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个小时之后。
现在是劳尔历2066年11月9日晚上23点二十分。
第一特战师高度发达的情报网络和帝国情报部的配合,仅仅用了九个小时就查明了一切。
虽然乔治临死前说的一切己被证实都是真的,虽然亲情让人感动,但是国法如天、军法如山,档案上叛国两个明晃晃的红字将影响其家族一生。
门头勾山,全封闭研究基地,一间房间之内。
现在己是深夜了,除了巡逻、执勤、站岗和等待执行紧急命令而待命的帝国军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是在这间房间之内,有七个人全都愁眉苦脸、没有一丝睡意的聚在了一起,桌上的烟灰缸内,烟头已经堆积成山,每个人的手里却还都夹着一根,烟雾弥漫中,死寂一片。窗帘拉的死死的,屋内却不开灯,漆黑一片中,只有七根烟亮出的红点表明着屋内还有人存在。
“班特连长,这件事是你安排的,你拿个主意。”一声烟抽多了、喉咙有点沙哑的男声响起。
“班特连长,乔治的失败造成了我们的被动。虽然他临死之前什么也没说,但以帝国情报部的能力,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身上。要尽快拿个主意。”
沉默……
“我看不如…”
“不如怎样?”
“干脆我们投那个组织算了,反正查出来也是叛国罪,也是死路一条。”一个有些暴躁的声音提出了一条方案。
“这?现在还不到这一步吧?”有人反驳。
“还不到这一步?乔治的尸体运回来时,大家都看到了,可说是面目全非。现在的基地防御总指挥官不是一般的帝国军人,他和上一任总指挥官一样,是帝国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培养的特种职业军人。遇到了这种事,根本就不会留情。乔治可说是家里的变化逼着他这么做的,一般人总会生出恻隐之心,可是奥古斯丁是怎么做的?大家又不是没有看到,就算是自杀也摆脱不了叛国的定罪。我们可都是主动联系那个人的,一但被查出,会有什么后果,大家想过没有?”
“赞成!我赞成科林班长的话。从我们进了这件事开始,我们就没有了退路了。”
“一不做,二不休!”
“你想怎样,科林班长?“
“今天这件事后,所有研究人员都加强了保护,我们已经不能从人身上下手了。”
“你是说,那些技术资料?”
对,我们投奔这个组织,需要一份投名状。那些资料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奥拉排长,我们现在就有回头路了吗?从我们答应那个人开始,我们就只能向前,再也不能回头了。”
“从今天下午开始,帝国情报部就对封闭研究基地的所有人员再一次进行审查,我们没时间了。”
“班特连长,这里你的军衔最高,又是你一直和他联络、安排的这件事,你做决定。”
六个人、六双眼睛全都盯着班特连长,等着他的最后决定。
脑海中的画面如幻灯片般闪过。无忧无虑的童年、青涩的少年、敢闯敢冲的青年、成熟稳重的中年。家庭、学校、军校到军队,回忆一幕幕闪现,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哎!”悔意涌上心头,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不会做这个影响一生的决定,可惜,太迟了也太晚了!
“干!”
圣.非尔帝国,布拉尼斯沙漠边缘。
这里有一片小型的军事基地,是原雷霆特殊部队、现第一特战师的沙漠地形适应性训练场。
在原雷霆特殊部队特战队员心目中,沙漠地形适应性训练场比本部还要让人害怕,不是因为那黄沙满天的恶劣环境,而是因为训练场地下的一处特殊所在。
训练场地下三十米,走出电梯,一处散发着血腥味的的场所出现。四处张望,大厅之中,电椅、老虎凳、铁处女、钉板、西西里的公牛、夹板、吊架、木驴等刑具四处可见。墙壁和地面之上血迹斑斑,一层叠加一层,看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大厅四周,还有七八个单独的房间。虽然门全是关着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从大厅的布置也能猜到,里面放的绝不是有益身体健康的东西。
这里就是雷霆特殊部队、甚至是圣.非尔帝国军方里最神秘的地方,被押到这里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整无缺的活着出去。从建成以来,开始是雷霆特殊部队的刑讯之所,后来因为设施齐全、地点偏僻、看守严密,帝国友军也把战场上抓到的俘虏押送到此刑讯。渐渐的就形成了惯例,所有重要战俘全都被押在此地。时间一久,凶名在劳尔星球各国军界中流传开来,和加得尔帝国摩林那达军事监狱并称为劳尔星球上最可怕的两大军事监狱。
不过这里关押的全是圣.非尔帝国在战场上俘虏的军人,全都是犯有被证实的滔天大罪,没有一名平民百姓,也没有一名是被诬陷的,这是和加得尔帝国摩林那达军事监狱有本质区别的地方。
大厅中央悬挂着两个血红的大字:血窝。这是这里在帝国内部的军方代号。从窝字下走过,穿过一条长廊,打开三道厚达八十六毫米的铁门,一个小厅出现。小厅西北角的大门刚刚打开,还没来的急看清里面的场景,一阵让人毛骨耸然、不寒而栗的男人嘶吼声就从里传出。
“鲍尔.威廉姆斯,36岁,劳尔历2030年8月29日出生于加得尔帝国法尼亚州堡垒市,从小就好勇斗狠,打架斗殴是常事,进警察局如同回家。24岁考入该国外籍军团,随军执行过多次任务,29岁从外籍军团退役,因找不到工作,做了一名职业杀手。最出名的一次任务是在军情三处的眼皮底下杀掉劳尔星球上出名的双面间谍伊万诺维奇.彼得诺夫。”
一个听起来如毒蛇一样冰冷刺骨的声音一边一字一句的对绑在行刑柱上的男人念着手上的情报,一边拿起己经烧的通红的烙铁往这个男人的左腋窝里狠狠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