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霆闻言，深瞳震颤放大，呼之欲出的惊喜，“真的么，你恢复所有记忆了？”
“嗯，跌下悬崖前的那一刻，实在太崩溃了，所以就想起来了。”千以书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慕非霆怔住，惊喜瞬间被心疼盖住，大掌握住女孩的小手，“以书对不起，我知道你受苦了，你怨我也怨我父亲，如果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辞而别，我……”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了。”千以书打断，唇角牵起浅浅冷意，“慕非霆，我累了，你父亲不可能接受我，我也不屑他的接受了，甚至他厌恶我，我也厌恶他，没法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太明显了，慕非霆呼吸微乱，却装作听不懂般配合她，“以书，你放心，以后的生活只有我们自己，没有……”
“慕非霆，你听不懂我真正想说的吗？”千以书又一次打断，杏眸直直注视男人的俊脸。
慕非霆薄唇抿紧，抿成冷硬的一条线，下颚绷得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滴出水。
千以书见他沉默，铺垫了这么久的话，逼着自己强忍心痛慢慢说了出来，“慕非霆，我们离婚吧，好聚好散，不枉相遇一场。”
话落，车内的低气压瞬间蔓延开来，死寂如死水，潋不起波澜。
直到男人低压克制的嗓音响起，“理由，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因为我父亲，我不接受，你要过一辈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他！”
千以书摇头苦笑，“可你是他儿子，你能一辈子都不见他吗？就算你能，慕正严也不会放弃来找你，我们的生活注定不会平静……”
“那就想办法调和，而不是选择直接放弃！”
“调和不了……”
“你说什么？”
慕非霆难以置信看着她。
千以书也看着他，一字一顿，沉重极了，“生命只有一次，死去的人不会复生，所以调和不了。”
慕非霆眸光怔忡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哑巴才跟我闹离婚？为什么，他不过跟你生活了一段时间，难不成你爱上一个未成年小男孩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千以书动怒，提到自由，满心的沉痛，指甲用力戳进掌心。
慕非霆冷嗤，“好，既然你不是移情别恋，为什么又跟我说人死不能复生？”
“因为是我间接害死他的，我害死了一个帮助过我的人，我眼睁睁看着他中枪却无能无力……”
千以书艰难启唇，眼眶突地泛红，难以抑制的泪水，“慕非霆，你说我矫情也好，我就是有负罪感……”
“你知道吗？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相遇，我觉得很温暖也很感激，人在生死一线无助的时候，会格外感激给予帮助的人，就像当时地震废墟下你帮助过我，就像被困在贫民窟时，你口中的哑巴也真心实意的帮助过我，我真的很感激那个男孩，越是感激，对你父亲就越是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