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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的雨,入夜时分方停,可到了后半夜,竟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雨滴打在庭院中的花叶上,零乱的沙沙作响。

尚是黑夜深沉的丑时,庄郡王府的正房室内却灯火灿烂。

从梦中惊惶醒来的南姗,枕头是湿漉漉的,眼角尚余有温热的泪迹,亲自领人守夜的董妈妈,接过丹霞绞好的温热软巾,坐在床边替南姗擦汗拭泪,慈声安慰道:“小姐方才只是梦靥住了,略缓一缓就好了。”

湿软的面巾轻轻拂过脸颊,南姗呆呆坐着不动,只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襟,大口喘息着,那里仿佛还镇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好像快要窒息一般,南姗隐隐约约记得,她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可现在不论怎么狠狠回忆,也一点想不起来究竟梦见了什么。

给南姗擦完汗和泪,董妈妈接过碧草递来的热茶,看南姗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又道:“小姐,喝杯热茶压压惊吧。”

南姗目光茫然的接过茶杯,搁到唇边咕嘟咕嘟喝起来,脑海里却还在使劲挖掘,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怎么会在梦里哭成这个样子……想了老半天,终是无果,南姗只得放弃,随即遣了众人出去,又躺回被筒里睡觉。

不知是不是雨声太过吵人的缘故,南姗再也未能成眠。

夜尽天明。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有着冷冽与新鲜的味道,南姗额热虽退,精神却奇差,一大清早起来,就神采萎靡的歪在靠窗的迎枕上,董妈妈让丫头在五福捧寿的炕桌上,摆好各种细粥以及精致爽口的小菜,力劝南姗多吃点,吃好了好服药。

南姗懒洋洋的坐起身,慢吞吞的吃粥咽菜,因是病姿不用出屋,南姗的穿着打扮都略随意,很家常的素淡裙裳,如云的乌发只用一根簪子绾着,再点缀几星零散的珠翠,并非披头散发的蓬头鬼模样,古代的女子要盘出各种优美的发髻,必须有一头丰厚的头发为基础,若是由着长长的头发随便散着,啧……南姗一手夹菜吃的同时,另一手只怕还得掬着头发不能乱飘,不然,到底是吃饭,还是吃头发,可就不知道了。

正没精打采地吃着早饭,芍药挑帘子进来,对南姗福了福身,脆声道:“王妃,二公子执意要来见王妃,姑姑和乳母哄了半天也不顶用,现在哭得直掉眼泪呢,姑姑叫来问问王妃的意思。”

再听话的小孩子,那也是小孩子,南姗盯了会手里的筷子,才道:“带他过来吧,拿帕子给他遮住口鼻。”

不一小会儿,刘姓乳娘牵着一个小小孩童走进来,才过两岁生辰的萧明轩,湖蓝色的细丝帕蒙着秀美的小脸,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好似盈满两弯清泉,一见南姗的面,就委屈的蹬蹬蹬泪奔,奔到南姗所在的大炕前,饱含热泪的叫了一声:“娘。”

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活似亲娘要抛弃他一般。

南姗叹了口气,将萧明轩从炕边捞起,搬坐到怀里,摸着他额前柔软的碎发:“小豆豆,你哭什么呀,娘不是生病了么,怕过了病气给你,才不让你过来的,等娘病好了,还会天天和你玩的。”

萧明轩将小脑袋拱贴在南姗身上,糯声细细道:“我想娘……”

南姗轻轻拍着怀里软软的小身体,眼神柔和:“豆豆,你可要乖乖听话噢,你听话了,娘才会好的快,别在娘这里赖着了,跟乳母玩去吧,你要是被娘过了病气,可就要喝很苦很难闻的药了,豆豆要是再想娘了,咱们就隔着窗户说话好不好,再过两天,娘就能好了,到时,娘陪豆豆去……”南姗好说歹说,终于忽悠走了豆豆小盆友,小孩子抵抗力差,若真是被传染了感冒,那就不太妙了。

磨磨蹭蹭吃完早饭,南姗搁下筷子,才洗完手漱好口,董妈妈已大手一挥,片刻功夫后,丹霞捧着药碗飘然而来,南姗立即摩挲着下巴,找话题和董妈妈开聊:“妈妈,我记得明儿个是杨家摆酒宴的日子吧,让秋雁今儿个抽空去一趟,就说我偶染风寒,不能亲去,贺礼不早都备好了,让她送去就行了。”

董妈妈绷着严肃的老脸,从丹霞手中接过药碗,闻言应道:“这事云芳早已处理,王妃还是先宽心喝药罢。”

南姗嘴角歪了歪,又道:“前几天,我说要往园子里多栽点海棠,孙正英给我弄好了没……”

董妈妈已将药碗举到南姗眼皮子底下,硬着声音说:“王妃吩咐这话的当天,孙公公就麻溜的叫花匠办去了……呶,先喝药。”

南姗僵了僵脸色,小声道:“还烫着呢……”

董妈妈额筋一蹦,忍了忍,只得再动威胁大招:“王妃,你再不好好喝药,待王爷从外头回来,老奴可要去告状了。”

南姗生病时,萧先生从来不用逼迫的态度命她喝药,他都会自己先喝几口尝尝味儿,再满嘴好话的哄南姗喝下,力求与南姗一块有苦同分享,多好的‘药友’老公啊……自打成婚后,南姗就像掉进了蜜罐里,甜美无处不在,也不知她的蜜罐现下在干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治病的良药到底是赖不掉的,南姗一饮而尽后,喝了杯温水,又吃了几颗蜜饯,然后才再继续半死不活的躺着,因为半夜噩梦惊醒后就再也没睡着,这会儿吃饱喝足了,闹人的雨声也停了,疲倦的困乏之意再度袭来。

南姗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除了某些特殊因素导致的失眠外,其余的时候,她只要入了眠,就会睡得十分踏实,可这一回,南姗睡着没多久,就又深深陷入了梦之境。

俗语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么,萧清淮会出现在南姗的梦里,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梦境中的萧清淮,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乌墨似的长发松松散着,正笑着冲南姗招手,萧清淮脸上挂着的笑意,南姗再熟悉不过,温温的,柔柔的,又带着百般纵容的暖情和宠溺,让人心生向往。

眼角下的小小泪痣闪烁欲坠,嘴角边的两只小笑涡亦格外勾人,南姗心中欢喜,便笑着扑了过去,紧紧搂住萧清淮的腰,正欲开口说话,忽觉有温热的液体,一滴连着一滴打落在脖间,南姗大惊之下,豁然猛力抬头。

一缕鲜红刺目的血迹,正顺着萧清淮的嘴角,倏然流淌,萧清淮方才明亮璀璨的眼神,已如春日薄冰般渐渐涣散开来,只嘴角那一抹熟悉的笑意,仍在温柔的绽放着,嘴里低声呢喃着两个字,姗姗。

眼前之景,让南姗如遭雷劈,怎么会这样……

碎光离合变幻,萧清淮雪白出尘的衣裳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迹,也蜿蜒着涌流而出,似无数朵鲜艳欲滴的桃花瞬间盛开,眨眼之间,萧清淮就变成了一个淋淋血人,南姗的双手、腕臂、衣襟,亦沾满了汹涌奔射的鲜血。

熟悉的触感,粘稠的鲜血,一切的一切,都真实贴切到无比,南姗浑身冰冷,寒得心口钝钝的疼,连声音都跟着扭曲颤抖,南姗拼命地叫着萧清淮,满身是血的萧清淮,只微微而笑,那笑意越来越淡,越来越薄,最后笑意全无,气息全失。

不论南姗怎么呼喊,萧清淮却再也不睁开眼睛。

“王妃,王妃!醒醒,快醒醒!”似乎有人在大力地推着南姗。

南姗豁然间睁开眼睛,又是一头冷汗,满脸热泪,不同于昨晚被遗忘的梦境,这一次的噩梦,南姗记得清晰无比。

将南姗从梦靥中摇醒的董妈妈眉心微蹙,似乎不解:“……王妃怎么又梦靥着了?”

南姗伸手揩了下脸上的泪痕,放在眼睛下,怔怔的看着,该死的,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萧清淮在外头……遇到危险了?

没有电话可以随时联系,南姗努力保持着平静,昨日收到的书信,的确是萧清淮的笔迹不假,信笺的落款日期是八天前,萧清淮说过,大约每半个月会让她收到一封平安信,因路上交通不便,平安信晚到两三天很正常,可八天的时间那么长……

南姗用力揉着发痛的额头,仅仅做了一个噩梦,就在这儿胡乱猜疑,好像有点无厘头的胡闹,可是,萧清淮以前出门在外的时候,她也担心过,却从来没做过类似的噩梦,南姗深吸一口气,很用力地平复烦躁的心绪,萧清淮每次离京,身边都会有许多武功高强的保镖,更有随行卫队一路跟着,应当不大可能遇到危险吧。

但是,凡事从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像一簇燃烧的星星火苗,也会慢慢形成燎原之势,不管南姗怎么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些不安的情绪却总是会冒出头,让她心惊眼跳,坐立难安。

雨散天已晴,用过食不知味的午饭,南姗一个人待在屋里,水葱似的指甲抠挠了半天桌子后,突然站起身来:“丹霞,命人备车,我要去一趟陵安侯府。”

奉命守在屋外的丹霞,兔子似迅速窜进屋里,脸上写满疑惑与不解,声音亦惊诧无比:“王妃,您还病着,若是有事……”

南姗声如尖锐的利剑,十分干脆的打断丹霞的话:“不要废话!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快去。”

大部分时候,南姗与身边的丫鬟说话,从来都是温声和语,偶尔还会打趣闲话,如今陡然见南姗言辞肃立,丹霞再不敢多言,忙匆匆应是,转身吩咐去了,南姗又唤碧草进来,让她帮着更衣梳妆。

还在换着衣裳,董妈妈已闻讯而来,也是满面疑色:“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要出门……”

南姗低垂着长长的眼睫,声音虽轻,却饱含不容置疑的决绝:“妈妈别问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董妈妈动了动嘴唇,最终没再开口,自打小姐梦靥醒后,就浑身透着不对劲儿,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问她却又不肯说……

什么样的噩梦不能做,偏偏梦到自己的丈夫死了,这样荒唐离奇的梦境,叫南姗如何说的出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南姗很少做噩梦,这二十年来做过最惊险的梦,大概就是在梦里一直被人追着砍,但是,梦里的她会飞,比砍她的人飞的还快些,等她终于被刀砍着后背时,梦却戛然而止,因为夏枝在推她的后背,催她赶快起床,不然就要误了给南老夫人请安的时辰。

南姗又没有对萧清淮恨之入骨,怎么会平白无故梦见这种事……

陵安侯府同在京城位置颇好的黄金地段,离南姗所居的庄郡王府并不远,哒哒哒的马蹄声中,南姗很快便到了陵安侯府,对于南姗突然在午后大驾光临,侯府的门房管事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

温流庆的寿辰才过去不久,府内仍保持着扎花点彩的喜庆装扮,听到南姗来访,赋闲在家的温玉玳舅舅,亲自出来迎接南姗,一打照面,便发觉小侄女儿眉眼郁郁,脸色也不好,忙问道:“气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南姗勉强笑了笑,应道:“染了一点风寒,不碍事的……老祖宗呢,我有事情找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是否午睡醒了?”

温玉玳略一沉吟,才道:“老祖宗今日没午睡,一直在药庐待着,听到下人报说你来了,老祖宗叫舅舅先来看看。”

两人搭着闲话儿,一路到了温流庆之处,落座饮茶,屏离所有服侍的下人后,南姗也不转弯抹角,望着眼前白发飘飘的老人,直接开门见山道:“老祖宗,我想请你卜一卦。”

温流庆抚着雪白的长须,眼尾微微斜飞,温声笑道:“小丫头想问什么卦?”

南姗咬了咬唇,双手不自觉握拳,尖尖的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心,方低声道:“王爷的安危。”

温流庆慢慢敛了笑意,正色道:“为何突然问这个。”

南姗努力不去想那鲜血横流的画面,温热的湿意却难以控制的涌上眼眶,静默良久,才低声道:“我做了一个梦,很不好,很不好……”

半个时辰后,南姗辞离陵安侯府,温玉玳送走南姗后,再度回到药庐陪着温流庆,其实在今天上午,温流庆刚接待过一位重量级客人,见过那位客人之后,温流庆便进了许久未踏足过的药庐。

温玉玳看着瞌眼浅寐的温流庆,唤了一声:“祖父。”

温流庆并未睁眼,良久,才语声淡淡道:“阿玳,京城又要开始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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