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晚上一起吃饭吗?嘟嘟都想你了。”
傅湛略带疑惑的看向手机。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甚至怀疑是不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
“不好意思,晚上有些事情。”
本能的,想拒绝对方的热情。
又想想这般明显的推剧,有些难堪。
她脑中两个声音在不断的打架,便有了余下的这段回复。
“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带着嘟嘟到家里来玩儿吧。”
说完心中颇有些后悔,但话既已说出去了,便要负责。
“好啊。”
对方那边已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下班颜冉本就没什么去处,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车辆,有些惆然若失。
脑海中突然出现妈妈模糊的面孔。
如果妈妈在的话,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感到辛苦的时候,还可以找个怀抱聊以慰藉。
心里更加坚定要找出当年母亲去世的真相,拿着东西快速回到家中。
那本笔记依旧好好的放在抽屉中。
拿出笔记本来,每一页每一页的仔细翻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愿错过。
认真查看一遍之后,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竟然在这足足看了两个小时。
去楼下倒了杯温水,站在窗前。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只是母亲随意记下来的笔记。
将杯子放在桌上,转头衣服的衣摆摆动有些大,杯子被打翻。
余下的水浸在笔记本上,颜冉急切地将笔记本拿了起来,速度很快,但封皮处还是被打湿了。
这是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就连这些她都守护不好。
此刻无措的像个迷路的孩子,紧紧的将笔记本握在手里,眼泪跟着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无力感,看着纸张上面的字迹被晕染。
就好像看到记忆当中的母亲正在一步步的走远。
“对不起,对不起。”
嘴里只能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
小心的将笔记本放到桌上,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上面的水渍。
因为有了水的缘故,纸张开始变得更加柔软,一不小心便将封皮处擦破了。
颜冉着急的想要补救,突然发现里面冒出来一张泛黄的纸张。
这是之前从来不曾发现的东西。
小心的将纸张拿出来,上面的内容让颜冉震惊的说不出话。
“我知道今日说的这番话,可能让人难以预料,冉冉终究不是他的孩子,他自然狠心将人放在一边。
也许这个秘密会隐藏一辈子,但为了冉冉觉得自己有个健康的家庭,我会永远永远封存住。”
里面的字迹如同刀子一般挖在心口。
让颜冉无法呼吸,自己降了多年的父亲居然毫无血缘关系。
拿着纸张小心的和最后一处撕裂的地方对比,居然发现一模一样。
母亲为了保留秘密,他小心地放在封皮里,是不是也预想到他有一天会发现呢。
所以父亲所有对待她冷漠的态度,都变得情有可原。
这一刻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知如何应对。
这是对待这个结果,确是从来都不敢去想的。
她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握着那张纸。
有什么感情紧紧的压在心里,没有任何的突破口。
这种感觉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楼下的门铃响了很久,一大一小站在门口相互观望。
“妈咪该不会又生我们气了吧?”
楼上的灯光亮着,想必如今是在家的。
在这个时间居然没人下来,不免有些好奇。
傅湛则是十分冷静的拿出包里的钥匙,咔嚓一声,房门就被打开了。
嘟嘟则是满脸好奇的相互观望了一下。
果然是坏蛋爹地有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配了房间中的钥匙。
只是不知被妈咪发现之后,又该怎样发脾气,两人循着灯光直接来了楼上。
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颜冉。
傅湛经不住考虑,就快速上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凉的吓人。
刺客的颜冉更像是个无助的孩子,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仪一样。
靠在他的怀里,滴滴的哭了起来。
此刻连日来,所有的委屈,担心都化作眼泪流出来。
“没事了,有我在。”
他自然瞅见了地上的笔记。
对上面的内容却并不好奇,关心的只有颜冉的情况。
“我没有爸爸了。”
颜冉梗咽着声音发出心里的问号。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还活不活着。
又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知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
如果真的知道的话,又怎么会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呢。
“没关系,你身边还有我和嘟嘟,我们会保护你的。”
傅湛却没时间去理会这意思背后的含义。
颜冉饭上微微的将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这一刻,想将心里的故事分享给一个人去听。
只是去听一下,哪怕没有解决的方式也是好的。
不至于压在心里透不过气来。
傅湛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也颇为惊讶。
所以不知道这笔记的由来,但看颜冉的样子,想来是十之八九了。
“他们就对你十分残忍绝情,如今知道这个,倒也不觉得惊讶。”
“如此一来,也没了血缘上的那一层困扰,若是他对你不好,我们便百倍的还回去,就是了。”
说话的态度倒是十分随意的,尽量将人按服务好。
又将人抱到楼下的沙发上去,贴心到了一杯温水来。
“自从我重新回来之后,可以感受到父亲身上那种冷漠的氛围。”
“也可以感受到他处处的算计和冷落,但真的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们不是一家人。”
是啊,彼此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想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便帮你去找。”
“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密不透风,查不到的,倒不如就从你这个假父亲的身上查起。”
按照他种种的态度来说,百分之八九十对这件事情早已知晓。
也很有可能从一开始故意接近,就是早已有预谋的。