊,柔顺的墨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褐色的双眸涌上了迷雾,他紧咬着唇齿不让淫声溢出。
他拼命的与天性抗争,不愿意屈服于血脉的指令,可内里的翻江倒海拼命冲击着理智。
九百岁后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刚成年的情窦初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一千岁后还好,多了一点欲望,能够忍受。
一千一百岁后,每年的发q期从一天变到了三天,血脉里的激情叫嚣着一种渴望,他无法保持优雅,只好藏了起来。
一千两百岁后,时间变到了五天,日子来临的瞬间他就险些失了理智,他开始用上了血腥的手段。
一千三百岁后,时间猛然增长到七天至半个月!鲜血淋漓的痛也无法唤回孱弱的理智,自我纾解更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谁又会爱他呢?
谁会愿意与一个血脉肮脏的人鱼结契?
谁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罪奴的后代?
谁会看得上这副丑陋的身躯?
可他更不想变成只知交、、配的怪物!
蓝风颤巍巍的将里衣脱下,稍微折叠之后塞进嘴里咬住,右手一翻取出锋利的贝壳刀,“刺啦”一声在感觉最澎湃的腹部划过。
鲜血喷进了水里,很快便晕开了花朵。
可这不够,根本不够!
情欲的热汗与疼痛的冷汗交汇着从毛孔里渗出,流过脸庞端庄的线条砸进了水中。
胸膛起起伏伏,他死死咬住里衣,再次蓄力朝几处动脉划去。
血液不停流失,他半身泡在冰泉里,感受到体温逐渐变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不够,还不够!
他跪坐在泉水里,恍惚的扬着头颅,抬起痛到麻木的双手放在了身前。
那股仿佛要将神魂都烧成灰烬的火焰还在,必须,必须将它释放出去!
……
主院里静悄悄,一个人影也没有。
往常这个时候,蓝风早就在打扫院子了,如今晨雾都散了,却还没见着人。
“蓝风,蓝风,人呢?”
神音穿戴好围裙,背着各种型号的鸡毛掸子,腰间挂着不同质地的抹布,左手拎了个金丝楠木的水桶,右手拖了把扫帚,出现在对面虚掩的房门外。
用脚轻轻的将门踢开,他将扫帚和桶放下,走了进去,屋里很整洁,没多少私人物品,显得有些冷清。
他的大侍官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一丝不苟,规矩到没个人样。
不过床幔怎么还放着,今儿没收拾床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