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以书只觉得有个冰冰凉凉的仪器贴到了她的小腹上，然后她肚子里的影像就实时同步到仪器的显示屏上。
一个小小的婴孩出来了，在黑白影像中显得格外清晰。
“宝宝，慕非霆你看，是我们的宝宝……”
千以书激动喊了出来，甚至这一瞬间，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对待一个小生命，满满的感动包裹了她整个人。
慕非霆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仪器显示屏，他觉得惊奇，也有几分呆滞和无所适从。
僵硬点着头，配合千以书，“嗯，是我们的宝宝。”
千以书眼角有了湿意，看向女医生，急切问道，“医生，我的宝宝健康吗？”
女医生为难，但还是如实相告，“可能是您之前有险些流产的经历，胎心不太稳，孩子的发育偏迟缓，另外……”
女医生扫了眼千以书纤细的四肢，“您太瘦了，作为孕妇，营养还是要跟上，无论是自己还是孩子的。”
千以书闻言，心脏处猛地揪疼了下，也许是看到了宝宝的影像，她此时此刻当真有种母子连心的感觉。
慕非霆握紧她的小手，一片冰凉，皱眉道，“以书，不用担心，我会找最好的营养师，以后我们定期来产检，宝宝会好好孕育的。”
…
离开了医院，千以书坐在车后座，双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眉眼间依旧是愁云。
但想着低落的情绪也会影响孩子，千以书还是逼着自己舒缓，拉下车窗，微微吹着风，闻着新鲜空气。
蓦地，一辆黑色商务车从她车旁开过，隔着不过二十几厘米的距离，对面车窗露出了一张清秀脸庞。
千以书目光狠狠一震，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对面车里坐着的少年的侧脸竟跟贫民窟的那个哑巴少年有几分相似重合。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到了自由……
可黑色商务车很快就疾驰开过，短短不过两三秒的停留。
千以书呼吸很乱，下意识脱口而出喊道，“自由……”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最终还是消散在风里。
慕非霆眉头拧起，“以书，你在喊谁？”
千以书拼命往车窗后看去，声音不知所措，“慕非霆你停车，我好像看到自由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字原本已经到了慕非霆的嘴边，但他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男人喉结滚了滚，大掌轻轻抱住女孩的脑袋，试图劝阻，“以书，这个动作很危险，你乖，别看了，一定是你看错了……那个男孩不是葬在了A国么？”
千以书回眸，杏眸已然有些发红，暗淡垂下了眼皮，“是啊，自由葬在了A国，我亲手葬的，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出现在M国？”
“慕非霆……”千以书扑进男人怀里，嗓音染上了哭腔，“我不在A国，你要派人好好看着自由的墓，让他安息……”
“嗯，我会的。”慕非霆抱紧千以书，低低哄道，“以书，不许哭，你忘了医生的嘱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