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笨!又蠢又笨!难怪你是神音的亲哥哥!算了,原因我是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
谢青筠瞥了出馊主意的扶光一眼,右手微微抬起,嘴里默念起口诀。
扶光抽了抽嘴角,他也想明白了,这姑娘心情好与不好人鱼族都能玩儿完,既然早知道会死,我又何必委曲求全?
于是不再隐忍,直接走到旁边发起了牢骚:
“我说阿筠姑娘,没必要人身攻击吧?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阿音惹你了你找阿音去啊!
再有嫁出去的鱼儿泼出去的水,你别有事没事找娘家啊!阿音不乖,你调教就是了,你夫妻俩的事老扯到大众面前算什么?”
忽然话音一顿,他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在做什么?”
只见女子默念之后咬破了食指,逼出半滴鲜血抹到了蓝风的唇上,血迹渐渐淡去,化成力量渗入了微张的口中。
唇瓣恢复了蠕动,喊着一个听不清的名讳,虽然依旧很虚弱,却比命悬一线的情况好上些许。
“阿筠姑娘,你这是……你不会要亲自给他……蓝风只是一个下人啊!”
扶光眉头深锁,大步上前想要将谢青筠挤开,他要保护弟弟的幸福!
挡肯定挡不住,只能实话实说。
“阿筠姑娘,蓝风是长得儒雅,为人也随和,但要说皮囊阿音比他美个十倍百倍!论地位,蓝风更是拍马也赶不上!”
他言辞激烈,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你知道蓝风的身世吗?他就是从关押罪孽之人的沉渊地谷里出来的!
他是发q期再也抑制不住的雄性人鱼,强迫沉渊地谷里的雌性罪奴诞下的肮脏贱种!他身上流淌着罪恶的血液!
能活着甚至还能留在二殿下身边伺候,便是人鱼族对他的莫大恩赐了!
我弟弟神音血统高贵,生性纯良,地位尊崇,比蓝风好太多。你不要想不开啊!”
“叨叨叨,你烦不烦啊,闭嘴吧你!”
谢青筠再次将人裹住抱起来,嫌弃的瞥着扶光,沉声道:
“过几日我还会来一趟,与你有大事相商,这几日别乱跑。”
还没说什么事呢,扶光下意识大喊: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
正欲离去谢青筠转头,“大殿下你没病吧?”
扶光犹疑,“难道不是商议你与蓝风的婚事,商议两夫侍一女的事?”
谢青筠狠狠瞪了他一眼,“脑子有病记得看!本尊有事先走了!”
回到望月阁,神音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他一直守在门口,眼睛都哭肿了。
“阿筠,阿筠,你找到他了吗?”
看到女人怀里多了个人,神音如遭雷击,不受控制的哭起来。
“你们,你们真的背着我……呜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手臂被情绪激动的神音摇着,谢青筠踏了一个踉跄,险些将怀里的人扔了出去。
她空不出手来安慰这人鱼族的小殿下,蓝风的救治更是迫在眉睫,痛惜道:
“他快不行了,小鱼儿。”
说好了他们敢越线就要讨厌他们的,此时此刻神音还是忍着心痛,嗓子哑哑的问:
“他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呜呜阿筠,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的大侍官?”
“???”
谢青筠:(???皿??)??3??
好大一口锅!
我就是那么饥不择食的形象么?
很好,小鱼儿,我要让你主动把你的大侍官送我床上!
她大步往房里走,不忘直白的对神音说:
“你家蓝风发q期到了,在冰泉里自残呢,我去的时候他就只剩一口气了!
到处都是妖气,害得我下游种植的珍稀灵药全死了!小鱼儿,你得赔!”
忽然背上巨额债务的神音瞪大了眼睛,干巴巴的重复道:
“我赔?”
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赔?
大卸八块,拆了卖钱吗?
等等,蓝风发q期为什么要自残啊?
傻鱼儿追着谢青筠跑,看着她将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蓝风放到了床榻上,看着青年露出苍白易碎的模样。
蓝风静悄悄的躺在那里,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不停的折磨着他,死亡与绝望的气氛弥散于四周。
神音心神俱震,原来有这么痛苦吗?
谢青筠拍了他的脑瓜子,吩咐道:
“你在这里守着,我想办法炼药,你家大侍官活不活得了,就看你照顾得好不好了。”
说罢,拐进了专门的药房。
从扶光口中,她已经得知了抑制蓝风发q状态的两种途径,一是削减体内妖力,二是阴阳调和。
以蓝风现在命若悬丝的样子,削减妖力只会提前结束他的性命,因此只剩第二条路可以走。
阴阳调和不止是交合可以达到,还能通过注入阴气阳气来达到。
据扶光所说,蓝风已过成年期四百多年,情欲已经达到了普通人鱼无法忍受的程度,所以自然环境中阴属性的物质是没有用的。
那只能用人的……
但也不能找别人要吧?
谢青筠罕见的红了一瞬脸,很快便从容不迫的用起了丹炉。
另一边,神音揉着红肿发痛的眼睛,坐在脚榻上一眼不眨的盯着床上人。
“未结契的发q期好恐怖啊!还好我早早与阿筠完成了仪式,每年只有小半天,打个瞌睡就过去了。”
“阿筠的床好好看啊!床幔是什么纱?流光溢彩像挂了星河一样,飘飘荡荡的又像海浪一样。能拿鲛绡给阿筠做床幔吗?”
“蓝风你可恶!这可是阿筠的床诶,当着本殿的面儿你怎么睡得着?本殿都还没有躺过,你不心虚吗?
阿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交付了鲛珠的伴侣!啊啊啊,呜呜,凭什么?!”
“呜呜,你一定是故意自残,故意装成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想要让我让阿筠心软!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我不会将阿筠分给你的!”
谢青筠抓紧时间炼药,那一滴血的蕴含的气息应该不会让蓝风支撑多久。
她一炼好便过来了,就看到床边自说自话被气哭的神音。
谢青筠:(?_? )
“小鱼儿,你在干嘛?”
哭声一顿,神音连忙抹眼泪,跟犯错的小孩儿一样规规矩矩的转过身来。
“阿筠……”
嗓音沙哑,还软软的,怪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