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吃一口，再来一口嘛。”
面对秦羽墨热情的喂食，程子谦连连摆手：
“不要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作势捂了捂肚子，表示自己真的饱了。
可秦羽墨依旧把最后一勺粥塞进他嘴里，眼眸期待的看着他：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进步？粥好喝吗？”
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程子谦抿了一口，表情苦涩，转瞬即逝，随即露出赞赏的表情：
“嗯，有进步。”
终于达到了吃不死人的程度。
不过，看在是她亲手熬的，程子谦也就勉为其难的喝了两天。
原本身体没大毛病，现在倒好。
他这两天喝她亲手熬煮的粥，跑了两天肚子。
相比起胡一菲的粥，起码吃不死人。
想到这，程子谦便忍不住庆幸。
得到了程子谦肯定，嗯，在她看来算是肯定吧，秦羽墨笑得很开心。
当然，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令人开心。
“亲爱的，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感觉天都快塌了，差点就晕过去了。”
秦羽墨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就忍不住后怕。
拿起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她庆幸道：
“幸好你没出事，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她眼眶一红，又开始湿润，程子谦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抹去眼角流出的泪，柔声道：
“没事，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秦羽墨忍住眼泪，娇嗔道：
“我不管，反正哭得再难看你也不许丢下我，不许嫌弃我。”
程子谦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好好好，我绝对不会丢下你，打死也不会嫌弃你。”
秦羽墨这才破涕为笑，轻轻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都怪你，妆都花了。”
程子谦无语，叹了口气，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对了，我住院这件事你没告诉二老吧？”
“没有。”秦羽墨从包里拿出镜子，稍稍补了点淡妆：
“要是告诉爸妈，他们早就来看你了，你没受伤，我也就没跟他们说。”
“那就好，你做的对。”他松了口气，伯父伯母本来就已经够热情了。
热情得他有点吃不消，要是知道自己住院，估计每天不仅要接受秦羽墨的粥，还得喝能腻死人的鸡汤鸭汤王八汤等等。
伤害超级加倍，这个月都别想出院。
秦羽墨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亏我没时间看隔壁的闺蜜，特地整天请假陪着你，你就这样想我爸妈。
虽然这是事实。
床尾。
爱情公寓五人站在那里，看两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
可似乎就是对他们视而不见。
几人满头黑线。
承受伤害最大的张伟率先开口：
“他们两个是不是看不见我们？”
吕子乔点点头，“嗯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程子谦这才注意到张伟咳嗽声，诧异看向他们：
“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他完全没注意到原来屋子里这么多人，难道是刚才太专注了吗？
没有吧？
床边，和他们一起来的秦羽墨也满是疑惑的看向他们。
似乎根本就不记得他们是一起来的。
关谷神奇无语：
“从你们喂粥开始，我们就一直在。”
“期间你们两个互相抛了三十二次媚眼，含情脉脉对视了七次，能齁死人的情话两百五十七句，至于其他的废话，我已经数不清了。”
吕子乔和张伟举手：“我作证！”
“而且关谷少数了十三次。”陈美嘉补充，抖了抖胳膊：
“满地的鸡皮疙瘩，咦惹。”
唐悠悠摊摊手，最后总结：
“总而言之，我们一大早起来看你，结果听你们说了一大早的废话。”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完完全全把我们忽略，然后腻在一起讲一堆毛用都没有的废话的？”
程子谦和秦羽墨对视了眼，相视一笑，齐声道：
“这个就是爱情。”
“我爱尼玛卖麻花情！”吕子乔无语。
“咳咳，既然你没事了，我们也就走了。”张伟揉了揉嗓子，略带沙哑道：
“隔壁有曾老师，也用不着我们了，子乔，你有润喉糖吗？”
“没有，怎么了？”
“刚才咳太过了，嗓子疼。”
“张伟，我去宠物店帮你看看有没有治嗓子的药。”
“好，谢谢啊，等等……宠物店？那玩意能给人吃吗？”
“哎呀，吃不死人的。”
“哦，贵吗？”
最后，唐悠悠转过头朝两人道：
“子谦，羽墨，我们先走了，你们有事叫我们啊。”
“好的，拜拜。”程子谦和秦羽墨两人向他们挥手告别。
几人关门离开，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相互对视着。
多了几分尴尬，原来刚才两人之间的互动，别人一直看在眼里。
不过，尴尬归尴尬，该腻歪还是得腻歪。
秦羽墨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
“亲爱的，你说这苹果为什么那么红？”
“大概是因为它熟了吧，其实我不……好吧，我知道你要吃，我来削。”
……
与这边的直冒粉红泡泡相比，隔壁就正常多了。
靠在枕头上，胡一菲轻轻摸了摸眉毛上的创可贴，另一边的眉毛挑了挑，有些扭捏道：
“那天，你真的放弃了奖金跑出来了？”
曾小贤搓了搓手，小眼睛一瞪：
“当然。”
胡一菲忍不住骂道：
“笨蛋，好好的奖金为什么不要，这可是五百万诶，再说了，我又没有事，这里又用不着你，你在这里能干什么呀。”
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更像是喃喃自语。
她怕说下去，难以掩饰语气中的窃喜和心甜。
曾小贤轻轻咳嗽了一声，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胡一菲声音平缓了许多，眼神瞥向另一边，故作无所谓道：
“你，后来有没有后悔过，因为我让你失去了五百万奖金。”
“当然，我后悔死了我。”曾小贤耿直说道，听得胡一菲气得暗暗咬牙。
骗一下我会死啊。
可他接下来语气一转，视线忍不住飘向胡一菲：
“不过，当我看到你在病床上睁开眼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无助和害怕，第一时间抱住我的时候，我，我就不后悔了。”
胡一菲手指不住搅动，脚趾更是紧张的开始抠着魔都的第二套房。
她刚想说什么，可临到嘴边，话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
“我……”
叮铃铃~
曾小贤掏出手机，眼神抱歉向胡一菲示意，接了起来：
“喂，丽萨。”
“曾小贤，你给我滚过来，奖金不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