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七惊呼一声,指着那个人,喊道:“是小树!”
她笃定,底下那人就是小树,虽然脸被糊住了,可是那双眼她是认得的。此刻,小树的眼底满满都是固执的态度,他像是丝毫不怕,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都是在情理之中,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不仅是陆十七,身边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出来。晏晨首当其中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底下的人,要不是红樱拦着他,恐怕他早就冲下去。
怎么说,这么久以来,他们两人虽然经常互看不顺眼,但那情谊还是在的。他看到小树如今成了别人的赌注,还面临着巨大的生命危险,怎么坐得住?
这些人,堵得不就是命么?
“他怎么这么冒险?他以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对付那些丧尸不成?”晏晨皱着眉,忍住了冲动,与几人一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树看。
没过多久,大堂又是一阵哄闹。铁丝网拉响,一声高昂的吼叫声响了起来。一只丧尸被人引了进去,直冲小树方向跑去。
这丧尸来势汹汹,目标就是小树。大堂里的人先是叫换着谁输谁赢,当擂台上的两方终于打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声音才渐渐弱下,屏息凝神地看着。
在众人眼里,开局就看得很明显,那个人一只躲着攻击,也没什么攻击性的异能,输的几率太大了。因此,大部分人的赌注都在赌丧尸赢。但没想到的是,这个瘦弱的小子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异能,但靠着赤手空拳,以及只会躲藏的隐身异能,生生地扭断了可以喷火的丧尸脖子。
众人唏嘘一口气,场内喝彩声很小,被更大的起哄声给压下。这局输的人很多,环视一眼周围,有的人因为这局变得灰败土脸,也不知这些人拿了什么堵。
小树一方的一把火又点亮起,此时他的身后已经有了两个火把,火光映在他急喘息的脸上,看着似乎有些费力。
熟悉的几个人在上头松了口气,同时也为他擦了把汗,心想着该怎么让小树从这样的局面走出来。
晏晨几人原以为上一局结束,小树就能够好好的休息,没想到不到一会儿,那铁丝又拉响。那只被扭断脖子丧尸被拉了出去,随后,又跑出来两只丧尸。
这一回,这两只丧尸明显实力比较上一只更为强悍。丝毫不给小树多准备的时间,直接一前一后地朝他攻击。
其中一只秃了顶的丧尸突然分裂出数只一摸一样的替身,完完全全的将小树围在最中心,随后渐渐的将围着的圈拢小。
此时,就算是小树又隐身异能,也根本逃不出去。
他擦着额头滴下来的汗,嘴唇紧抿着,没想到第二轮的难度就直线上升了这么多。但小树首要的还是先进行了隐身,拖延自己能够逃脱的时间。
隐了之后,被围着的中央空无一人,而那数只替身也听了脚步,不再行动。本体的那只丧尸站在其中,仔细的对着空气又是吸又是闻,片刻,它灰白的脸上露出不满,显然是没有找到人。
此时另一只丧尸浑身透着极亮而刺眼的光冲进了圈子内。这光将这个大堂照亮,没漏过一处角落,刺得大堂上的人眼不禁难受得闭了起来。
陆十七一个眨眼,眼眸就被大掌覆盖了上去,那光还好没有照射到她。
这场人杯这光照射的久了,眼睛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因此这光便是那只丧尸的武器。
而丧尸本身却不怕这光,他们的瞳孔本就是看不见,这样的异能,只是单方面的针对人类。这样的丧尸,也一定是难抓的,也不知是怎么被抓进这斗兽场的。
因为这光的威力的确大,在场的人除了陆允没有一个人敢睁眼,纷纷掩面,更何况被围在中央无处可逃的小树。
丧尸吼叫着,在空气中乱抓。
终于听到一声人的闷哼声,一道血滴落在了地上。
小树虽然套了出去,但胳膊上被被丧尸抓到了一个口子,伤口很深,那锋利的指甲刺进皮肉,然后生生的划出来。若不是他忍痛跑的快,恐怕这会儿早就被丧尸抓住,成了口中食物。
他弯着腰,捂着流血的胳膊,此时他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因为流血的缘故,小树无法再次进行隐身,那血液不停地往下滴落,一滴一滴的在引诱着这些丧尸越发的狂躁。
同时,他的眼睛也有些难受,在极度亮光下,双眼受到了一些刺激,无法正常睁眼,只能低着头眯着眼,尽量躲避光亮的照射。
这光无处不在,而他也无处可逃。
他站在那,听到丧尸朝他而来的声音,身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退却。那些丧尸就要到他眼前,只要伸手就能抓住他,就在胜负已经快要揭晓的时候,小树的汗水从皮肤中渗出,滑过身体,发出刺痛。
少年无助地站在角落,眉头痛苦的皱起,仿佛周身都要着火了一般,烫的出奇。
他扭曲着一张脸,半跪到了地上,丧尸抓住他的刹那间,小树突然就这么凭空消失,只剩下丧尸愤怒的吼叫。
从唯一的监控视频里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方脸的中年男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盯着里头地场面。
突然消失?
他可不认为又是隐身了。
不仅是他,另一个在场唯一能看到的陆允也饶有兴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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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树去哪了?”陆十七双眼能够再次看到的时候,发现擂台上一个人也没有,那些丧尸又被抓了回去。此时,大堂上的人也好奇纷纷。
根本不懂自己的赌是输还是赢,这样的场景,还是头一次见到。就在大堂里大伙议论纷纷,快要失控的时候,终于有人走了出来,吹了一声极响的口哨,道:“此局,平局,诸位再等下一场。”
“平局?怎么可能?那小伙呢,跑哪里去了?”
“他很快就会出现,请大家耐心等待。”那吹口哨的人留下了这一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