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血逝问道。
“你曾让我看到过宇宙图，上面的宇宙何止千万，显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无数宇宙，难道都不足以证道超脱？”秦风问道。
“超脱境需要的能量太庞大了，如你们这般的低维宇宙，至少需要十余个，才有可能证道，而且还是完全吞噬吸收。”血誓摇头叹道。
“低维宇宙？”秦风不解。
血逝道：“我曾与你说过，宇宙大爆裂，诞生出无数宇宙，这些宇宙是有维度位面的，简单来说，低维宇宙只是最弱小的宇宙，这种宇宙的极限，只能诞生真道境，再往上，便无路可走，这是规则和能量的限制。”
“好比你们这方宇宙，那些世俗小世界，无论是规则还是能量都有极限，放眼无穷宇宙，这方宇宙就如世俗小世界了，可懂？”
秦风轻轻点头。
他明白了。
正如当初的青玄下界，规则能量的极限便是仙境之下，不超脱青玄下界，终身都将困于仙境之下。
寂灭宇宙放眼整个无穷宇宙，正如青玄下界般，被规则能量所困，超脱之下便是最终极限。
“你刚才说，十余个低维宇宙，就能证道超脱，可宇宙图中的宇宙何止千万。”秦风再问。
血逝苦涩道：“宇宙图中的宇宙的确数以千万计，但那些宇宙都是有主，被人圈养着，岂是我们能够染指，若是可以，谁又想在宇宙中漂泊探索，做什么宇宙掠夺者啊。”
“圈养？”秦风不解。
血逝解释道：“这个问题，就对应我刚才说的完全吞噬吸收，有些极端的掠夺者，会直接吞噬吸收整个宇宙能量，这么做的好处，是宇宙能量没有丝毫浪费，十余个低维宇宙就能问道超脱。”
“而坏处就是，没了宇宙能量，生灵将覆灭，植物将消融，整个宇宙也将走向消亡，不出数年，就会成为永恒的死亡宇宙，再无声息，再无后续。”
“这种做法很残忍，也很不明智，真正聪明的掠夺者，懂得圈养，每次吞噬一半宇宙能量，然后静待宇宙恢复，继续吞噬，养一方宇宙，宇宙能量才会源源不竭。”
“简单来说，彻底吞噬就如杀鸡取卵，好处虽然很大，却没了后续，而圈养才有源源不断的蛋，短时间来看，效果远远不如彻底吞噬，但这才是真正的长久之道。”
说到这，血逝看向血神，道：“他就很聪明，选择了第二条路，当年只吞噬了血族宇宙一半的宇宙本源，不过他对寂灭和魔界是什么选择，就不得而知了。”
秦风再度点头。
几乎明白一切了。
难怪血神能够短暂爆发出超脱之意，原来他早就吞噬过宇宙本源了。
想想也有些可笑。
原来宇宙在某些大能眼中，也不过只是圈养的家禽般。
不对。
秦风似想到什么，忽然再问，“如你所说，圈养能够不断吞噬宇宙能量，那么迟早有一天能够证道超脱，又何须掠夺？”
“天真。”
血逝闻言，摇头笑道：“你知道吞噬一半宇宙本源后，宇宙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吗？”
不待秦风回应什么，血逝再道：“至少需要近千万年，想要以一方宇宙问道超脱，没有亿年之上，休想做到，除非是那种中维宇宙，不，至少需要传说中的高维宇宙，才有可能快速做到。”
“亿年时光啊，你会为了一个境界等上亿年之久吗？”
秦风无言。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能够熬过上亿年。
但知道了天道境和茫茫宇宙，知道了天道不是最终的极限，也知道有路可以前行，这般情况下，谁能孤独的熬过上亿年？
扪心自问，他也不敢保证能做到。
“再则，鸡生蛋，也不是永无止境的，终有一天，宇宙本源也无法恢复，如你们这般低维宇宙，是注定无法凭自身彻底诞生超脱境的。”
血逝再道：“再退万步，即便是能，你又能保证上亿年中，你们宇宙不会被其他强者发现，不会出现其他危机？”
“明白了。”秦风点头道。
低维宇宙无法诞生超脱，这是注定的，即便是能，也不可能熬上亿年时光，毕竟变数太大。
比如现在，宇宙掠夺者便降临了。
变强要趁早，这才是王道。
“明白就好。”
血逝轻轻点头，然后手掌轻抬，那覆盖秦风和血神的血之消逝，突然加剧起来，“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看在你没有让我失望，和血神拼到两败俱伤，让我能够脱困的份上，现在不废话了，浪费了百万多年，时间紧迫啊。”
话落，血之消逝疯狂爆发，顷刻间消融掉秦风和血神的防御，作势就要消解两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选择哪条路？”秦风忽然再问。
血逝，会圈养吗？
“还想拖延时间？”
血逝冷笑。
他怎会不知秦风的想法，之所以问这么多，不过是想拖延点时间恢复罢了，只是他不在意。
正如他所言，告诉秦风这些，不过是看在秦风没让他失望的份上罢了。
至于其他，他不想说了，也没必要说了。
秦风还想说什么，但四周突然涌现出无数血之消逝，不断消融他们的防御，犹如一张血网，疯狂的往他们身上侵蚀而来。
那一瞬间，无论是他还是血神，都清晰的感受到死亡在急速降临。
“血杀剑道！”
没有迟疑，秦风直接进入求死状态，万念成空。
是真正的求死。
这血逝的境界还在血神之上，是真正的半步超脱，虽然如他所说，当年重伤未曾痊愈，战力或许还不及血神巅峰时。
但此刻的他们，早已两败俱伤，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别说血逝，就是普通道境，也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
不求死，就等死。
“血元！”
血神同样决然求死。
血元燃烧，疯狂抵御血之消逝。
然而，两人的力量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融，就连残存的灵魂都在黯淡消融，根本无力阻挡。
他们的消耗何其之大，且伤势惨重无比，真正能爆发的力量，只怕连道境都没有，又如何去抗衡。
求死也无力。
只能慢慢消融。
“血元的力量留下吧，这可是宇宙本源，本座还有大用。”血逝踏步而出，朝血神走去，脸上带笑。
是胜利的笑，也是复仇的笑。
当年发现这里的宇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以期恢复伤势，再进一步，只是没想到，这里的低维宇宙天道，竟能触碰到真道之境，且战力非凡，他反被制衡。
以至于被囚百万多年。
此仇，他怎能不报。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骤然凝固，抬头看向星海前方。
只见一道魔光突然贯穿星海而来，那魔光漆黑恐怖，魔意滔天，是那般霸道绝伦，一路破碎星海，如风卷残云般直指血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