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兰知抱着如意经过沈卫身边,沈卫目不斜视,实则心里恨意滔天,并没有他面上那般风轻云淡。
去到如意出阁前住的那间房,东西全被清理干净了一件不留,只剩四面墙。
袁府的下人急匆匆的赶来,是受了韦氏的吩咐要安排如意去住另一间厢房,如锦还未脱离危险,这种情况韦氏肯定是不想如意走。
只是前日韦氏在蔺府受了气后,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下人把如意用过的家具全劈了当柴烧了。
如意:“我就要住这,你让韦氏把房间复原,否则我就回蔺府去。我这个嫁了的女儿虽然是泼出去的水,但怎么也是姓袁,还能不能住这,父亲说了算,不是她韦氏。”
没过多久,下人就把另一间厢房的家具全搬了来。
如意扯过被子倒头就睡,醒来天完全黑了。房外寒风呼啸,吹得廊上的纸灯笼摇来摆去,连带着映在窗上的影子也动个不停。
桌上的蜡烛垂着泪,柔和的烛光照着蔺兰知立体的五官上,他一只手撑着额,一只手拿着份公文,看到那拍马屁的华丽辞藻,会无声的笑,只因怕吵醒她。
只是她还是醒了,睡够了。
蔺兰知放下公文,微微勾起嘴角与她对视。
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黑白分明,眼角有浅浅的红晕,真的是脂粉钱都省了。这样一双眼睛哪怕是看块石头,都能看出一往情深来的错觉来。
“夫人为何一直盯着我。”
如意诚实道:“因为夫君秀色可餐。”
蔺兰知走过来拖了鞋躺在她身边,跟她枕在一个枕头上。这回他很安分,没动手动脚,只有那眼波随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光,似也在盈盈的流转:“那夫人想如何吃了我?又从哪吃起。”
明知不能做什么,还言语挑逗,如意不解风情的来了句:“都是因为我,夫君还得把公务拿到袁府来做,处理完了么?”
蔺兰知笑了,遮住她的眼睛:“闭眼多睡会儿,否则伤什么时候能养好。”
如意握住他的手,呼了口气,帮他搓搓手,放进被窝里焐着。
蔺兰知回头。
如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只看到紧闭的窗户:“怎么了?”
蔺兰知取下勾着罗帐的钩子,不过是他提醒过的人没长记性,尽喜欢蹲别人夫人的闺房外头:“只是确认门窗是否关好,别冷着你了。”
如意盯着那好感度,偶尔也要表现一下她的温柔体贴,表现出即便再依依不舍,也先以他为重的贤惠。
“上回留宿在这,我知夫君其实也没休息好,夫君认床,若明日上朝时打瞌睡那可就是我的过错了。趁着现在还没到宵禁,要不夫君回蔺府去。”
“外头刮着风,忍心把我赶回去让我受冻?我不止认床,我还认人,没了你,我在哪都睡不好。”他贴向她,“夫人,我冷。”
做那档子事时,也没觉得他虚啊,精力充沛,阳气十足,这两日总跟她喊冷。
拿她当暖炉用,她还得装得甘之如饴,被窝里她蹭着蔺兰知的脚。
“那,我来暖和夫君。”
沈卫咬牙,如意为了蔺兰知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轻佻的话也就青楼女子说得出口,她已没了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